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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燒傷科醫生,竟然縱火傷人。”
我慘淡地笑了起來,我的每一次反抗和辯解,都只會把我推向更深的深淵。
因為身上受傷嚴重,取皮的部分被分割得極小,我只感覺渾身上下在火裡燒過,疼得直接暈死過去。
可當我渾身纏著繃帶醒過來時,卻發現院長一臉嚴肅地站在我面前。
“你在外網做福利姬的事影響到了醫院的名譽,自行辭職吧。”
我如墜冰窖,那個外網賬號發的,全是我在沈逸明身下的樣子。
一個荒謬的想法在我腦海中浮現。
沈逸明覺得我害林倩倩流產,就要讓我身敗名裂萬劫不復。
原來捅刀子最疼的人,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我悲極反笑,像一棵枯敗的植物,空洞又麻木地在辭職信上籤下了我的自己的名字。
他要我辭職給林倩倩讓路,我成全他們。
從小到大的夢想,幾十年的努力,自以為是救贖的愛情,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忘記愛他的十年,猶如刮骨療毒。
我無視那些眼神複雜或是幸災樂禍的同事,孑然一身登上了飛往雨林的飛機。
我不再是專家了,卻還是毅然決然地以志願者身份加入了無國界醫生組織。
與此同時,沈逸明收到了一個很輕的包裹。
裡面只有三張紙,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一張火化證明。
還有一張,是他多年前向我表白的萬字情書。
沈逸明不停地搖頭,如山的脊背顫抖著垮塌下去,把手中的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打過去的電話顯示是空號,所有聯繫方式全部被我拉黑。
“我不信……打電話給她媽,問她去哪了!”
紛紛揚揚的碎片下,露出火化證明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