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說到底，我欠舒曉玲什麼嗎？
談戀愛的時候我們兩個經濟窘迫。
看著別人逛街吃大餐，我們就只能壓馬路喝西北風。
就連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我們也要犧牲晚上一個菜才能嚐嚐鮮。
後來生活變得富裕了許多，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在向好發展的時候，舒曉玲患上了癌症。
她天生愛美，不想讓我看到她化療的樣子，也從不把病情帶到家裡來。
看著她笑嘻嘻的臉，我曾無數次求老天爺讓我替舒曉玲去受苦。
直到家裡的錢都花光了，舒曉玲走了。
我是真心把舒曉玲的雙胞胎妹妹當成親人一樣看待。
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的騙局，只是一個勁滿足她妹妹所有的心願。
現在想想，自己怎麼這麼傻呢。
哪有鄉下的女孩子一進城就愛上了自己姐姐的朋友，又有哪些女孩竟然能一眼看中最昂貴的高定為自己撐場面。
種種場景在我腦海中迴盪，我攥緊了拳頭。
“曉晴，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我真想將舒曉玲的心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不然她怎麼忍心編出這樣的理由戲耍我，玩弄我？
那邊沉默了片刻，隨即是尖銳的質問：“我姐當初怎麼就找了你這個窮光蛋？你沒本事當初就不要把我接過來啊！”
“你不是要去賣血嗎？錢抓緊打我卡上，別讓我一會在君哥面前丟臉。”
我扯了扯嘴角，第一次拒絕她。
“曉晴。我這裡真的沒辦法了，你也不是我親妹妹，我並沒有照顧你的義務。”
我乾脆利落的掛掉了電話，望著車水馬龍發呆。
舒曉玲，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想起她和別人的談話，只是為了在沈彥君面前塑造出一個純潔的假象，便要犧牲我的愛情嗎？
我不願再想，轉身回家收拾自己的行李。
當初租這間公寓，也是因為妹妹說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房子，覺得能住上一天就是恩賜了。
看著她和女朋友如出一轍的可憐表情，我心一軟租下了這間公寓。
公寓很小，為了和妹妹保持距離，我主動搬到了雜物間。
等我收拾完東西的時候，舒曉玲氣鼓鼓的回來了。
“路遙，你到底怎麼回事？”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在君哥面前多丟臉？”
她還不清楚我已經知道了她假死的事實，只是一味指責我。
看著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我眼眶漸漸紅了。
舒曉玲還在一個勁嘟囔：“我卡里的錢不夠，最後只能去吃路邊攤你知不知道！”
“路邊攤是什麼難以下嚥的東西嗎？”
曾經的我們好不容易能吃次路邊攤就會高興很久，這些她都忘了嗎？
我自嘲一笑，臉上掛著失落。
她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要了，我還在奢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