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總。”餘煁答應道。
蕭瀾沒由來的一陣不悅，她鎖住眉頭，“你是不是不想承認？”
餘煁笑著搖頭，“沒有蕭總。”
蕭瀾聽著仍舊不舒服，但她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點了點桌子，強制讓自己變的“平易近人”些，然後將美眸移到餘煁臉上，“你可以表達你的想法，我現在沒有生氣。”
餘煁知道蕭瀾有個習慣，當她想不明白什麼事情的時候，手指就是下意識的點周邊的任何東西。
但他也不知道蕭瀾有什麼不明白的，而且在一味的問自己的想法。
餘煁也清楚，他的想法沒有那麼重要，於是仍舊以相同的推辭回答。
“我真的沒有不承認，蕭總。”
蕭瀾略帶無奈的輕出一口氣，“你說什麼直接說，不要總蕭總蕭總的叫……”
“算了，你出去吧。”
說完蕭瀾直接轉動椅子背過身，不明所以的心煩。
她不記得餘煁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像是圓滑過頭，但又不太像。
蕭瀾見過好幾次，他和自己妹妹明明相處的很隨和。
但為什麼在她這，就一直是這種態度？
無論如何，她都得在合同結束前解開餘煁的“心結”。
讓他留在公司。
最好留在家裡。
蕭瀾有些後悔那天給餘煁看當初的協議了。
從那之後，所有的細節都在發生變化。
她太久了。
太久沒有這種不適應的感覺了。
不適應到讓她遇到任何問題都煩躁，不適應到有一種窒息感。
如果餘煁非要離開，那麼至少得讓她適應這種變化。
蕭瀾扶著額頭，揉了揉太陽穴。
她只將這一切歸為習慣的強大。
餘煁回到辦公室沒多久，蕭瀾又打來了電話。
“晚間，我媽那邊的幾家人要來，你可以提前下班。”
餘煁對於蕭瀾的電話每次都很期待，但又從未達到他心中的期待。
他如今已經不知道當初在期待什麼了。
下午回到蕭家的時候，玲姐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
“你終於回來了小余，忙的我都暈頭轉向了。”玲姐用圍裙擦了擦手，便上前輕推著餘煁的胳膊，語氣充滿著著急。
餘煁笑道：“早知道玲姐這麼忙，我早點回來了。”
玲姐嘆了口氣，“哎，今晚上小姐的幾個堂姐妹一家子也要來。”
“人太多了，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
餘煁也不多說，隨著玲姐進了廚房。
路過客廳，幾個一點點的小孩正在一起玩。
餘煁給蕭瀾的兩個堂姐打招呼，也沒有人搭理他。
雖然自討沒趣，但是蕭家的管理很嚴格，她們不搭理你，你也不能沒有禮貌。
事實上餘煁處理食材和做飯的時候，不喜歡任何人存在。
但玲姐手腳麻利，動作對他沒有任何干擾。
相對之下，他才沒有那麼討厭。
玲姐便切著輔料便說：“小余啊，你那個粥是怎麼做的？”
“我按照你的做法，結果大小姐就吃了一口，說不對味。”
“太太也說和你的不一樣。”
餘煁回道：“按照步驟來應該就沒問題，玲姐可能是你還不太熟練。”
“我當時熬了很多次，才有最後的效果。”
灶臺的紅藍火光映照餘煁臉上沒有一絲變化。
一個人的心情很容易影響菜的品質。
雖然心情不好，但餘煁儘自己最完美的狀態去操作。
這是他工作三年學到的其中之一。
他所有的經驗都離不開蕭瀾的影子。
突然，他發覺自己需要的不是回應，而是放下。
但是如何放下，他始終想不明白。
菜品炒制的過程像是思維的催化劑。
餘煁仍舊面無表情盯著鍋裡的食物。
玲姐悻悻點了點頭，想問卻沒有開口。
她看出了餘煁心情不好。
此前，玲姐已經基本將菜備好。
兩人這一年多也有默契。
從備菜到炒制，一共用了大約兩個半小時。
還剩三四道菜的時候，所有人已經入座開始吃。
桌子上充滿了歡聲笑語。
玲姐上完一道菜，笑著說：“先生太太還有一道菜就完成了，有什麼需要你們再說。”
唐楠琴道：“行了，玲姐，你先去吃飯吧，再有什麼讓小余做就行。”
玲姐張了張嘴，最後換成了答應。
她位卑言輕，只是個保姆，這個家裡又嚴格，說什麼也沒用。
蕭瀾看出她想說什麼，有意詢問，但看了父母一眼最後也沒有說什麼。
她總感覺心裡有些不適。
她看向廚房的位置，想著還是餘煁要離開的影響。
便重新掛上笑和表姐聊天。
看著寶寶椅子上的小外甥，咯咯笑也挺好玩的。
餘煁將最後一個菜上完，大致掃了一眼，這一家子人都是到齊了。
兩個路都不會走的小孩也在。
他臉部的肌肉拉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
正要轉身，蕭萱大聲喊：“姐夫快坐，別忙了一起吃吧。”
蕭瀾突然一滯。
可能是蕭萱的聲音太大，周圍瞬間靜了下來，只有其中一個小娃娃睜著大眼睛到處看，嘴裡咿呀的喊著。
餘煁忙搖頭，臉上仍舊掛著笑，“你們吃，我和玲姐她們一塊。”
蕭萱接過話，“玲姐都開始吃了，咱們才是一家人，一塊吃吧。”
蕭萱眼裡含著期待。
餘煁掃過兩個嬰兒車的位置，“我那會吃過了，就不和大家一塊吃了。”
“吆呵，這主事的還沒吃，你先吃起來了。”
說話的好像是蕭家兩姐妹的一個表姐夫。
餘煁臉上有些難堪，暗自責怪自己的口誤。
蕭萱頓時擰起柳眉，“姐夫，有嘴說，張嘴吃，不知道飯是誰做的是吧！”
“就你會說？”
“蕭萱！”蕭鴻德一拍桌子。
看著父親的眼神，蕭萱瞬間啞火。
蕭鴻德接著說道：“餐桌沒有位置了，正好你也吃了，你就先回去吧。”
“另外，這個月的補貼就別領了。”
餘煁咬了咬牙，“是，蕭董。”
臨走時，他對上了蕭瀾表姐夫嘲諷且得意的眼神。
走到外面，玲姐正要取什麼東西，有些疑惑的問：“小余你怎麼出來了？”
餘煁扯了一個相當難看的笑，“玲姐，公司有點事，我要去處理一下。”
說完也不管其他就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