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旁的書桌上擺著半桌子精緻菜餚，隱約的飯菜香傳過來。
姜念秋眼睛一亮。
忙碌一天了，正午不過對付一口。
這皇上並不是那般暴戾不堪，允許在寢殿吃東西，是真夠意思！
她媽媽都不讓！
季寰放下肥皂，微眯著眼看她用膳。
她吃起飯菜來，同其他嬪妃很是不同。
他人不會將飯菜包在嘴裡，撐得腮幫子活像一隻貓熊。
姿態略帶些許笨拙和率真。
等姜念秋吃的差不多了，季寰神出鬼沒般挪到了她身邊問：“晨起，貴妃從你這裡拿走的東西，就是肥皂？”
嚇得姜念秋慌忙站起來回話：“回皇上，是，用來沐浴最好了。”
她動作幅度大了些，加上肌膚經由肥皂洗潔，滑膩如牛奶，外袍順著肩膀溜下去。
姜念秋意識到不對，正要提起衣服，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搶在她前面。
手指提住外袍邊緣，卻並不是幫她。
是借力扯下去。
整件外袍全然掉落。
季寰的眼丈量過她的肩頸，姚黃和淡粉印襯著肌膚勝雪。
一股血紅玫瑰濃烈的香氣侵入鼻腔。
他的眼神逐漸幽深，聲線隨之變化：“是不錯。”
這聲線……
姜念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身子不可控制地顫抖：“皇上……唔——”
柔·軟的觸覺，激烈的力道。
她覺得呼吸困難。
緊接著，天旋地轉，床簾落下，有隱隱響聲。
運動起來飯食消散得很快，睏意和疲乏幾乎讓姜念秋應付不來。
她蔥白般柔嫩的手指按在胸膛之上，阻攔住欲侵犯下來的人。
就連聲音亦變得嬌俏：“皇上，您明日還要處理國事，臣妾不敢耽擱國事，不如安歇了吧？”
季寰看著她淡粉臉頰，一手撐在她耳邊，一手順著臉頰滑過。
那眼神藏著許多意味。
他的笑容同樣帶著邪氣：“你身上的奇香有趣勝過國事百倍，朕更願意沉溺於此。”
說完，熱氣靠近，噴薄。
姜念秋被激得抖如篩糠。
慌亂間，她想到解救自己的法子。
不就是貪戀奇香嘛！
把奇香獻給他不就行了？
姜念秋趕緊道：“皇上，臣妾願將肥皂的配方獻給皇上，這樣您念著臣妾的好，咱們也能長長久久！”
“什麼時候吊起書袋子了？”季寰被她寫在臉上的心思逗笑，笑她實在藏不住事，不過目的達到了，他翻身睡下，“既如此，安歇吧。”
睏倦至極，怎麼睡著的姜念秋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系統便聒噪起來。
【宿主，快醒醒，皇上要走了，趕緊起來送送。】
姜念秋被吵得皺起眉，捲起被子捂在腦袋上。
【別煩我，我渾身都要散架了，哪裡還有力氣？】
尤其是腰。
她非得睡飽才行。
系統根本不放過她：【可你是宮裡的人了，最基本的規矩還是要懂的，你不指著皇上不指著誰？】
姜念秋腦仁都要炸開了。
【你不如給我指條明路，怎麼能讓皇上雨露均霑呢？】
李德全正在伺候季寰穿外袍，季寰聽到這些，不由得轉頭看向睡得不安穩的姜念秋。
系統更吵了：【還說，快起來，皇上盯著你看呢！】
狼一樣翻綠的眼神……
姜念秋猛地驚醒，和季寰的目光隔空對在一處。
她扯出一個笑容，但那笑容不是很自然：“皇上起好早，臣妾這就給皇上取肥皂配方！”
她可沒忘了昨晚換得停下的籌碼。
反正她把肥皂配方背下來了，不愁做不出來。
季寰幽幽看著她嘴角僵硬的弧度，心裡竟泛起一絲不舒服來。
他還是阻止了姜念秋起身：“得了，起不來就彆強求了，眼皮都提不起來，配方找個人送來就是。”
聞言，李德全都不禁用餘光看了一眼季寰。
姜念秋鬆出一口氣去：“臣妾多謝皇上體恤！恭送皇上！”
輕快的語氣叫季寰氣不打一處來。
走出宮去的步伐越來越急躁。
出了蘭臺宮，季寰猛地停下來問身邊人：“李德全，朕不好嗎？”
李德全愣了一下，趕緊躬身回話：“皇上神武之資，奴才等只得仰望。”
那為何姜念秋對他的寵愛絲毫不留戀？
宮中女人哪一個不盼著他多留，偏偏只有她，短暫的意識偏停還是流於體軀之表。
奇了怪了！
另一頭，貴妃叫人試用了一小點肥皂，確認無事後在清早便想試試看。
用過後，果然比澡豆強上百倍。
侍女誇讚：“貴妃娘娘，您用了這肥皂，身子更是嫩滑了！”
貴妃欣賞著自己滑嫩的皮膚：“別說，這姜貴人確實有些真本事。”
“奴婢覺得姜貴人為您奉上好玩意兒，得皇上賞賜休息一日不去中宮請安也沒礙著您什麼，最重要的是主子您好就是了。”
說起此事，貴妃也是這麼想的。
橫豎一個月就一次請安，多有因病不來的。
貴妃暫且放過姜念秋這次：“嗯，橫豎本宮賜了她一戒尺，算是教訓了。”
沒過幾日，密衛攔下姜家遞進來的第二份家書。
他恭敬跪下：“皇上，姜貴人母家來信。”
季寰拆開看完，表情轉冷：“呵，姜家這婦人好大的口氣，使喚起朕的女人來了？”
既是進了宮的女人，就只由皇帝說了算。
她姜家的嫡母又如何，在姜念秋面前是臣。
怎麼一個臣子也敢爬到妃子上頭頤指氣使了？
密衛壓低聲音詢問：“皇上，需要微臣暗中提點一番嗎？”
季寰轉念想想，倒是有些期待姜難求的做法。
他搖頭：“不必，姜家婦人如此跋扈，朕倒想看看她怎麼處理。”
“傳姜貴人陪朕用晚膳。”
待到晚上，姜念秋戰戰兢兢地進了正清宮，吃飯時甚至不敢抬頭。
她生怕季寰興致一起，折騰個沒完。
還好，今日季寰沒這想法。
他吃過飯，叫人遞上已經重新封好的信件：“你母家的信。”
姜念秋也不揹著季寰，當面拆開看。
對面的男人一眼不錯地凝視她，將她細微的神情盡數收入眼底。
姜念秋不屑一顧。
威脅誰呢？誰怕你啊？
季寰及時收回視線，“不經意”間問起：“怎麼，不思念家中親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