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
弟妹還在重孝內,自然是不好行房事縱樂。
陸崢突然找到了理由,難怪夜裡總那麼安靜。
他為避嫌,從弟妹來後,再沒有去過西院,自然不知道兩人夜裡是分房睡的。
這兩人新婚,陳炯又常年在外,好不容易相聚,夜裡又無法恩愛,白日里難免失了規矩。
一般守規矩的人家,大部分都禁個一年時間就差不多了。
想想再忍四個月,這兩人夜裡就不用避諱,白日里他就得些清淨,陸崢決定不再多說,做不過再忍些日子便是。
“是我忘記了,抱歉。”陸崢面色歸於平靜,又琢磨起自己依舊懷疑的問題,“你和弟妹就樂寶這一個親生的孩子,以後還會再添些吧?府裡有了孩子是熱鬧些。”
陳炯臉色微微一愣,心底有個隱約的猜測。
大哥好像問了好幾次樂寶的身世,連三弟都問過。
也許他們有了懷疑?畢竟長的是真不像。
陳炯自然是不願瞞著最親近的義兄,他可以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命給大哥。
但事關蘇酥的清白,他不想蘇酥在義兄這裡留下一丁點兒不好的印象。
再等等吧。
陳炯感覺到了蘇酥對他的變化。
她似乎是真的對他生了情。
若他們做了真夫妻,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血脈,到時候再告訴大哥真相,大哥應該更容易接受樂寶的事。
“那是自然,我和蘇酥,還會有很多孩子的。”陳炯狀似無意地含糊了樂寶的事情,默認了自己大哥那句“除了樂寶這一個親生的孩子。”
陸崢啞口無言,陳炯再一次默認了。
難道真是親生的?
可孩子怎麼看都不像二弟的,尤其那個女人,還是個不懂分寸又不守婦德的。
三弟快回來了,他向來聰明。
待三弟回來了,得讓他再確認一次。
***
王璟辰從年後就被陸崢派往了祁霞山的軍營清點賬務,忙碌到三月初才重回了將軍府。
回來第一日就被大哥安排了任務。
雖然王璟辰不知大哥為何執著於此事,但他內心一直有種不敢言說的念頭。
二嫂那樣的容貌,配義兄陳炯真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若二嫂真是那樣的婦人,也好?
王璟辰照例尋了陳炯套話未果,心思便打到了二嫂身上。
他故意算著快到做飯的時間,掐著點兒在去伙房的必經之路練劍。
蘇酥一心想著今晚給陳炯做什麼好吃的,一時不察,竟差點撞到小叔子正在揮舞的長劍。
長劍泛著銀光,蘇酥嚇得腳下一軟,頓時跌坐在地。
“呀——”她驚呼一聲。
這一聲,把迴廊裡的陸崢驚到,陸崢三兩步大步朝著聲音處走來,便看到了眼前讓他瞬間冒火的一幕。
他那位不安分的弟妹,不知為何跌坐在地上,身子扭得曲線玲瓏,眼底隱約帶著淚花,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惹人疼惜。
蕩婦!
連他三弟都不放過!
王璟辰本來正在驚喜二嫂跌倒,可以正大光明地扶她,卻突然聽到腳步聲近來。
那腳步聲沉穩渾厚,很可能是陸崢的。
心底的旖旎瞬間收斂,王璟辰有些可惜的退後了半步,“二嫂,你可還好,你稍等會兒,我去叫二哥來!”
說罷,便匆匆往西院奔去。
陸崢黑著臉遠遠看著蘇酥,看她見三弟離開,就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上,掀起裙襬揉了揉腳踝。
似乎還是覺得有些疼,索性扯開褲腳拉下了一點羅襪,仔細看了眼腳踝。
雖然羅襪很快就被拉起,可那瑩白的腳踝還是被陸崢一眼便看到。
異常耀眼,比上好的羊脂白玉還要細膩。
陸崢突然想起她初到府中那日,嬌滴滴的抱怨腳上生了凍瘡,讓陳炯給她洗腳。
這樣美的腳,生了凍瘡,確實怪可惜的。
“酥酥,你怎麼了!”陳炯焦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跑的極快,掀起地上陣陣塵土飛揚。
陸崢一下子回過神來。
這個沒規矩的蕩婦,府中都是男人,光天化日的掀起羅襪,連他都難免多看了一眼。
***
王璟辰一直記著大哥的任務,也隱約有些可惜上次的好事被陸崢打斷,尋著陳炯和陸崢都不在的日子,特意來到樂寶常玩耍的園子。
果不然,太陽暖洋洋時,蘇酥帶著樂寶來到了園子裡玩。
“二嫂!”王璟辰面帶歉意的微笑,“二嫂腿腳可好些了,那日是我唐突,嚇到了二嫂。”
“沒事沒事,不過就是扭了一下,你二哥幫我正了正,歇了兩日已經差不多好了。”蘇酥坐在石凳上,看著樂寶拿著小鏟子在園子裡哼哧哼哧的挖土。
“樂寶雖是個女娃,看著倒挺有勁的。”王璟辰狀似認真的在看樂玩耍,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偷偷瞄著蘇酥的側臉:“我還不知道小侄女的生辰在哪日,她第一年來掖州城,得早早給她備下生辰禮也好。”
蘇酥對所有提及樂寶生辰的事情都非常警覺。
她在興州懷孕成親時,總怕人閒言碎語,隱瞞樂寶的生辰幾乎已經成了本能。
此時想也沒想,直接應付道:“小孩子不用過什麼生辰,我和陳炯都不講究。待八月時候我做一桌好菜,一家人隨意慶祝下就行。她一個小毛頭,小叔子不必特意費心給她早早準備生辰禮,買個糖葫蘆之類的就夠她高興很久了。”
蘇酥看著王璟辰毫無異色的臉,放下了心。
樂寶其實是七月初夏生的。
按照她和陳炯的成親日子,若洞房之夜懷上,最早也得到八月才能生。
兩人在興州對外說是早產,孩子幼時個頭小,總被人笑話體弱。
來到掖州城後,蘇酥不想孩子被人笑話早產體弱,便和陳炯一早便商量好了。
對外就說樂寶是八月的,和婚期也算對的上。
反正掖州城離興州遠,沒人會去核實這些小事。
聽到八月的答案,王璟辰心底快速計算。
其實他早問過陳炯成親的日子,一看日子對的上,也沒法再多問。
無所謂。
他根本不關心孩子是誰的。
他在乎的,只是這位美豔的二嫂。
雖然無法做什麼,這樣一張絕色的臉,多看幾眼都是好的。
園子外,匆匆經過的陸崢看著郎才女貌的二人,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
這女人,是知道陳炯今日去了百里外巡防工事,所以肆無忌憚的就在院裡勾搭三弟嗎?
三弟確實長得比二弟周正白皙。
這該死的婦人!
每日出去招搖勾搭野男人買餅還不夠。
手都伸到府裡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