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一轉,林默的神識退出了儲物戒中。
龐大的鯨墟之影已經消失,但海中仍殘留著它的震震餘威,鎮壓四座。
林默漂浮在海旋上,離空中三米有餘,俯視四周,慘叫連連,普通的凡人在這恐怖的自然災害中根本沒有活路。
“啞巴,快,快來救我們。”
猝然,一道呼救聲冷不丁的鑽入林默的耳蝸。林默隨著聲音望去,原來是李虎。
“杵在那不動幹嘛?快來救我呀,死啞巴。”李虎面色發青在水中高呼,雙手不停的划著水,看上去極為狼狽。
林默不語,再見他眼角下垂,面色如冰,心中暗暗思忖。
“你這傢伙還真是命大,到現在還沒死,不過今天算是到頭了。竟然還想讓我救你,有了……”
林默心生一計,準備好好的「玩」死這個以前整天欺凌他的李虎。
林默運轉無相耳蝸,通過對李虎同伴的聲頻分析,成功模仿出李虎同伴的聲音。
無相耳蝸共鳴顱骨發出呼救聲。
左側十丈處突然響起“救命啊!這裡有浮木!”,李虎聞聲狂喜撲去,卻被暗流卷向更深的海旋。
林默以水霧折射出浮木的虛影,李虎拼命蹬腿卻始終觸碰不到實體。
“該死的,我在海里待久了,出現幻覺了嗎?這明明是浮木啊。”李虎非常納悶,雙手划水的速度更快了些。
“瑪德,林默你小子快點救我啊,你父母不要了嗎?”
林默不為所動,他把些許靈氣稀釋於海中,將海底一位巨型生物的骸骨重組為囚籠並故意置放在他身旁。
李虎見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抱著那骸骨不放,並試圖向上攀爬,以躲避更大的海浪。
可是,林默又怎會讓他好過。
每當李虎即將抓住骸骨縫隙攀爬時,骨刺便如活物般收縮,在其手臂留下深可見骨的血痕。
如此反覆,不一會,那海上便烙下了絲絲血印
“啊——!”
李虎哪受過這種疼痛,一時間,慘叫不斷。
林默久保風霜的臉上也是不容易的掛上了一絲濃厚的笑容。
這種感覺,一個字,“爽!”
兩個字,“很爽!”
三個字,“非常爽!”
……
但林默這些年所受的痛苦遠遠不僅是這些可以彌補的。
於是,他開始了新的動作…
李虎好不容易忍著劇痛爬上了一處較高的骨架,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突然,他的瞳孔驟然放大,黑眼珠在灰白鞏膜間無規則跳動,彷彿要掙脫眼眶的束縛。
原來是林默以靈氣形成氣泡裹住李虎頭部,再突然抽離,使其體驗反覆溺亡的窒息感
身處絕境中的李虎看著高高在上的林默,這時好像明白了什麼,竟然開口求饒道。
“林哥…我…錯了…饒過我…啊……”
看著李虎欲死不能的場景,林默多想放聲大笑。
可是,天生的啞語的他做不到……
這就是因果報應。
海里濃郁的的血腥味很快引來了海中的許多肉食生物,它們如同餓虎般撲向了孤兒院的護工和孤兒們。
這一瞬間,血光滔天。
林默暗歎一聲,引動鯨墟餘威與海旋共振,威力更大的海嘯從「天」而降,徑直的蓋在了他們身上,甚至連逃出很遠的護工都被波及至死。
生靈塗炭。
陣陣海浪過後,他們的血肉被鯊魚殘食,海面只餘一縷染血的布條……
整座孤兒院五百多人——無一人生還。
滿院的人都遭到了他們應有的報應。
他日因,今是果,終要還………
林默的目光由天際向下延伸,這裡他生活了八年,雖有眾多的痛苦和悲傷,可亦是他得道並崛起的起點。
由景觸情,不禁百感交集。
“仇已報,恩怨斷,可我又該何去何從呢?”林默望著無邊無際的大海陷入了沉思。
他略加思索,憶起了那時陳媽與他們這些孤兒閒談時的言辭。
“你們這些小鄉巴佬,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你們應該為現在的生活感到知足。”
“我們周圍附近就有一個大城,那城裡人啊有許多仙人,隨意一擊就能讓你們飛灰煙滅。”
“況且,那裡競爭非常殘酷,為了一件至寶就要拼死拼活,甚至殺光你的家人……”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林默懷揣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那片滿是血與恨的海域,向著陳媽口中的大城進發。
林默一直向東步行,卻沒有感到太多疲憊,這是靈氣入體給予他的方便。
微光攝足,黎明撕開夜的帷幕。
經過數日的跋涉,一座宏偉壯觀的城池終於映入林默的眼簾。
只見城門中心倒映著三個古籙——明序城。
明序城的城門高聳入雲,由古樸的巨石砌成。
城牆上刻畫著許多古老符文,若隱若現的淡光閃爍——那是高手佈下的護城大陣。
門口處,進出的人群熙熙攘攘。
林默帶著無限憧憬進入了明序城。
剛入城內,林默就被這新奇現象所震驚,如同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各種他從未見過的東西琳琅滿目。
空氣中還瀰漫著美食的香氣,有烤得金黃酥脆的靈禽,散發著誘人光澤的靈果,還有冒著熱氣的靈米粥……
林默的肚子也非常「有分寸」的叫了叫。
的確,他已經八年沒吃過健康食物了,更何況是這些帶有靈氣的「好東西」。
他走到一個賣靈糕的攤位前,那靈糕色澤晶瑩,上面點綴著細碎的花瓣,散發著淡淡靈氣,看起來十分誘人。
“老闆,來一塊靈糕。”
“十二個銅板。”
“怎麼漲價了?以前不還是十個銅板嗎?”
“就是這個價,愛買不買。”
“那我買兩塊呢?能不能便宜點大姐。”
“我是你馬大姐,兩塊二十五銅板,不還價。”
“怎麼兩塊還貴一點?”
……
林默聽了攤主與客人間的對話,陷入了無助之中——銅板是啥呀?
但是隨著無限耳蝸將視覺構思在其識海中時,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他用神識探入儲物戒,在隔層的第三層找到了他們所說的銅板——那是一枚小巧的圓形物件。
在那旁邊還有些金色和銀色的東東…
再看看那攤主所接收的銅板,與自己手中一對比,林默確定無疑,於是他從中拿了十二枚出來,還認真的數了數。
排隊的人散的很快,不一會,便到了林默了。
林默用手點了點靈糕,並比了一個「一」的手勢,示意他就要一塊。
林默的指尖剛要觸到靈糕,攤主突然用油紙包重重拍開他的手。
女人吊梢眼裡迸出精光,嘲諷道,“啞巴還想吃靈糕?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四周響起陣陣竊笑。
林默沉默著攤開掌心,十二枚生綠鏽的銅錢在晨光中泛起異光。
“喲,拿什麼鏽錢糊弄老孃?他不是哪裡偷的吧?”攤主尖聲大笑,油膩的圍裙抖落幾點靈面渣,“瞧這衣裳破的,該不會從死人堆裡扒的吧?”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嘲笑之聲也越發響亮。
林默的目光瞬間充滿了殺意,他…一直在忍!
“想買可以,但必須買兩個!”
攤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一臉壞笑,準備靜觀這個啞巴的窘態。
林默在丹田中聚集靈力,無相耳蝸收集周圍聲頻凝成音刃,林默的指尖泛起骨白微光。
他真的怒了,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