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女府。
一進房門，鳳柒就再也壓不住心底的怒氣，將屋裡的擺設，砸了個一乾二淨。
砸完之後，她仍是餘怒未消。又狠狠地咒罵了鳳兮幾句，才因雙腿不適，跌坐在凳子上。
她一邊喘著氣，一邊在心裡暗暗發誓。
鳳兮敢這樣羞辱她，她一定不能讓鳳兮好過。
可是，該怎麼報復鳳兮，成如今最大的問題。
突然，鳳柒想到了她母皇剛才說的話。
如果自己得不到的，那就毀掉。
這一瞬間，鳳柒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辦法。
既能毀掉陌雲離，又能報復鳳兮的辦法。
想到這裡，她衝站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管家道：“殷十一回來了嗎？”
“您離開後，不久便回來了。”管家心知鳳柒正在氣頭上，不敢怠慢，唯唯諾諾地回答。
鳳九卿共有五女三子。每人及笄之時，她都會從暗衛營裡，親自挑選一名與其年齡相仿的暗衛，貼身保護其安全。
這些暗衛，沒有自己的名字，統一姓殷，名則是從一往後，依次順延。
鳳柒的暗衛，便是殷十一。
“讓他立刻來見本皇女。”鳳柒語氣不佳地命令道。
“是。”管家說罷，便退了下去。
片刻後。
鳳柒的門外，就傳來殷十一求見的聲音。
鳳柒茶將剛端起的茶盞，放到一邊，衝門外的殷十一道：“進來。”
書房門應聲而開，殷十一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的個子偏嬌小，長得也嬌俏靈動，看上去一副單純無辜的模樣，可是殺起人來，卻十分狠辣。
這一次，他奉鳳柒的命令去殺一個人，對方身邊高手如雲，他好不容易才完成任務，可是也因此付出了幾乎半條命的代價。
若非鳳柒讓管家叫他，他應該還在床上躺著。
而現在，他只能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跪在鳳柒面前。“三皇女有何吩咐？”
“本皇女要你……”鳳柒的嘴唇翻動著，一字一頓地跟殷十一交代了什麼。
“屬下……遵命。”暗衛無法違背主人的命令，即便這個命令，難於登天。
鳳柒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下的命令，難度有多大。
她已經徹底迷失在，即將報復鳳兮的快感之中。
她越想越興奮，就連看向殷十一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暗色。
為了在百姓們心中樹立潔身自好的形象，她沒有納任何夫侍。
可是，這並不代表她便沒有地方發洩慾望。
眼前的殷十一，就是很好的消遣。
鳳柒點了點黑木的圓桌，對殷十一冷聲命令道：“脫了衣服，躺上來。”
殷十一咬了咬唇，看似有些抗拒。
鳳柒見殷十一沒有動作，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你還在等什麼？”
被鳳柒這麼一吼，殷十一才緩緩站起身，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殷十一身上的傷口很多，有些是陳年舊傷，可更多的卻是這次為了完成任務所受的傷。
那些傷口雖然已經被他包紮過了，但是依舊有鮮血滲透出來。
殷十一強忍著傷口帶來的疼痛，走近圓桌旁，興許是他的動作太慢，惹到鳳柒不快，她猛地拽了他一把，將他推倒在圓桌之上。
本就沒有癒合的傷口，因這粗魯的動作撕裂開來，血腥味瞬間在房間裡蔓延。
可是。這味道非但沒有惹鳳柒不適，反而給她增添了些許刺激感。
她再也忍不住了，壓了上去。
不過片刻時間，屋裡便傳出兩道截然相反的聲音。
一道是愉悅聲，另一道則是痛苦又隱忍的低吟。
……
六月初九。
這對整個北朝國來說，都是一個大日子。
因為今天，是皇太女鳳兮迎娶左相之子陌雲離過門的日子。
凡是見過的陌雲離的，無不被其清麗的容貌，脫俗的氣質所吸引。更別提他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像這樣一朵高嶺之花，卻要嫁給鳳兮這樣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
眾人不由得感嘆，這和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有什麼區別？
而此時，鳳兮這堆牛糞，正在自己的院子裡吃周邊小國進貢的葡萄。
在末世時，別說新鮮水果了，連吃飽都是個問題。
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嘗過葡萄的滋味了，她不得不說，這滋味真不錯。
和鳳兮的悠閒相比，太女府的其他人，那可是忙得不可開交。
特別是符玉，她作為鳳兮的侍女，又是太女府的管家，忙得那是一個暈頭轉向。
等她好不容易忙完，來鳳兮的棲桐院，想看看她準備的怎麼樣了。
誰知，當她跨進院門，看到還一身便服，躺在搖椅上吃葡萄的鳳兮時，她兩眼一黑，差點兒當場暈過去。
她穩住心神，快步走到鳳兮面前，焦急地道：“太女殿下，眼見著接親的時辰就要到了，您怎麼還沒有換喜服？”
“別急，再讓我吃點兒，吃飽了才好幹活。”鳳兮又將一顆葡萄丟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回答。
符玉滿腦子疑慮。
皇太女需要幹什麼活兒？
突然，她靈機一動。
這個所謂的活兒，不會是指陌側君吧？
那她是該多吃點兒，省得晚上沒力氣。
好在鳳兮不知道符玉心裡的彎彎繞繞，要不然這吃進嘴的葡萄不噴出來才怪。
將一串葡萄吃完，鳳兮才懶洋洋地站起來，道：“走吧。”
“是。”符玉見的鳳兮終於肯去換喜服了，面上一喜，連忙跟上鳳兮的腳步，準備去伺候她更衣。
片刻後，鳳兮微微抬眸，打量著銅鏡裡的自己。
她喜服加身，那鮮豔的紅似燃燒的火焰，金絲銀線繡就的鳳凰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飛。
精緻的鳳冠戴在頭上，沉甸甸的，卻壓不住她眉眼間的清冷睿智。
鳳冠上的每一粒珍珠，都與她白皙的面容相得益彰。
她沒有在銅鏡面前過多停留，而是一拂衣袖，轉身走出了房門。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裙裾隨風飄動，多了幾分飄逸之感。
接親的隊伍，早已在太女府門前候著。
什麼是十里紅妝，眾人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鳳兮紈絝之名，人盡皆知。以往眾人巴不得敬而遠之，沒有人願意招惹這個祖宗。
可是，像今天這樣的日子，來湊熱鬧的人還是很多。
只不過，大多都在暗暗感慨，溫潤如玉的公子，怎麼就嫁給了鳳兮這樣的人呢。
鳳兮無視眾人的竊竊私語，揚聲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