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麼吵?娘,還沒做飯嗎?我上學快遲到了!”屋裡傳來蘇小寶的聲音。
屋外這麼大的動靜他都沒反應,現在才爬起來。
也是李翠花平日裡對蘇暖嚎慣了,所以蘇小寶根本就不在意了。
“哎,哎,娘這就給你做。”李翠花答應著,對眾人擺擺手:“就是兄妹吵吵嘴,沒啥事,大家都散了吧。”
說著一把將蘇暖拽進屋裡,“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蘇暖進屋之後就甩開了李翠花的手,徑直往自己的雜物間走。
“你個小蹄子,你果然是裝的!”
王大寶還想上前拉扯她,被李翠花拉住了胳膊,給他使了個眼色,現在可不是跟這個小蹄子算賬的時候。
“快點兒做飯吧!整天吵吵吵!煩死了!”蘇小寶不滿的嘟囔著,又回了自己的房間,“嘭”的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蘇暖就這麼冷眼看著,這個弟弟早就被他們養廢了!
她也不跟他們廢話,回了自己的雜物間,又鑽進了被窩裡,簡直要凍死人了,這棉襖棉褲一點兒也不頂用,全是李翠花的舊棉衣改的,她自己倒是做了新的,暖和的緊!
李翠花趕緊去做飯了,時間確實也來不及了,蘇二強也識趣的進去廚房幫忙。
“老蘇,這蘇暖不替大寶去下鄉可怎麼行啊?大寶哪裡受過那樣的罪?他還要留在城裡給我們養老呢,我們兩個可就大寶和小寶兩個兒子,小寶又還小,我們還不全指望大寶了?”李春花做飯的空都不忘給蘇二強吹耳旁風。
蘇二強想想蘇暖那個冷冷的眼神,心裡也有些怵,訥訥的開口:“小暖有工作,按理她是不用下鄉的,她自然不樂意。”
蘇暖的工作可是自己考來的,紡織廠的女工,這活王大寶幹不了,要不然早就被王大寶奪了去了。
“我可打聽了,她那工作能賣四百塊錢呢,有了這錢,大寶都能風風光光的娶媳婦兒了,還能給小寶留些上學的錢。”李翠花繼續絮叨:“她一個姑娘家,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留著這工作也是便宜外人!”
蘇二強咬咬牙:“那我們再跟她好好說說?她下鄉時多給她一些錢財?”
“哎,家裡哪有什麼閒錢了?”李翠花裝模作樣的嘆口氣。
對於兩人在廚房的算計,蘇暖不在意,她現在躺在床上開始盤算李翠花手裡可能還有多少錢!
她的工資是二十塊,已經掙了兩年的錢了,全部一分不少的上繳。李翠花一個月二十五塊,蘇二強一個月有三十六塊,王大寶是個二流子,分幣不掙,還慣會花錢。
不過家裡有她們三個掙錢,家裡又沒添什麼大件兒,蘇暖尋摸著,李翠花手裡怎麼也得有二百塊錢吧?沒辦法,那個二流子太能敗家了!
她也不多要,一百塊錢總要要到手裡,她的工作應該也能賣個三四百塊,她著急出手的話,便宜一點,怎麼也能賣三百多。
走之前也不能便宜了他們!前世今生遭了他們這麼多罪,總不能白受了!
她躺在被窩裡盤算著這些,手下意識的摸向脖間,這是她上輩子養成的習慣,傅廷的結婚戒指被她穿了個繩系在脖子上。
摸到那熟悉的戒指,她激靈一下坐了起來,從秋衣裡拽出了那根紅繩,果然,是傅廷的戒指!
這戒指跟著她回來了!
那她的戒指呢?蘇暖抬手看向無名指,她的戒指也在,一個簡單的銀戒指,蘇暖高興的摸著戒指,眼裡的淚砸了下來。
當眼淚砸在戒指上,戒指銀光一閃,竟然消失不見了!
蘇暖傻眼了,看著手指上那個淺淺的戒指痕跡正慢慢的消失。
她下意識的握緊脖子上系的那枚戒指。
不是吧?不是吧?這戒指遇見眼淚就化了?
左手又不自覺的摸向那個快要消失的戒指印,突然,眼前白光一閃!
她穿著秋衣秋褲坐在了一片金黃的土地上!
不過她並不覺得冷,她這是到哪兒了?
四周光禿禿的,只有一個古井在她旁邊。
蘇暖扶著井壁站起身,往井下看了看,井水很清澈,還有一股甘甜的氣息。
她腦中靈光一閃,莫不是重生標配——空間靈泉?
她前世雖然沒看過那些小說,不過也沒少聽身旁的小護士們說道。
井中的水很容易就能取到,旁邊有一個舀子,她拿起來就舀了一舀子靈泉水,送到嘴邊喝了一口,嗯,甘甜爽口!
咕咚咕咚喝了一氣,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尤其是雙手感覺暖暖的,手上的凍瘡肉眼可見的好了,只留下淺淺的紅色痕跡。
果然是靈泉水!
這地倒是看起來黃燦燦的,蘇暖心裡暗想著:這要是一地金子不是發財了?
這麼想著,手指在地上捏了捏,哎!是土的觸感,果然她還是想的太美了!
也不敢在空間裡多留,時間長了怕不是要被李翠花發現端倪了。
可是她該怎麼出去?
這念頭一起,她便出現在被窩裡!
摸摸手指又進入到空間裡,想一想我要出去,就回到了雜物間。
蘇暖就這麼試了幾次,終於不再那麼興奮了,這個時候,聽到了外邊擺飯的聲音。
蘇暖快速起身,穿好了衣服就走到客廳裡,蘇二強還在盛粥,李翠花在叫她的寶貝兒子起床。
趁著這個空檔,蘇暖快速洗臉刷牙,坐在了桌子前,拿起了一個白麵饅頭就啃!
蘇二強都愣了一下。
“小暖,你怎麼吃這個了?”
李翠花也看到了,想要奪過她手裡的饅頭,可是蘇暖吃的很快,在她過來時,她又咬了一大口,眼看饅頭所剩無幾了,氣的李翠花吹鬍子瞪眼!
“怎麼了?我不能吃這個?我也是掙錢了的!”蘇暖嘴裡含著饅頭還能將話說得這麼清楚,也算是好本事了!
“誰家女人吃白麵饅頭,這都是留給爺們兒吃的!”李翠花咬牙切齒。
“你不是女人?你不也吃的白麵饅頭?”蘇暖眼皮翻了翻,將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裡!
以往全家人可就她自己吃雜糧饅頭,真是慣的他們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