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視一眼，都覺好笑。
“厲總這麼大？”話脫口而出才意識到不對，周漾扶了下鏡框。
薄薇點頭附和，“真的很大。”
文迪驀地看向她，周漾也看向她。
薄薇面露疑惑，嗯？
說錯什麼了嗎？
真的很大，四個字，啊~
薄薇回過味來，說到大……
林芳菲臉燒了起來。
文迪收回視線看向林芳菲，安慰道：“快回去吧，正好可以休息休息，沒事。”
林芳菲點了點頭，好不容易將手從袖子裡伸出來，壓住胸前的衣服往辦公室去。
周漾陪在她的身邊，將她的水杯蓋好，放下便回了工位。
辦公室幾人見厲總的衣服出現在她的身上，也大概猜到了原由。
男同志們默契地收回視線，繼續忙碌自己的。
許相盈走到林芳菲身邊，“沒事？”
林芳菲搖搖頭，“沒事，就是不小心灑水把衣服弄溼了，厲總把衣服借給我，讓我回去換衣服，下午不用來了。”
她話是說給大家聽的，不然她下午沒來，一個辦公室就她一個人休息，大家心裡難免不平衡。
“哦，還以為你怎麼了，沒事，正好當放個假，因禍得福哈哈。”她說著回了工位。
林芳菲將桌面上的工作保存好，把最著急的一個文件發給自己，回去家裡做。
關了電腦，拿上包便跟大家告別離開。
……
茶水間外，留下薄薇和文迪兩人默默對視。
“文迪姐，你還喝咖啡啡嗎？”
厲總來的時候，她們也才剛進來沒一會兒，文迪的咖啡剛喝了兩口，她的西瓜剛吃了兩塊。
文迪：“我現在很精神，根本不需要咖啡提神。”
薄薇勾了勾唇，看了眼門口，“地上溼，容易打滑，我來拖一下吧。”
眼見的活兒，總不能指望文迪幹，她自己回去好好坐著上班吧。
“行吧，我先回去了，辛苦你了。”
文迪一走，薄薇去拿了拖把來。
見厲總端著咖啡杯半倚在落地窗前，背影都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她儘量放低聲音，不敢打擾。
沒一會兒，他卻突然起身，將咖啡杯隨手放下，便朝門口走來。
薄薇忙收了拖把，垂眸立在一旁。
這人卻定住腳步，停在她身前，轉頭看她。
薄薇抬眸，對上厲總的目光又收回，“厲總。”
“明日開始，每日午後上班，幫我送一杯咖啡上樓。”視線從她直挺秀美的鼻尖上劃過，提步離開。
“好。”
薄薇明白他這麼說，是因為剛才的事情。
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因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竟然覺得有點孤獨又有點可憐，像被排擠了一般，連來自己集團的茶水間喝一杯咖啡都能弄出這麼大的狀況。
……
第二日上班。
林芳菲來的時候，手上提著一個紙袋。
坐下便一直注意著江總助的動靜。
薄薇也把江總助當做提示，他一出來，她便去準備咖啡。
林芳菲提著袋子跟上去。
“江總助，我也一起。”她朝他示意了一下手裡的袋子。
江承禮昨天下午一直沒見到她在崗，問了一句才知道。
“嗯。”
上樓敲了敲門，進去。
林芳菲有些緊張，跟在江總助身後進入厲總辦公室。
江承禮帶著人上前，側開一步，讓林芳菲先把事情處理了。
林芳菲看向長桌後面，厲總儀態端方，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屏幕，雙手在鍵盤上飛速敲打。
認真工作的男人總是魅力四射，讓人心動十分容易。
“厲總，昨天多謝您的外套，我已經拿到乾洗店加急乾洗過了，還給您。”
厲赫終於將視線投了過來，看了眼她手中的袋子。
“放下。”
林芳菲看到他眼神的示意，點了下頭，將衣服放在沙發上，便出去了。
江承禮看了眼，收回視線，上前彙報工作。
薄薇端著咖啡送進來，輕輕放下，正欲退出去，厲赫卻將她叫住。
“薄秘書，等等。”
薄薇不知道他叫自己做什麼，疑惑又有些沒底，等在一旁。
江承禮也有些疑惑，什麼事情他不能聽？
但他要說的事情已經說完，只能目不旁視地出去了。
門一關，莫名的壓迫感籠罩過來，薄薇安靜等待厲總開口。
厲赫看向面前乖巧安靜的女人，食指輕輕敲打著桌沿，眸中詫異快速閃過。
薄薇身上的警惕敏感全都消散不見，只剩安靜拘束，甚至神情中多了一絲尊敬之意。
發生了什麼，讓她對自己的態度有了這樣的轉變？
難道是那件衣服？
“沙發上那件衣服，處理掉，我不希望它以後穿在任何人的身上。”
薄薇看向沙發，確實有一個看起來很高級的紙袋。
那是，林芳菲今天帶來還給厲總的衣服。
就不要了？
別人碰過的衣服，他都要銷燬。
薄薇抿了抿唇，厲總似乎還不近女色。
臉頰又燒了起來，為自己的自以為是再次感到羞恥。
她走到沙發邊，看著紙袋，有些為難。
現在就提下去，有點不好，叫林芳菲看見了的話，她會怎麼想。
儘管這是厲總個人的問題，但女孩子多少都是敏感的。
“厲總，要不，我下午下班後再來拿吧？這裡也不方便銷燬，我帶回去一塊一塊拆開，分開扔，保證誰也湊不齊一件完整的衣服。”
厲赫唇角提了一下，“隨你。”
“那，我先下去了厲總。”
“嗯。”
薄薇轉身踩下的腳步差點不穩，是錯覺？
為什麼她會覺得厲總的‘嗯’，很溫柔？
自作多情！
這一天，薄薇都惦記著這件衣服，直到下班的時候，才假裝要上廁所，沒和大家一起走。
轉身就去了茶水間，端了盤水果坐在窗邊，一邊吃邊一邊看天邊雲捲雲舒。
樓上。
厲赫將面前的文件一把推開，倒靠在椅背上，眉眼疏淡地看著沙發上至今沒有人領走的衣服。
走了？
磨蹭了好一會兒，確定自己下樓不會碰到林芳菲她們。
薄薇才慢慢上樓去。
安靜的環境中，一點點聲音都會被放大。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厲赫沉靜的眸子有了一絲變化。
他坐直身體，將被扔在一邊的文件撿了過來，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