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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爹爹一臉擔憂，“你不是一向心悅賀言寒嗎？為何突然要招夫婿？”
我雙手微微往後一縮，遮住身上的傷痕。
“我想好了，不嫁他了。”
爹爹見我神色黯然，沒有多問，反而鬆了口氣。
“也好，先前爹爹以為你非他不嫁，如今既然你已想通，還是得選個能幫襯你的，你也能輕鬆些。”
“那你要選誰？”
邊境三國難以平衡，無論選哪家，於另外兩國來說都是不公。
我思忖半晌仍是為難，“那便拋繡球吧。”
繡球招親的消息剛一放出，三國最大的幾家商戶紛紛派人上門送禮，以求能在招親當日得我青睞一二。
收到的禮物中，有一件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又驚又喜，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我的喜好。
婢女笑道：“小姐這一看，怕是心裡已經選定了！”
我臉上一熱，啐道：“胡說什麼？”
“只是這繡球招親已經放出消息，也不好再做變動，只能當天再想法子了。”
心裡正思索著如何將繡球拋給心中所想之人，迎香閣的掌櫃突然派人來報，前些日子送去的首飾已經修好。
我忙不迭地上門，沒想到卻遇到了賀言寒。
四目相對的一剎，他眼神中便流露出幾分篤定的得意，
“楊雲汐，前些日子還說不嫁我了，這才多久，就上趕著來給瑤兒買首飾討好主母？”
見我出現，蘇瑤把手裡的幾件首飾隨手一扔，
“這些我不要了，把店裡最好最值錢的首飾都給我拿來！”
迎香閣是城裡最好的首飾鋪子，便是最普通的也要上百兩銀子。
光靠賀言寒的俸祿，恐怕幾年也買不了一件。
掌櫃捧著黃金頭面出來，蘇瑤眸光一閃，奪了過去。
“言寒哥哥，我就要這個！”
掌櫃一臉為難，“這件是楊小姐拿來小店修繕的……”
“那又如何？瑤兒要的東西，她還能不給？”
蘇瑤立馬戴在頭上，在銅鏡前左右擺弄，“言寒哥哥你看，是不是與我很相配？”
“瑤兒你出身高貴，風華絕代，自然是相配。”
賀言寒理所當然地吩咐道：“掌櫃，這個頭面連同先前那些，一起包起來。”
自打賀言寒在詩社遇見蘇瑤後，便處處拿她與我比較。
在他心裡，她如天邊月，我如地上泥。
我讓廚子做的糕點，他拿去給蘇瑤品嚐。
我從西域帶回的寶石，他說與我不般配，拿去給蘇瑤做簪子。
就連我撞見他們在我置辦的宅子裡花前月下，也讓我躲出去避諱。
可這個黃金頭面是我母親生前親手所制。
就連上面鑲嵌的南海明珠，也是父親經商途中購得的，世間唯有這一副。
情濃時，我也曾試戴給他看，他眼裡是深深的讚許，
“雲汐的美貌，便是明珠也不能與之爭輝。”
往昔回憶在腦海中不斷衝撞，眼裡蓄著的淚幾乎包不住。
我勉強穩住心神，沉聲道：“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