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應酬是因為公司一個供應鏈經理出了問題。
而這個所謂張總正好合同快結束。
被辭退的經理吃相太難看，手中又握著一些重要的資源。
蕭瀾挑選了一個合適的時間將其處理了。
其他合同沒到期，有時間去接觸新的客戶。
但目前這個張總，若是放棄他，則需要追加不少的投入。
可氣的是，這個張總還是被辭退的經理的好友。
雖然可能是場鴻門宴，但蕭瀾不得不來。
趁這個工夫，餘煁便和王素心攀談起來。
“王姐，你們公司福利待遇怎麼樣？”
一時間包間裡兩個女人都看向他，和蕭瀾不同，王素心只簡單看了餘煁一眼。
“你這個助理，當著餘總的面問其他公司的待遇，不太好吧。”
“這不張總沒來，不聊一聊，不是很尷尬麼？”餘煁邊說，邊很自來熟似的也給旁邊的蕭瀾倒了茶水。
“原本還不是很尷尬，你問完倒是令我很尷尬了。”王素心禮貌的輕笑道。
“我的問題，向你道歉，王姐。”
王素心忙擺了擺手，“就是說句話，你還用道歉。”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跟冰山一樣的蕭瀾。
你助理都這樣了，你也不說什麼？
餘煁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他給王素心添上水。
“那我換個問題吧。”
“王姐，你多大了？”
王素心嘴角一抽，你這換的問題也挺讓人……
餘煁見對面人沒有立即說話，他也不尷尬，肩膀略微傾了傾，像是自圓其說的繼續咧咧。
“你看，我是這麼想這個問題。”
“王姐，你這個臉一看就是二十多歲，管你叫姐，我覺得我這張臉都年輕了。”
“但是你這氣質明顯又不是二十多歲才能有。”
“整個一看，簡直就是很離譜的事。”
“年輕，氣質出眾，身材也好。”
“說話也溫柔。”
“不讓人好奇這事才怪吧？”
餘煁說著說著，王素心原本還覺得這麼年輕，說話怎麼能這麼油。
下一秒，嘴角就壓不住了。
神奇的是，餘煁說這個話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表情浮動。
完全像是在把自己心裡的疑惑說出來一樣。
王素心笑著道：“你剛才就是想問這個問題的吧？”
餘煁佯裝尷尬，“這麼明顯嗎？”
“明明你們蕭總更加漂亮，你也不誇一句。”
餘煁擺擺手，“我們蕭總不缺我這一個。”
接著他小聲一些，“我要是明目張膽的說，一方面工作可能不好展開。”
“另一方面，感覺跟我居心不良一樣。”
你這小聲的也沒什麼用啊，王素心擺弄著手邊的杯子，“你們蕭總在這，你也不覺得不太好？”
餘煁輕打了個響指，“說到這，你別看我們蕭總做事雷厲風行的。”
“她其實對下屬的工作方式很尊重，不會過多幹預。”
王素心抿了一口茶水，笑笑。
尊重？不簡單吧？
她在對面看著這張臉，都有點冷了。
感覺下一秒就要把空調給凍上一樣。
“你像我，大部分的時間話都太多，對話多的人不讓他說話，反而會影響工作效率。”
“所以我們蕭總也就不過多幹涉了。”
“那你們公司氛圍應該挺好的吧？”王素心順著餘煁話說道。
“是挺好，當然偶爾會有點壓力了。”
“這麼好，你還問我們公司的福利？”
餘煁撓撓頭，“你看，王姐這個問題咱不是說了麼？”
“你到現在也沒告訴我。”
“你要是不好意思，私下裡告訴我也行，咱們加個聯繫方式。”
由於更大的老闆在這，王素心多少要顧及形象，沒有笑的太開。
“你是真大膽。”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說著，她收起表情，“年齡可以告訴你，但是聯繫方式就算了。”
餘煁追問道：“為什麼？”
“你還是好好工作吧，別想些有的沒的。”王素心說的同時看了蕭瀾一眼。
餘煁露出無奈的表情，“哎，遺憾！”
蕭瀾這時開口，語氣裡透露著不悅，“行了，別蹦你這些詞了。”
餘煁忙坐正，開口了就不能亂說了。
合同還捏人手裡呢。
王素心捂嘴笑了笑。
“蕭總，你這個助理跟你弟弟一樣。”
蕭瀾冷哼一聲，“我可不想有這麼個弟弟。”
場子一時之間又冷了幾度。
幸好，一兩秒後，張總推門進來了。
“誒，沒走錯。”
餘煁起身讓了個身位。
接著張總笑著搓了搓手，向自己的位子上走去。
邊走邊說：“有點事，不要見怪，蕭總。”
肥嘟嘟的肚子，讓座位像是擠上去一樣。
餘煁覺得這個張總的說話特點，頗有點國企幹部風格。
他和上來給你擺臉不一樣，這種更難纏。
他已經能感覺到接下來這個太極會掄的有多圓了。
但這說明了事情也不是那麼糟。
“我們也是剛到。張總坐吧。”
蕭瀾倒是不他整那套，就坐在那冷著個臉。
餘煁給張總倒上水，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倒是一邊的王素心看上去挺緊張的。
張總明顯是有些不悅。
“張總，關於……”
“喝水有什麼意思！”張總打斷道，“晚上不喝點酒能行？”
餘煁接著說道，“張總，我覺得中午也不影響。”
餘煁不能明面直接懟，畢竟他只是個助理。
但是他這種不尊重的人的舉動多少讓人生氣。一個供應商而已。
張總笑著指了指餘煁，“小兄弟說的對，但是咱們今天是晚上。”
“小王，把咱帶的好酒拿來。”
張總揮揮手，王素心接著從下面拿上來一提酒，兩瓶裝的茅臺。
有備而來。
張總看向蕭瀾，笑道：“蕭總醬香型能喝的慣吧？”
接著他像記不起來什麼一樣，憑空指了指。
王素心又拎出來一提。
“喝不慣，咱還有五糧液。”
接著他自己又拿出一瓶沒開封的夢之藍。
都是高度酒，這三樣加起來過萬了。
蕭瀾臉色變了變，她並不是很擅長和這種風格的人打交道。
“怎麼樣，蕭總平時都喝什麼？”
“抱歉，張總，我們蕭總剛因胃進了醫院，不能喝酒。”
蕭瀾仍舊冷著臉，但也沒對餘煁的謊話反駁。
“怎麼你要替你們老闆擋酒？”張總反問道，見餘煁直來直去，他也不再“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