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總,沒有事,我就先出出去了。”
餘煁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接著轉身離開,蕭瀾一拍桌子,“站住,誰讓你走的!”
餘煁沒有管她的怒吼,關上門。
接著他聽到了裡面摔杯子的聲音。
然後又聽到了自己辦公室的電話,但他不想管。
徑直離開。
總裁辦門口的前臺打招呼,他也只輕微點了點頭。
蕭瀾見電話打不通,衝出辦公室,發現側面大開著門也沒有人。
高跟鞋如同暴雨敲擊著房簷般的打在地上。
走到門後,蕭瀾看著前臺問道:“餘煁呢?”
“餘助理剛出去了。”
“去哪了?”
“不知道,蕭總,他沒有說?”
蕭瀾正要抬腿離開,她接著看向旁邊的前臺,“他今天早上的臉色怎麼樣?”
前臺有些疑惑,她想了想,道:“好像一直在揉著頭。”
“臉色沒看清。”
蕭瀾長出一口氣,然後回去。
突然,她又停下,嘴張了張,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前臺看了看老闆的背影,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怎麼蕭總和餘助理今天都不太對勁。”
餘煁少有的曠班,但他也沒出公司。
去人事部的路上恰好遇到了自己銷售部的原部長。
餘煁招呼道:“孫部長,早。”
“餘助理也早。”
突然,餘煁想到什麼,停下腳步,他掛上笑,“孫部長,有點事想向您諮詢一下。”
孫部長名叫孫見山,四十多歲,鬢角有些發白。
肚子發福的跡象,但不是很大。
在銷售部,除了女性,男的要麼很瘦,要麼肚子大。
正常體型幾乎沒有,有的話說不定也會被開除了。
當然不是因為體型開除。
孫見山還算好的,只有些發福。
他實際上比較討厭餘煁。
原來只是銷售部的一個小員工,才多大的資歷就做了總裁助理。
而且只工作了半年。
但能直接和老闆對接的人,他又不敢得罪。
孫見山邊笑著回道:“餘助理,有什麼?”
這個虛偽的笑容,餘煁太懷念了。
他看了看周圍,走道人也不多,笑著說道:“當初在銷售部沒少受您的提攜。”
雖然都知道是客套話,但孫見山對於這種恭維態度還是很受用。
他忙賠上笑,“餘助說哪裡的話,那是你的工作能力強,不然怎麼會調去當總裁助理呢。”
“但我一個大學生上來什麼都不懂,不還是靠您指點麼?”
孫見山表情很鬆弛,明顯開心,“指點談不上,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要不是……”
餘煁笑著看他,孫見山突然停住,他剛才是心裡的那種小九九作祟。
想把當初的事摘乾淨,到底是酒場摸爬滾打幾年的人,剛才的話如果說出來,得罪的可能就不止兩個人了。
孫見山突然臉色一變,大笑道:“餘助理有什麼事找我?”
餘煁有些失望,剛才這傢伙差點都說出來了,反應真快。
他也沒再繼續追問,而是就自己開始的事說道:“也沒什麼事,我就是問問誰把我調銷售部的。”
餘煁臉上認真,“說實話,在銷售部雖然有些不愉快,但我工作能力確實在短時間提升了。”
“不然後來也不會在總裁辦工作的時候得心應手。”
“這麼久了,沒對人表示感謝,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孫見山聽到餘煁的話,眼珠子微微一動,暗自揣摩他的意思。
作為總裁助理,餘煁平日是很少出現的,一般出來透出的信息就不少。
不過他仔細想了很多,也沒想明白,便正常了說:“餘助理,這事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通知是人事部下達的。”
“所以……”
孫見山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餘煁點了點頭,“好,謝謝孫部長,等我找到人,到時一起喝酒啊!”
“好,餘助理都這麼說,那面子一定要給的。”
餘煁在銷售部的半年前後反差很大。
前兩個月,所有人都對他好的不得了。
但之後的四個月,這些人彷彿突然在一瞬間變了一樣。
結合到剛才周時安的說的話,他心裡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周時安是能隨便來總裁辦的人,這裡的人。
不,應該說至少高層領導級別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他感覺世界像是一個巨大的編織網。
而自己面前還有著團團迷霧。
無論對誰來說,他都是個小人物。
至少以前是。
人事部的態度很官方,安排他是公司的決定。
不過有個受過他的恩惠的人,告訴他,人事部確實有一個消息。
由於當初餘煁是蕭瀾招進公司的。因為是總裁直招的人,銷售部才會對他那麼上心。
甚至能和藹的跟一家人一樣。
但是後來似乎是有人就這事警告了孫部長。
所以餘煁的前後反差才那麼大。
因為真正的關係戶,根本不會被警告。
餘煁之後的幾個月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想來,這事恐怕和周時安脫不了干係。
但他問來問去,發現只是自己在找難堪。
這邊餘煁剛回到辦公室,蕭瀾那邊就收到了前臺來的電話。
掛了電話,餘煁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去了總裁辦公室。
這次蕭瀾沒有處理文件,而是抱著胳膊看著他。
兩次進門,餘煁都是規規矩矩的站在那。
愛一個人,如果不是小打小鬧的喜歡,他總會在某一個瞬間暴露出卑微。
這是一種生理對心理的影響。
一旦一開始卑微,這種行為就會成為常態。
直到真正的放棄。
如果一個人對於任何異性都處理的如魚得水,那麼他絕對經歷過不止一段感情。
痛過之後就會成長,但人也可以不經歷痛苦就成長。
“你去了哪?”
“去處理了一些事情,昨天的尾子,蕭總有什麼事嗎?”
蕭瀾輕出一口氣,“你跟我工作也快三年了。”
“情緒化在商業是大忌。”
蕭瀾語重心長的說:“我知道你的心思。”
“你也清楚。”
“我們之間如果沒有那份合約,我家裡人是不可能接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