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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轉眼間,張覺已在鐵衣盟待了月餘。這期間,他隨盟中弟兄劫了七次官銀、端了三個貪官府邸,每次都是大搖大擺站在最前面,任由官兵刀砍箭射。鐵衣盟的傷亡因此降到歷史最低,而張覺"不死閻羅"的名號也在江湖上越傳越玄。

"張兄弟,這次行動後,你就真要走了?"陳三刀站在山崖邊,望著遠處官道上緩緩行進的隊伍,語氣中帶著不捨。

"嗯。"張覺活動了下筋骨,"幫你們這麼多次,也該去找其他的法子了。"

陳三刀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保重。"

官道上,廝殺正酣。

張覺如往常一樣衝在最前,官兵的刀劍砍在他身上紛紛折斷。這一幕讓他感到有些無趣,儘管已經來到這裡這麼久。

但他還是無法適應這裡的生活,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根本就沒什麼能夠讓他感到樂趣的事情。

而且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儘管有這一身鋼精鐵骨,但是每次跟鐵衣盟的高手們切磋之時對方雖然奈何不了自己,可自己也奈何不了他人。

而且碰到身法敏捷一些的,很輕易就可以將自己擒住。

這能力這也太沒用了,張覺暗自嘆氣。

我的十個億啊,想想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小雨有沒有去吧彩票給兌掉。她這麼聰明,應該會去兌掉彩票吧。

可是自己已經穿越過來了,口袋也沒有帶著那張彩票。難道穿越過來後彩票掉在原地了?那可就糟了,自己當時可是在大街上!

“叮,砰!”一股失重感來臨,張覺倒飛了出去,原來是這夥官兵之中有一位用槍的高手,在張覺思考發呆之時衝襲過來,一槍刺來。

槍頭被應聲撞斷後沒有猶豫,而是用槍身將他打飛出去。

張覺倒地後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這種情況他也遇到過幾次。一般是自己繼續頂上去,再由鐵衣盟的高手出手將他收拾掉。

就在自己準備衝過去之時,在上空之中傳出一聲輕咦聲。

"咦?"

一聲輕咦從半空傳來,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戰場瞬間安靜下來。

張覺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灰袍老者腳踏飛劍,懸浮在十丈高的空中,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老者鬚髮皆白,面容枯瘦,一雙眼睛卻精光四射,彷彿能看透人心。

"有意思……"老者喃喃自語,"區區凡人,竟能硬接玄鐵槍而不傷?"

"仙、仙人?!"官兵中有人驚呼出聲,隨即撲通跪倒在地。

鐵衣盟眾人也變了臉色,陳三刀急忙低喝:"先別輕舉妄動!" 儘管他這麼說,可還是有人看到這一幕過於恐懼,轉頭逃跑起來。

老者瞥了一眼四散奔逃的眾人,冷哼一聲:"聒噪。"

袖袍一揮,狂風驟起!

剎那間,無論是官兵還是鐵衣盟的人,全部像紙片一樣被捲上高空,又在慘叫聲中爆成一團團血霧!

一瞬間,戰場之上只剩下張覺,陳三刀和老道三人。陳三刀也是因為距離張覺比較近,這才逃過一劫。

張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臥槽……"

老者輕飄飄落在他面前,饒有興趣地繞著他轉了一圈:"小娃娃,你有點意思。"

"老頭!快殺了我!"張覺突然激動起來,"用你最厲害的法術!往這兒打!"他指著自己的腦門。

老者一愣,隨即失笑:"有趣,有趣!老夫修行兩百餘年,頭一回有凡人見到我求死的。"

說著,他屈指一彈,一顆拳頭大的火球飛向張覺面門。

"轟!" 巨大的波浪掀飛了身邊的陳三刀。

火焰散去後,站在原地的張覺卻連眉毛都沒燒焦,他皺起眉頭:"就這?老頭你行不行啊?"

老者眼睛一亮,又掐訣唸咒:"寒冰箭!"

"咔嚓!"

三根冰箭刺在張覺胸口,碎成冰渣。

"雷咒!"

一道閃電劈下,張覺的頭髮根根豎起,人卻毫髮無損。

"萬劍訣!"

