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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洵舟兄,剛剛那位是太子殿下。”宋懷仁被江洵舟這番操作弄得不明所以。

好不容易得見太子殿下,怎麼洵舟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莫不是江洵舟和太子有什麼恩怨。

不能吧,他們這些小人物能見太子一面都是難得。

“我知道。”江洵舟眼神落在窗外的湖色上,袖口裡的手攥得緊了又緊。

他明明知道溫雅的心裡只有他,而且溫雅已經是他的妻了,不應該擔心別的。

可太子殿下和溫雅青梅竹馬的情分,還是讓他心神不寧,總是忍不住亂想。

“算了,看你出來一直情緒都不對,怎麼,你家夫人又和你鬧矛盾了。”宋懷仁笑著打開了茶杯,給兩人續上茶水。

之前老是聽江洵舟說他那夫人如何如何在乎他,老是為了他和偏房吃醋,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聽友人提及溫雅,他愣愣的,食指捏了捏眉心,“她就是那個性子,我也拿她沒辦法,自己生著病還老是吃醋,也不能大度一點。”

宋懷仁每次聽江洵舟提及要家妻要大度,就覺得好笑,自然是笑江洵舟的不識好歹。

但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聽聽當樂子可以,不能插嘴。

周圍的人都在吟詩作對,往日最喜歡的氣氛,今日江洵舟聽在耳邊卻覺得嘈雜極了。

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今天是有一個主題詩會的,詩元樓主理人王瀟見大家情緒高漲,想到今日有太子殿下捧場,嘴角的弧度收也收不住。

“感謝今天各位詩友捧場,今天以‘相思’二字為主題。”王瀟此話一齣,多數人紅了臉。

文人大多數人前臉皮薄,“相思”二字可以是思鄉,也可以思情。

但是大多數人一下子想到的就是情之一字。

畢竟“情”最困人。

“接下來就請大家自行作詩,時長一炷香。”

香篆乍燃,青煙渺渺。

配樂的琴音也驟然響起,樂聲清脆動聽得就像崑崙山美玉擊碎,鳳凰鳴叫。

時而似芙蓉在露水中飲泣,時而似香蘭開懷歡笑。

啪嗒!

溫雅聽到琴音,好奇的湊到了窗邊看著下面的情況。

溫銘見二姐姐過來,趕忙讓出位置擠到了謝白䩗那邊。

“下面在幹嘛,比詩嗎?”溫雅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詩會的盛況很是好奇。

琴音飄渺動聽,溫雅突然覺得古代沒有手機也不是並無樂趣。

反而富人家的娛樂項目比較高雅,武有射騎狩獵,文有琴棋書畫。

沒有手機,窗子都要刻出朵花。

謝白䩗和溫銘對視了眼,他們這個地方看不到那個人,當然他們也不想讓溫雅看到那個人,掃興。

而且謝白䩗感覺溫雅,好像對他也不是那麼冷漠了,似乎就是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一般。

比起之前的防備,其實好了不少。

江洵舟手肘推推了發呆的謝白䩗,似乎在說,“噥,讓你個機會和二姐姐說話。”

謝白䩗想著溫雅應該是好久沒來詩會了,介紹道,“這是詩會上經常出現的一種比試形式,擬一個主題大家自由發揮。”

“這回的主題是‘相思’。”

說到相思兩字,他臉頰有些發燙,偷偷瞧了溫雅一眼,見對方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鬆了口氣的同時又不由自主的失落。

“相思。”溫雅喃喃道,趴在窗戶上往下面看,大家好像都在提筆。

溫雅託著下頜,突然間想到李情照的一剪梅,不自覺輕聲吟了起來,“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溫銘愣了愣,立馬替溫雅提筆,他以為姐姐是有感而發。

只是寫完,握著墨筆的他眼眶微紅。

江洵舟怎配二姐姐如此深情,怎配。

謝白䩗深邃的眼眸,墨色翻湧。

未有相思意,怎寫相思情。

心口脹疼,要不是怕溫姐姐傷心,他非要一劍挑殺那人。

“姐姐詩是好詩。”溫銘感嘆拿著詩的手微微顫,詩是好詩,可這份心意太重了。

溫雅勾唇,愜意的聽著琴聲,闔上眼簾有些自豪。

當然是好詩,這可是她最愛的才女李清照的詩。

可惜她穿越的是一個架空的時代,遇不到那麼驚豔絕倫的人了。

相思之情嗎?

