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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喉嚨發澀,她永遠都過著不知道意外哪天來臨的日子。

小環聽著夫人的問題有些頭疼,她哪裡知道外頭那個姑娘是誰。

只是看穿著,地位應該非同一般。

但夫人嫁人後她同夫人在深宅裡幾乎閉門不出,再說夫人之前對京城這些事情也不感興趣。

“夫人,奴婢也不知道。”小環把頭垂得低低的,心想莫不是夫人想給二公子相看人家,可這不是夫人母親的事嘛。

“那人是鎮北侯的女兒安寧郡主。”謝白靳撩開了窗口的簾紗匆匆看了一眼又放下,這人之前母后帶他見過幾面。

“她就是定遠侯的女兒沈青檸呀。”溫銘微微有些詫異,臉色一白。

因為他也聽過說這沈青檸皇后最中意的太子妃人選,只是來了一年多了,一直養在宮裡。

估計是想讓這安寧郡主和太子殿下培養感情。

安寧郡主嗎?溫雅暗暗記下來這個名字,見溫銘表情有些怪異,好像也不太像春心萌動的樣子。

也是十四,五歲的少年,一般都玩心比較大,只想著玩。

涼亭裡的名門貴女看到船上出來一個女子,都臉色一白。

“那女子是誰,哪家小姐,怎會在太子游船上。”

“看起來貌美極了,沒見過呀。”

“剛剛女子旁邊出來的好像是溫家三公子,剛剛出來的不會就是傳說中那個溫家二姐吧。”貴女們都緊張的攪著手裡的手帕。

大家都是聽說過溫家二姐的痴情佳話的,有傳言說溫家二姐一見鍾情狀元郎,非他不嫁。

要知道溫家二小姐是何等身份,父親是當朝宰相,姨母是皇后,母氏一族是歷代皇商的楚氏。

這樣殊榮的身份,選了一個寒門出身的狀元郎,等同是下嫁。

整個京都都知道溫二小姐曾經還和太子殿下大吵了一架,為的就是江洵舟。

“聽說皇后把選太子妃這件事落在宰相夫人身上,莫不是叫溫家二姐來相勸的,聽說太子殿下很是尊敬這位姐姐。”貴女嘴上說得好聽,其實也有些不齒。

畢竟又不是親姐弟,要不是溫家二姐已經嫁人,怕是要成為她們這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番話聽下來,大家心裡都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自然是要好好和這位溫家二姐相交。

船帆飄過涼亭來到了詩元樓。

這裡的大多數是一些有名氣的才子才女,還有一些文仕,他們通常喜歡來湖邊作詩,有感而發。

溫銘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叫船伕靠岸停泊。

“二姐姐慢點。”溫銘身形一躍就下了船。

看起來真是少年活潑,溫雅抓穩了小環的手下了船。

謝白䩗則繃著臉跟在後頭,眸色沉沉,明明在以前都是他扶著溫姐姐的。

上了臺階,就是詩元樓前了。

高樓前提著“詩元樓”三個大字,書法肆意瀟灑,古色古香的暗黑檀木。

整個樓亭都是透景的窗欞,十分詩意,低調而富有內涵。

“太子殿下,溫銘兄。”詩元樓有幾人身月白色銀紋朝服,見到了是太子的船,趕忙出來迎接。

這時才看到跟在後面的一身桃色羅裙的溫雅,看起來絕美至極,幾人有些怔然,“這位小姐是?”

“這位是我二姐姐,二姐姐她今天剛回孃家,我陪二姐姐出來散散心。”溫銘隔斷幾人定位目光,擋在溫雅身前介紹道。

這就是溫家二姐,聽說已經嫁人了,幾人收回眼神有些尷尬,不知道要如何稱呼。

要是稱呼江夫人吧,又唯恐溫銘兄會不高興,畢竟他好像很討厭那位二姐夫。

“你們不必客氣,我陪我二姐姐歇會,等會去找你們。”溫銘看出來這群詩友的尷尬,他們都是文人自然不懂和內宅之人如何相處。

“那太子殿下,溫銘兄,我們失陪了。”幾個文仕躬了下身告辭了。

只是他們的目光還是落在溫雅身上一瞬,難以想象,溫家二姐居然是如此美人。

真是可惜了。

“二姐姐,我們去二樓,叫人把我最近做的詩都拿給二姐姐看看。”溫銘欣喜的引著溫雅上樓。

溫雅感覺記憶畫面有些恍惚,這地方原主好像之前來過。

周圍的人都躬了下身行禮,“太子殿下。”

謝白䩗點頭,跟在後面上了樓。

詩元閣壁上到處都掛著不是畫就是詩,裡面的女子男子都穿得比較淡雅。

謝白䩗一來就成了大家中心的探討人物。

大家雖然不說,但都想在太子殿下面前表現一番,萬一得太子殿下看重,仕途一路光明。

溫雅在雅間坐下,立馬就有專業的女子過來點茶,一些平日裡溫銘作的詩也被帶進來掛上牆壁上。

白影按著太子殿下的吩咐屏退了詩元樓的人佩劍抱胸,守著門外,免得一些閒雜人等打擾了太子殿下的雅興。

“二姐姐,你快看看我最近作的詩,是不是有所提升。”溫銘想著好久沒見了,想來自己進步了那麼多,二姐姐定要好好的誇誇他。

這間雅間是雙開面的,既可以瞧見外頭的湖色,也可以看見內閣的情況。

溫銘和謝白䩗倚靠在內閣的窗沿邊,突然間看見從一樓進來的一個人,眉心一蹙。

他怎麼會來?

謝白䩗也看到了,眼底升起一絲絲戾氣,薄唇緊抿髮白。

而溫雅的注意力落在溫銘寫的詩上,可能她畢竟是現代華夏文化養育出來的人。

這些詩說實話有些瞧不上眼。

可想到原主的這小迷弟,又不忍心傷害這弟弟的自信心,她只能哂笑道:“還算不錯。”

其實字眼,她真違心的誇不出來了。

溫銘聽到姐姐對他的誇獎開心極了,一下子就忘了剛剛的晦氣人。

看來自己確實有進步,要不然在之前得到姐姐的一句誇獎,比登天還難。

畢竟有白䩗在前,事事高他一頭。

樓下和友人一起過來探討詩詞歌賦的江洵舟,感覺到樓上不善的視線。

見是謝白䩗,他眉頭一皺。

因為溫雅病著回府的事情,他本就有些煩躁,沒想到在詩元閣裡又看到向來和他不對付的太子殿下。

友人見他停在原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嚇了一跳,趕忙躬了身行禮,“太子殿下。”

謝白䩗只是幽幽的掃了這友人一眼,差點把那人的七葷八素差點嚇沒了,接著目光落在江洵舟身上。

冷冷的勾了下唇,似在冷笑,嘲弄,不屑。

江洵舟攥緊了拳頭,拉著友人去一樓落坐。

內心卻在回想著謝白䩗那個笑容,什麼意思,本就是溫雅痴纏著自己,這太子殿下到現如今都對他有敵意嗎?

這麼小心眼,未來如何能當一位聖明的君主,大國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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