數十道劍氣呼嘯而來,在張覺身上叮叮噹噹響成一片,連道白印都沒留下。

老者越試越興奮,最後莊嚴站定,手中掐決嘴上唸咒。

不一會,一個尖錐形法器顯現。“小子,這無相鋒是老夫冒著性命從一處險地得來,伴我數載,建功無數。你若是能以肉身硬扛住此物。那老夫就收你為徒如何?”

張覺擺了擺手,指著自己的頭躍躍欲試“不用不用,誰要做你徒弟。你有這麼牛的手段你早用阿,快快快,快給我這來上一下。”

老者輕捻長鬚,眼中閃過一絲青芒:"井底觀天言海淺,豈知雲外有仙山。"話音未落,尖錐法器驟然爆發出刺目銀光,方圓十丈內的碎石竟憑空懸浮起來,空氣中傳來陣陣令人牙酸的金屬震顫聲。

張覺見狀大喜,對著老人豎起大拇指。大喊“我靠,牛逼”

"嗤——"

尖錐法器化作一道銀色流光,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直刺張覺眉心。剎那間,方圓十丈內的草木盡數枯萎,地面龜裂出蛛網般的裂痕。

"轟!"

震耳欲聾的爆響中,銀光炸裂。老者踉蹌後退三步,法器竟碎成漫天光點!

"哈哈哈!妙極!妙極!"老者不怒反喜,枯瘦的面容因興奮而扭曲,"老夫青冥子修行二百餘載,今日竟遇此等奇材!"

張覺摸著完好無損的額頭,失望至極:"就這?老東西你還有沒有更……"

話未說完,青冥子突然甩出三道紫金符籙。符紙迎風自燃,化作三條火蛇纏住張覺四肢。

"小娃娃,老夫要賜你一樁天大的機緣!"青冥子掐訣唸咒,火蛇驟然收緊,"隨我去會會玄陰老魔,若你能助我取勝,便傳你長生之法!"

"長生個屁!老子要回……"張覺的怒罵戛然而止——定身符已貼上他的後頸。

青冥子袖袍一卷,帶著僵直的張覺踏劍而起。雲層中,老者陰惻惻的聲音隨風飄來:"此番若成,說不得要拿你煉具身外化身……"

黑雲峽,子時三刻

峽谷兩側的巖壁上爬滿血色藤蔓,空氣中瀰漫著腐臭味。青冥子負手立於虛空,身後飄著被符咒裹成粽子的張覺。

"老鬼,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嘎嘎嘎……"刺耳的笑聲從地底傳來,整座峽谷突然劇烈震顫。無數白骨破土而出,在半空中組成一張猙獰巨臉。

"青冥老道,你竟敢獨闖本座洞府?"白骨巨臉噴吐著綠火,"今日我便要收你魂魄做我鬼幡主魂!"

大戰瞬間爆發!

青冥子祭出七十二把碧磷劍,劍陣如游龍般絞向白骨。玄陰老魔則催動萬鬼幡,陰風裡伸出無數鬼爪。劍光與鬼火碰撞,炸得巖壁碎石飛濺。

"青冥老兒,多年不見,你的劍陣還是這般不堪!"玄陰老魔狂笑著,白骨巨臉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道腥臭的綠色鬼火。

鬼火所過之處,碧磷劍陣發出刺耳的哀鳴,劍身上的靈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青冥子臉色大變。

"哈哈哈!本座的九幽腐骨火滋味如何?"玄陰老魔得意地晃動著白骨組成的巨臉,"今日便讓你嚐嚐魂飛魄散的滋味!"