突然間她就想到了那個人,那個人為了救千萬人於火海,葬身於火海之中了。

死在了她的記憶裡。

可活著時那人的目光也是也是落在鮮活的姐姐身上,不曾分給她過。

也是,她有病,註定就不得人愛。

心臟突然間鈍疼,疼得她手指蜷縮,捏緊掌心。

她有心臟病,不能想這些。

但一想到靈琪,她就感覺心快死了一般疼。

謝白䩗注意到了她捏得掌心都出血了,顧不得別的,趕忙攬住她。

溫雅忍得嘴裡腥味漸濃,也不哼不出一聲。

真是氣人,這破身子,連男人也想不得。

疼得要死,這裡連救心丸也沒有。

“二姐姐。”

“夫人。”

溫銘和小環看到溫雅這副模樣都快急壞了,只見溫雅捂著心口抽搐著,嚇人的很。

緊抿的唇縊出鮮血來了。

而謝白䩗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讓她抓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感覺溫雅好像隨時要離他而去一般,他都願意,他都願意放她離開,還要怎樣,還要怎樣?

她怎麼就那麼喜歡江洵舟,那麼喜歡江洵舟,就這麼想一下都要死了嗎?

怎麼就不能分他一點,分他一點點也可以呀。

“溫姐姐,沒事的,小白……小白在呢。”謝白䩗聲音都在發顫,即使他知道溫姐姐現在可能並不需要他。

但他還是執拗的和以前一樣握緊著她的手,讓她掐著自己。

溫銘還是第一次見謝白䩗緊張成這樣。

畢竟以前他只覺得謝白䩗是一個和他搶二姐姐的大壞蛋,但現在二姐姐真的不理謝白䩗,又覺得謝白䩗挺可憐的。

溫雅疼昏過去時就聽到什麼,小白,小白。

她想小白是什麼?是寵物嗎?是貓還是狗?

謝白䩗抱著溫雅起身離開,小環嚇得把披風蓋在溫雅身上,生怕別人看見。

她驚訝的張大著嘴巴在後面跟著,這太子殿下怎麼可以這樣抱著夫人,夫人……

溫銘也緊皺著眉,跟在身後。

正上樓的王瀟見太子殿下要走,剛想說些什麼,卻見太子殿下懷裡疑似摟著一個女子。

他趕忙識趣的避開目光。

溫銘見白影已經跟著走了,只能他在後面掃尾,見樓下的人都沉浸在作詩中,並沒有人注意這邊。

見旁邊穿著藏青色的花錦袍子,臉顯得圓潤潤的王瀟,他嚴肅警告道:“當作沒看到。”

王瀟乖巧的點點頭,嘴唇抿成了一根線,做了一個保證把嘴巴閉得嚴嚴實實的手勢。

溫銘才放心下來,王瀟是識趣之人,應該不會到處亂說。

一炷香下來,大家為了想博取太子殿下關注都紛紛大顯身手。

只有王瀟拿著一張宣紙,一邊哭一邊用袖子抹淚。

“王掌事,怎麼了哭什麼?”小廝奇怪的問道,這些不就是平日裡溫三公子寫的詩嗎?

“這是溫三公子今日寫的?”王瀟哭著拿著手裡的詩激動的問道。

“反正都是溫三公子房裡的,都是溫三公子的字跡。”小廝手上還拿著其餘的詩,準備去裱起來。

掛在最明顯的位置,畢竟溫三公子同太子交好,得好好供著。

“今日的魁首出來了。”聽見王掌事的聲音大家都靜聲等待著。

“是溫銘溫家三公子。”王瀟此話一齣,全場譁然。

這……怎麼可能,是溫銘?這怎麼可能。

大家都表示難以置信,畢竟溫銘就是一個繡花枕頭。

大家討好他吹噓吹噓罷了,都明白他根本沒有什麼真材實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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