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看著隔壁的小院子,對身邊的護衛道:“立即把這小院子買下來。”
“是,王爺。”護衛連忙應了一聲。
蘇梔梔在院子裡清歌一曲後,又練習起了舞蹈,那長長的輕紗在她手中,彷彿活過來了一般,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她纖細的腰肢,如同風中的楊柳,搖曳生姿。
她練小半個時辰,哪怕是在樹蔭下,也出了一身薄汗。
畢竟是五月裡,天兒已經很熱了。
蘇梔梔褪下外衫,坐到了樹下的椅子上,喝茶歇息。
只著裡裙的她,露出了纖細修長的脖頸,再往下是線條優美的鎖骨,配著她那身雪肌,美得動人心魄。
她慵懶抬手,髮絲輕落,垂在了胸前,那宛如峰巒般的幅度,讓人升起了無限遐想,寧王忍不住紅了臉,不敢再窺探,結果卻發現自己身邊兩個護衛同他一樣,都趴在牆上,透過牆壁的縫隙看對面。
齊璟氣不打一處來,手中的摺扇在兩人頭頂狠狠敲了幾下。
“王爺,太后娘娘請您進宮。”一名戴著面具的暗衛飛奔而來,恭聲稟道。
“知道了。”齊璟皺了皺眉,又透過縫隙看了蘇梔梔一眼,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你們幾個,守在這院子裡,給本王好好盯著隔壁的動靜,但……不許窺探她。”齊璟臨走時,吩咐幾名護衛。
幾人聞言都有些懵了。
又要盯著隔壁動靜,又不許窺探那蘇氏,這……
齊璟進宮後,直奔太后住的太康宮,沒想到皇帝齊煜也在。
齊璟長得極為俊美,其容貌在男子中難得一見,加之身量頗高,格外引人注目,但因常年病弱的緣故,有些單薄。
皇帝與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畢竟是親兄弟,先帝又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皇子們就沒一個醜的。
比起齊璟略顯柔弱的美,皇帝則更加英武,劍眉斜飛入鬢,英氣勃勃、身姿挺拔偉岸,面容如精工細琢的玉圭,雙眸深邃明亮,彷彿能洞察人心。
他坐在窗邊的羅漢榻上,驕陽透過窗欞映照在他那襲玄色龍袍上,金線繡的龍紋熠熠生輝,他盯著齊璟,臉上雖帶著和煦的笑容,但隱隱顯露的天子之威,令人膽寒。
齊璟一直覺得,皇兄待他再好不過了,皇兄對母后也是極其孝順,有求必應,在朝堂上,也讓著母后,事事以母后為尊,但凡母后定下的事,皇帝都不會反駁,可不知怎麼的,他看著這般溫和的皇帝,心裡就是有些害怕,有些膽寒。
“兒臣拜見母后、拜見皇兄。”齊璟上前行禮。
“我兒快起來。”太后抬手,示意兒子起身。
有宮女端了凳子過來。
齊璟有些詫異的看了屋裡這幾個宮女一眼,笑道:“母后宮中換人了?”
之前伺候母后的宮人,一個個圓滾滾的,怎麼屋裡這幾個宮女,瘦多了?
雖然不似蘇梔梔那般弱柳扶風,但的確比以往的宮女瘦了不少。
“之前伺候的宮女們年紀不小了,哀家讓她們出宮了。”太后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近日宮中放出去不少宮女,內務府另選了一批補上,哀家特意吩咐總管,選了些身姿較輕盈的入太康宮。”
“母后老了,身子骨早就比不上從前了,吳太醫說,人到了一定的年紀,身姿輕盈些,反而利於長壽,哀家特意挑選了這些宮女,放在跟前瞧著,自己也能少吃些。”
太后說著站起身來:“璟兒你好好瞧瞧,母后是不是比過去瘦了些?”
“是。”齊璟笑著頷首。
太后聽兒子這麼說,高興的合不攏嘴。
她是太后,當然想長命百歲。
她的璟兒身子弱,如果沒有自己這個做母后的護著,皇帝肯定不會善待他。
她老人家還盼著有朝一日能將自己的璟兒推上那個位置呢。
太醫院的院使吳太醫,不僅醫術高明,也是個直言不諱之人。
據吳太醫講,這百年來宮中女子以胖為美,在飲食方面從不節制,長壽者寥寥無幾。
比如前一任太后,看似無災無病,身子康健,面色紅潤,卻沒有活過五十歲。
而她老人家,今年已經四十五歲了。
吳太醫還說,女子心寬體胖,其實也不容易有孕。
兩個多月前選秀,皇帝留下的那五人,全是秀女中相對瘦一些的。
畢竟,皇帝子嗣不豐,至今為止只有兩子兩女,嫡長子還是個病秧子,隨時有夭折的可能。
“哀家這些日子,一直在喝吳太醫開的清體飲,三餐減量,每日出門去小花園遛彎,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母后的面色,的確比過去紅潤了不少。”
“我兒卻還是那般清瘦,該多吃些。”
“母后放心,兒子一直喝著補藥,每日也吃藥膳進補……”
母子二人聊得很開的,一旁的皇帝倒淪為背景了。
這幅母慈子孝的場面,他年少時還渴求過,自從得知他並非太后親生,便死了心。
曾經,皇帝對太后也十分感激,畢竟……是她養大了她,給了他嫡子的身份,他才能順利繼承大統。
他一直很孝順,對寧王這個弟弟也疼愛有加。
可他登基八年了,太后依舊垂簾聽政,把持朝政,執掌天下,絲毫沒有把他這個帝王放在眼裡。
但凡坐上龍椅之人,誰不想乾坤獨斷?
加之這些年因為政見不合,母子二人對彼此都有怨氣。
尤其是皇帝。
被迫低頭多年,天下人皆說他是個傀儡,他早就想扭轉乾坤了。
“璟兒,你與昭月成親三年,一直沒有孩子,也該努力些了,過兩年若還無所出,哀家就要給你選側妃了。”太后嘆息一聲道。
兒子久久無子,就算自己想讓他坐上帝位,朝臣們也會反對。
沒有繼承人,是沒資格坐上那個位置的。
若非兒媳是自己的親侄女,她早就給兒子選側妃了。
“側妃。”齊璟聽到這兩個字,眼前一亮。
“璟兒可是有喜歡的人了?”太后忙問道。
“沒有。”齊璟下意識搖頭。
他總不能告訴自己的母后,他看上了表兄的妾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