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抄的?”
沈祁聞走到女人身邊,居高臨下看著她面前剛寫完的字。
眼裡的嫌棄之色都快滿得溢出。
“是啊……”
南初有些鬱悶,雖然她不是很想承認,但確實是她親手寫的。
她從小到大就沒用毛筆寫過字。
而且原主家裡窮,就更沒這機會了。
要不然原主也就不會從小進宮當宮女。
所以,她能寫成這樣都已經算是很不錯的。
南初繼續趴地,手撐下巴,看似認真地抄寫,實則那寫出的字還是沒眼看。
沈祁聞瞧了頭疼,“起來,地上涼,你身子還沒好全,別又著了涼。”
南初聽了,將手中毛筆順手一扔,急忙起身面含笑意。
“我是可以不用罰抄了嗎?”
沈祁聞搖了搖頭,彎腰拾起地上的宣紙和毛筆,“過來,朕教你寫字。”
“啊~”一聽她還要繼續抄,南初的臉瞬間拉下。
不情不願地跟在男人身後,走到他平常處理政務的桌子前。
沈祁聞走到她身後,握住她那拿筆的手,親自教學。
約莫這樣手把手寫了三個字後,男人鬆開手,示意她自己來,“就按照朕教你的寫。”
南初一個字寫完,沈祁聞眉心突突。
那字歪斜,如同狗爬。
“南嬪,朕看你就是故意的!”
他都親自上手教了,這女人竟然無半點長進!
簡直就是故意要與他作對!
但他這回可真是冤枉錯了人。
南初被吼,脾氣也跟著上來,“你就教我寫了三個字!只教了三個字!哪有人那麼快學會的!明明就是你沒好好教!”
沈祁聞面色鐵青,什麼沒好好教?!
他教的難道還不夠認真嗎?
沈祁聞深吸一口氣,抬手繼續握上她拿筆的手,“給朕再來!”
一個時辰後……
“你是豬嗎?朕都教你快一個時辰了,你竟還半點兒都沒學會,人家三歲孩童寫的大字都要比你好!”
頭一回教人如此費力,沈祁聞被氣狠了。
南初嘟嘴,將手中的毛筆直接往下一扔,“你見過哪個學寫字的一個時辰就能完成?這不得日積月累啊!我不寫了!誰愛寫誰寫去!”
寫個字還要被人那麼罵,她不要面子的啊!
“由不得你,給朕繼續寫!”沈祁聞面色鐵青。
她把毛筆丟了?不礙事。
他轉手就將自己的毛筆塞進了她手裡,並威脅道:“什麼時候學會,就什麼時候再去給朕用膳!”
“靠!”南初被氣爆粗口,“不吃就不吃!反正又不是我一個人捱餓!餓死你的孩子算了!”
沈祁聞被氣出走的理智,因南初的話驟然迴歸。
他忍著怒氣,衝外吼道:“齊忠安!給朕傳膳!”
吼完繼續看向南初,“用完膳,再繼續給朕學!”
南初沒理,直接翻了個白眼。
今日整天,養心殿的怒吼聲就未曾停歇。
全宮上下更是緊著頭皮做事,生怕被誤傷。
沈祁聞被氣得短時間內不想再看到南初,直接給她賜了宮殿搬出去。
選在了永寧宮。
寓意簡單粗暴,希望這女人能別再氣他,多安靜些。
位置距離養心殿不遠,約莫一炷香的時辰。
能自己一個人搬出單住,南初別提有多開心了,直接收拾東西去了永寧宮。
一進屋,早已候著的太監宮女們齊齊下跪,“奴婢(奴才)拜見娘娘。”
“起來吧。”
南初走到椅子旁剛坐下,就聽帶自己的來的齊忠安道:“娘娘,這些都是皇上精心挑選的……”
“別跟我提他,我不想聽!”
都沒讓齊忠安說完,南初就早早打斷。
反正齊忠安話中的意思,她已明白,無非是這些個宮女太監她可以放心用,是皇上的人。
切。
保護自己的兒子,不就是他這個當爹的人應該做的嗎?!
兩位主子鬧彆扭,慘的還是他們這些個下人。
齊忠安一想到皇上吩咐的事,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娘娘,皇上擔心您,還特意讓奴才去太后身邊請了蘇嬤嬤來,在娘娘身孕期間,蘇嬤嬤就留在永寧宮照顧娘娘您,皇上還說……為了龍嗣,希望娘娘您能每日晨起練字靜心,並將每日所練字帖交給皇上過目。”
南初聽了,立馬黑臉。
齊忠安小心打量,連賞銀他都沒想要,直接告退就溜。
其實這還是他修飾過的,畢竟皇上的原話可是:南嬪太過愚蠢,為恐將腹中龍嗣教壞,必竟儘快干預。
南初:“……”狗皇帝,你丫就是誠心的!
嬪位可有六名宮女伺候,南初收拾好心情都給她們賜了名。
大宮女取名玉珞。
二等宮女春草和冬雪。
三等負責雜掃的宮女,取為夏螢、夏柳和夏竹。
至於太監,南初直接一個小夏子簡單了事。
至於蘇嬤嬤,她柔和露笑道:“嬤嬤,本宮對您放心,這腹中龍嗣可就全權交由您負責了。”
“娘娘放心,老奴定當護龍嗣安全。”
這宮裡的腌䐶事,她跟在太后娘娘身邊看過不少。
而且南嬪腹中很有可能是皇上唯一的龍嗣,她絕不會讓其有半分閃失。
因著搬宮,此時時間不早,用了晚膳,南初便就寢睡覺了。
第二日,天還矇矇亮,南初就感覺有隻蒼蠅一直在自己耳邊飛啊飛,惱人的很。
“娘娘……娘娘您該起了。”
南初拉高被子蓋住腦袋繼續睡。
但擾人的聲音還在持續,“娘娘……娘娘您真該起了,字若寫不完,皇上就該怪罪了。“
“哎呀,你能不能別那麼煩人啊!他怪罪就怪罪唄!”她被怪罪的事情還不少嗎?
又不差那麼一件。
再說她都被特許生產前不用向皇后請安,那麼好的早晨就該適合睡懶覺才是!
別來煩她!
南初眼都沒睜一下,裹緊被子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蘇嬤嬤看了直蹙眉心,加重音量,“娘娘,您真該起了,若是讓皇上太后知道您這般沒規矩,就又要罰您抄寫宮規了。”
“啊——”
南初被氣炸毛,掀開被子,坐起身,咬牙切齒:“我起!我起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