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后壽宴,繡球花都被搬去佈置大殿了。
而且按佈置壽宴的那些太監宮女訴說,當時有一盆繡球花摔碎了,最後也是由南初負責收拾處理掉的。
因此,南初動手的嫌疑最大。
齊忠安將查到的這些回稟給了皇上。
沈祁聞並不意外,“去把人給朕帶上來!”
南初見齊忠安帶人找上自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預感還是挺準的。
總有刁民想害她。
沈祁聞俯下身,伸手掐向女人的脖子。
南初感受到那骨節分明且帶著微涼的手指,碰到她的肌膚的那一瞬,身子不禁一抖。
尤其是,這雙手還在不斷收緊。
她怕。
怕他突然扭斷自己的脖子,死翹翹了。
“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朕的後宮下手,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
被死死掐住脖子的南初,滿臉爆紅,抬手奮力拍打著要自己命的男人。
靠!
被他這樣掐著,她想開口為自己辯解都辯解不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
這狗皇帝壓根兒就是想讓她死!
南初呼吸已然不順,為了自己的小命,她兩眼一翻,直接暈了。
沈祁聞瞧著她這點小伎倆,冷哼,鬆手甚是嫌棄地將其甩在一旁。
呵,想裝暈?
咚。
腦袋磕在地上的南初,簡直痛得不行,但只能強行忍下。
沈祁聞連個眼神都沒給,“給朕宣太醫。”
想裝暈,也得問他答不答應再說。
太醫被重新帶上,原以為是池妃又出了什麼狀況,但當得知是要為這暈倒的宮女醫治時,沒忍住錯愕了一瞬。
可當他探上這宮女的脈象後,雙眼瞪大,驚愕不已。
這……這脈象滑動如珠,分明就是喜脈啊!
這宮女膽子真大,竟敢在宮中私通!
難怪皇上會喚他來為這宮女診治,想必也是為了確認此事。
自知讀懂了聖意,太醫起身,擲地有聲回稟道:“回稟皇上,該名宮女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本想讓人戳穿她裝暈事實的沈祁聞,突然愣住。
場面寂靜無聲。
齊忠安瞪大眼,緊盯著地上的南初。
我勒個乖乖,他就說這宮女全身上下都是福氣吧!
再開口時,就連沈祁聞自己都未曾注意,他的聲音滿是抖顫,“你……你說什麼?!”
皇上的態度讓太醫有些捉摸不透,下意識回道:“老臣並未診錯,該名宮女確實已有身孕。”
沈祁聞愣住,細算著他們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那天,距今可不就是正好一個月!
“快!給朕再診,瞧瞧她腹中的龍嗣可是有異?”
一想到這段時間對她的折磨,沈祁聞心裡那叫一個悔啊。
若是因此龍嗣出現異樣,他可真是罪該萬死。
尤其是他們前些日子還荒唐了整整一宿。
沈祁聞直接將還在裝暈的南初,攔腰抱起,小心謹慎朝外走去,並命人趕緊準備偏殿。
還候在殿外的一眾嬪妃見皇上突然抱著一個宮女走出,有些訝然。
這……這是什麼情況?
暈倒的不是池妃嗎?怎麼皇上卻抱了個宮女出來?
皇上帶人離開,還是身為皇后的大宮女錦繡率先回過神來。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面色難看的主子,“娘娘,這……”
“那宮女還當真是有好福氣。”怕有失身份,皇后收拾好情緒,違心露喜,“此乃喜事,隨本宮過去瞧瞧。”
錦繡:“是,娘娘。”
人都一走而空,廂房頓時變得冷清,還跪在地上的海棠看著床榻上她家還未甦醒的娘娘,全身發抖。
那南初有了身孕。
他們要完!
此時偏殿,沈祁聞將懷中的南初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太醫上前欲想診脈,卻見那名宮女直接一個翻身滾去了裡側。
他面露難色,尷尬站地,“皇上,這……”
沈祁聞瞧著背對著他們的女人,微蹙眉,親自上前給她扒拉了出來。
禁錮在懷,輕聲細語安撫道:“乖,別鬧,讓太醫給你瞧瞧。”
南初瞪了男人一眼,怒氣騰騰道:“瞧什麼瞧!你不是要殺我嗎?你殺啊!還瞧什麼太醫!”
見帝王被罵,太醫匍匐跪地。
眼中滿是惶恐不安,簡直比方才得知龍嗣消息還要令人害怕。
齊忠安見皇上黑臉,心裡簡直都要給南初跪下了。
我滴個小祖宗哎。
沈祁聞深吸一口氣,罕見低頭,“此事是朕錯了。”
“你才知道啊,本來就是你的錯!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上來就掐人脖子,不是你的錯還能是誰的錯!”
瞧著順杆子往上爬,蹬鼻子上臉的女人,沈祁聞被氣得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但一想到她此時懷有龍嗣,又硬生生將怒氣壓下。
只是臉色依舊難看,“那你跟朕說,池妃這件事當真就與你無關?”
被人質疑,南初暴躁坐起身,十分嫌棄得將男人抱著自己的那雙手甩開。
“你看不起誰呢!要是我動手,早給她下毒藥了,怎麼可能只是普普通通肚子痛那麼簡單。”
她要搞就直接搞死。
而且也絕對不會留下破綻,讓別人找到自己的嫌疑。
如此大言不慚的話,被場上眾人聽了個仔細。
沈祁聞眉心突突,沒了耐性,“怎麼,你這是嫌朕看輕了你?那你說,那盆花你最後是怎麼處理的,朕現在給你解釋的機會。”
“我當然是給……”南初下意識作答,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她蹙眉改了口,語氣驟然放軟,“算了,就是我乾的,你還是殺我吧。”
沈祁聞大怒,“南初!你是不是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自己被她罵了半天,給了她解釋的機會,她卻又突然承認。
她這是把朕當什麼了?!
南初開始擺爛,抬眸睨了眼他,“哦,那你殺啊,我又沒攔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