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淮眼中的擔憂,程向晚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擔心我心軟,會跑回去,把自己的從你這裡得到的東西給他們?”
陸淮的確有這個擔心。
畢竟程向晚的年紀不大,十七八歲,正是單純好騙的時候。
若是她把親情看的太重,很容易被吃的骨頭渣滓都不剩。
沒等陸淮回答,程向晚就笑著繼續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麼傻的人。這些年,我任勞任怨,只是因為我的戶籍在程家,我沒有辦法一個人生活,只能蟄伏,先活下來再說別的。
其實今年過了年之後,我就開始給自己尋摸相公了,我想要脫離程家,只能靠嫁人這一條路。
我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他們也在想著把我賣個好價錢,我必須在那之前,想辦法把自己嫁給一個我覺得還不錯的人。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他們也沒談到合適的價錢,這大雪就來了。
現在我既然離開了程家,又有了這個奇遇,或許不用嫁人,我也能脫離程家活下去了。”
陸淮並沒有說話,一直都在認真的聽程向晚講述,但看向程向晚的眼神,卻越來越欣賞。
程向晚自小就沒了父母,一個小姑娘,在 一個充滿惡意和欺凌的家裡隱忍長大,懂得保護自己,也會為自己籌謀打算,真的是很厲害了!
不過她才十七八歲,嫁什麼人!
陸淮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認真道,“向晚,你聽我說,你們那邊明明是六月,卻突然下起了大雪,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我懷疑,你們那邊可能和我這邊一樣,都會進入末世。”
“末世?”程向晚奇怪的看著陸淮,“末世是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持續的極端天氣。就比如你那邊的大雪,下幾天就能成災,可若是下十天半個月,或者接連下幾個月呢?
沒有食物,沒有碳火,沒有保暖的衣服,甚至房屋可能被大雪掩埋。沒有辦法種田,人和牲畜也都活不下去了,這就是末世,也是亂世。
所以,向晚,從現在開始,你要開始學著一個人生活,學保護自己的能力,讓自己在這樣的末世亂世裡活下去的能力!”
聽著陸淮的話,程向晚的表情也漸漸的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也越發的堅定,“陸淮,我覺得你說的對!可是…我不知道該學什麼….”
做飯砍柴打獵她是會的,可是還要學別的什麼?
陸淮笑了,“你不知道沒關係,我會幫你制定鍛鍊計劃的!咱們在這裡,時間流速和外面不一樣,只要有足夠的食物,就可以一直不停的鍛鍊,用不了多久,你就有防身的本事了。”
這簡直就是末世求生的超大金手指啊!
時間作弊器!
雖然不知道陸淮心裡有想到了什麼,但看著陸淮那高興的表情,程向晚也跟著笑了起來,“好!我一定會跟著你好好學的!”
陸淮站起身,“在開始之前,咱們要先把這裡收拾好才行!”
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又亂又雜,要是不收拾好,找起來不方便,也沒有足夠的空間來做訓練。
陸淮這邊其實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程向晚那邊。
可陸淮又過不去,只能將貨架一個個推過去,看著程向晚自己努力的推著貨架擺放。
好在程向晚這些年的活兒也不是白乾的,她雖然瘦,但力氣卻不小。
程向晚選擇了一個角落,學著陸淮的樣子,也用高大的衣櫃做了兩面牆,給自己圍出了一個房間。
房間裡擺上一張床,放上床墊,再鋪上床單被褥。
床邊放了一個有鏡子的梳妝檯,靠牆再放一個衣架,上面可以掛一些常穿的衣服。
擺放好這些後,程向晚盯著看了許久。
這是她第一次擁有自己的房間!
在程家,她睡的是柴房,僅有一床鋪就得被褥和兩套換洗的舊衣服,別的就什麼都沒了。
可現在,充當“牆”的兩排衣櫃裡,放著的全都是厚實保暖又好看的衣服和鞋襪。
她也一個人,可以穿好幾十年了!
所有的衣服都被程向晚分類放好了,就連那些內衣襪子什麼的,也都被她紅著臉收進了衣櫃裡。
足足在小房間裡待了好一會兒,程向晚才走出去,繼續收拾別的東西。
剩下的貨架,全都貼牆放好。
好在她這邊也足足有四五百平,地方很大,這些貨架全都貼牆放好之後,中間的位置就又空了出來。
沙發被程向晚放在了屏障旁邊,茶几和餐桌一樣,直接要一人一半。
兩人各自坐在自己的沙發上,但卻能共用同一個茶几。
將所有的物資都歸類放好之後,程向晚就又餓了。
忙碌的時候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但想把這些東西都歸類放好,至少也需要五六個小時,會餓實在是太正常了。
程向晚也顧不上休息,直接帶著大米出了空間,蒸了一盆大米飯,又用火鍋底料煮了泡發的幹香菇,幹海帶等。
程向晚在山洞裡開心的做飯時,程大柱正帶著程秋月兄妹三人在山裡砍柴。
一覺起來,風雪比昨天還大,卻只能吃一碗糙米粥果腹。
程秋月是極其不樂意出門的,可又不敢違抗程老頭,只能不情不願的跟著出了門。
即便她將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把自己裹的像個粽子,可出門之後沒多久,還是被凍透了。
寒風像是能穿過衣服和皮膚,直接吹進骨頭縫裡,冷的她渾身疼。
地上的積雪又厚,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艱難。
四個人從山腳下走進山裡,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四肢都要凍僵了。
又冷又累,但四人卻不敢耽誤時間,選了最近的一棵樹,就開始砍伐。
程秋月本就沒什麼力氣,這個時候也幫不上什麼忙,只縮著身體在一旁看著。
但很快,她就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
這味道以前從來都沒聞到過,香的她直流口水。
“爹,大哥,二哥,你們聞到香味沒有?”程秋月趕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