"老魔休得猖狂!"青冥子暴喝一聲,袖中飛出三十六道金光符籙,在空中組成一個複雜的陣法。符陣旋轉間,竟將峽谷上方的烏雲都攪動起來。

玄陰老魔見狀嗤笑:"區區'天罡伏魔陣'也敢在本座面前賣弄?"白骨巨臉猛然收縮,化作一具三丈高的骷髏魔將。魔將六隻骨手同時結印,地面突然裂開,無數慘白的骨手破土而出,抓住符陣邊緣狠狠撕扯。

"咔嚓!"符陣應聲碎裂。

青冥子掐訣唸咒,碧磷劍陣驟然收縮,化作一道青色光幕護住周身,但鬼氣侵蝕之下,劍光已逐漸黯淡。

青冥子厲喝一聲,袖中又甩出三道紫金符籙,符紙迎風自燃,化作三條火蛇撲向白骨巨臉。

“轟!轟!轟!”火蛇炸裂,白骨巨臉被炸得四分五裂,但轉瞬間,無數碎骨重新凝聚,玄陰老魔的笑聲更加猖狂:“哈哈哈!青冥子,你黔驢技窮了?”

青冥子額頭滲出冷汗,他萬萬沒想到玄陰老魔的修為精進至此。而原本依仗著尖錐法器的殺招,此刻卻因試探張覺而損毀。他眼角餘光瞥向被符咒定住的張覺,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他猛地一揮手,身後被符咒束縛的張覺被一股無形之力拽到身前。

“老東西,你又想幹嘛?!”張覺破口大罵,但青冥子充耳不聞,指尖一點,一道金光打入他的後心。

“小娃娃,借你肉身一用!”

“借你大爺!老子——”張覺話未說完,整個人已如炮彈般被推向白骨巨臉!

張覺在空中哈哈大笑,猶如瘋癲一般“老東西你早就該把我扔過來了,對面的老鬼,快用出你最強的手段,我來了~”

“青冥子,你瘋了嗎?拿個凡人當肉盾?”玄陰老魔嗤笑一聲,白骨巨臉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股漆黑的鬼煞之氣,直衝張覺面門!

“轟——!”

鬼煞之氣如洪流般沖刷在張覺身上,黑霧翻滾,陰風怒號,連周圍的岩石都被腐蝕成齏粉。

然而,中間的張覺卻紋絲不動,只是渾身又變得光溜溜了而已。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這種場景的他早已不再害羞,挺了挺胸口,回頭看了看青冥子,又轉過來對著玄陰吹了吹口哨:“老頭,你這招不行啊,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玄陰老魔的笑聲戛然而止,白骨巨臉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這……怎麼可能?!”

“老鬼,你的鬼煞之氣也不過如此!”青冥子獰笑一聲,雙手掐訣,七十二把碧磷劍驟然合一,化作一柄十丈長的青色巨劍,劍鋒直指白骨巨臉!

“玄陰老鬼,你的死期到了!”

“狂妄!”玄陰老魔怒吼,萬鬼幡瘋狂搖動,無數厲鬼如潮水般湧出,試圖阻擋巨劍。然而,青冥子早已算準時機,猛地一揮手,張覺再次被一股巨力推向玄陰老魔!

“老東西,你——”張覺還沒罵完,整個人已經撞進白骨巨臉之中!

“轟——!”

白骨巨臉被撞得粉碎,無數碎骨四散飛濺,玄陰老魔的真身終於暴露——一個枯瘦如柴的老者,渾身纏繞著黑氣,正驚怒交加地看著張覺。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張覺聳了聳肩:“我?我路過的…”

青冥子狂笑一聲,巨劍猛然斬下!

“死!”

“不——!”玄陰老魔倉促間祭出一面骨盾,但巨劍勢不可擋,骨盾瞬間崩裂,劍鋒直劈而下!

“噗嗤!”

黑血噴濺,玄陰老魔的身體被一分為二,萬鬼幡也在劍光中炸裂,無數厲鬼哀嚎著消散於天地之間。

青冥子收回碧磷劍,臉色蒼白,顯然消耗極大。他看向張覺,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小娃娃,你這肉身……當真妙不可言。”

張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撇嘴道:“老頭,你這打架水平不行啊,還得靠我。”

青冥子陰惻惻一笑:“不急,不急……待老夫恢復元氣,再好好研究你。”

張覺翻了個白眼:“隨你便,反正你也弄不死我。”

青冥子不再多言,袖袍一卷,帶著張覺踏劍離去。黑雲峽再次恢復死寂,唯有殘留的鬼氣與劍痕,證明著方才的驚天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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