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須啊,我這身份,這點眼力見得有。”
餘煁笑道。
張總哼笑道:“怎麼個說法?”
“您說?”
張總搓了搓手,“既然擋酒,那就一三吧。”
餘煁立馬點頭,“沒問題。”
這裡好幾道菜都是提前煨著的,沒幾分鐘就上齊了。
經典款的五糧液還是挺貴的。
張總把茅臺拿過去,王素心將酒倒進分酒器裡。
餘煁接過,給張總倒上一杯。
“這樣,張總你喝一杯,我五杯。”
反正這個酒杯也不大。
張總嘴角抖了抖,心想這小子不會來騙酒喝的吧。
餘煁喝一輪,墊上點菜,三輪下去。
這個張總就有點上頭了,也不再讓餘煁猛灌,兩人一杯一杯的喝。
王素心看了看蕭瀾。
這到底誰是老闆?
兩個女人雖然身份不同,但此時都跟透明一樣。
蕭瀾在餘煁剛開始喝完第五杯的時候就開始皺眉了。
她不理解為什麼要這麼喝。
漸漸的餘煁和張總兩人徹底喝開。
“張老哥,你這酒量真可以的。”
“餘老弟,你這不賴。”
“蕭總有你這樣兵,喝酒那是鐵定不愁了。”
“我這也就喝點酒罷了,像你,管那麼大的公司不容易吧。”
兩人臉紅脖子粗的,明明高檔宴會廳,喝的跟大排檔似的。
就差勾肩搭背。
張總擺擺手,擠兌著嘴,“麻煩!都跟我最早出來乾的。”
“不是這事,就是那事!”
“個個大爺,又不能說什麼。”
“你們公司呢?”
餘煁臉頰通紅,也是擺擺手,“我們公司業績為主,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就是壓力大,現在又卷的厲害。”
……
張總:“江東鼠輩沒什麼好說的。”
餘煁:“沒法,魏國國力在那,地段也行。”
……
張總:“那什麼麻袋茶不就綠化帶葉子,能有什麼好喝的?”
餘煁:“喝了,可能球踢得更好。”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這玩意有抗菌消炎、抗氧化、降血脂等作用,只是味道確實一言難盡。
酒過三巡,餘煁摸了摸腦門,伸手向右邊一探。
怎麼這麼軟,手感不對!
他又讓左邊探了探,這次手感對了。
餘煁從包裡取出合同,放到腿上,打了個酒嗝,對著張總揮揮手,“張老哥,籤合同了。”
張總像是沒睡醒一樣,“什麼合同。”
“今晚的合同。”
“筆呢?”
餘煁立馬暈乎的向後面探,接著一個柔軟的手遞上一隻簽字筆。
餘煁使勁睜了睜眼,最後看了看簽名,對著張總嘟囔道:“張老哥,籤合同……”
“可要看好,不然吃大虧,我就栽過。”
張總趴在那沒有說話。
王素心去了洗手間,餘煁把合同遞給蕭瀾,嘴裡又重複一遍,“籤合同,可要看好,不然……”
蕭瀾拉過餘煁靠著她,小聲問:“你吃過什麼虧?”
餘煁剛要說,又打了個嗝,接著就要栽下去。
蕭瀾愣是拽不動他,結果餘煁自己一隻手扣住了桌子。
將自己扶了起來。
然後趴在桌子上,“吃虧不是福,吃虧不是福。”
這時,包間門開了,走進來幾個人,蕭瀾冷眼看著他們。
幾個青年略微侷促,然後過去扶餘煁。
蕭瀾起身,“你們做什麼?”
為首的青年,有些不敢看她,歪著頭道:“餘哥讓我們來拉他回去的。”
蕭瀾突然想起了下車前,餘煁發的消息。
她垂眸看了一眼他,這傢伙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想好了所有的對策。
對於這次的問題,確實不適合她處理。
一時間,蕭瀾心裡五味雜陳。
她想起了之前的幾次這種問題都是餘煁處理的。
而他這駕輕就熟處理方式。
難道是每次都要喝成這樣?
見蕭瀾有些發愣,青年忙過去扶起餘煁。
這時,王素心進來發現幾個人,正要看看是不是進錯門,看見了蕭瀾。
然後小心的進門。
接著說話的青年人又對著她說道:“你好,餘哥,讓我們幫你把老闆扶上車。”
王素心看了一眼餘煁。
這小傢伙還挺細心。
蕭瀾看著幾人問道:“你們帶他去哪?”
青年道:“餘哥訂好酒店了,讓我們把他送到那。”
蕭瀾不再說話。
她突然發覺自己有些不瞭解餘煁。
出門後,她開車跟著幾人。
經過大堂上樓前,蕭瀾叫住了三人,“我和你們一塊上去。”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餘煁訂的是普通包間,三人正要走,蕭瀾撥打了前臺的電話,把房間升級。
讓幾人把餘煁扶過去後才讓他們離開。
蕭瀾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心裡一時有些複雜。
她現在仍隱隱感覺腿有些發麻,被摸得那個位置有些不自在。
這麼想著,她突然莫名的生氣。
過去把餘煁翻過來,問:“摸得舒服麼?”
餘煁嘴裡嘟囔著,“啊?”
蕭瀾冷笑一聲看向前方。
她沒察覺,其實自己並不反感。
只是對餘煁做事“不顧及”她有些生氣。
最後蕭瀾莫名嘆了口氣,給他蓋上被子,驅車離開酒店。
實際上,開始的一句話就敲定了合同的走向。
張總礙於被蕭瀾辭退的經理面子,需要個臺階。
所以他雖拿捏了姿態,但並沒有過於針對兩人。
畢竟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跟錢過不去。
就因為他被辭退了,自己這錢就不賺了?
再者,兩人都是對方比較大的合作商,也有多年的磨合。
為此放棄一個這麼大的客戶也不值。
而餘煁犧牲自己,借勢給出臺階,算是都給了兩方的面子。
畢竟他只是個助理,主動做這種事比被動的好。
且在蕭家這兩年多,什麼沒有臉面的事沒經歷過。
對於這份合同,他無關痛癢。
而藉此,張總也算是有了交待。
他是不是真喝醉不知道,但是餘煁確實喝的不少。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感覺有些斷片。
這房間不是他訂的是可以確定的。
他立馬打過去電話。
得知是蕭瀾給他升級的房間。
餘煁心裡一時有些感觸。
蕭瀾作為領導和學姐,真的很好了。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想了。
每每如此,他心裡既感慨,又有些遺憾。
人最無意義的就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