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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說了,說了!

他終於說出來了。

王三柱緊張得渾身打顫,他在外面做店小二再能說,一張嘴吹得再天花亂墜。可到了張翠花跟前,他就像老鼠見了貓,血脈上的天生剋制,讓他緊張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嚥了口唾沫,緊緊盯著他娘,“娘,您知道的,劉小姐她不是一般人,兒子要追求她,總不能啥也不表示啥也不買吧?

可買東西總得要銀子吧?

娘,您也說過的,劉家那偌大的家業在那放著,只要我娶了劉小姐,以後在酒樓裡誰還敢看不起兒子?

等兒子和劉小姐成了親,兒子就把您接進城去,吃香的,喝辣的,讓劉小姐伺候您。您就好生做那享福的老太君。

那日子美得呀……嘖嘖,令人羨慕哦!”

“哦,是麼?”

張翠花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卻不接他的話茬,彷彿早就看穿了他心底的小九九。

王三柱趕忙放低了姿態:“可不是嘛,這種事兒子還能騙您不成?娘,如今兒子只差臨門一腳,就差一筆銀子就能成事。只要您幫兒子一把,等過完年,兒子一定能把劉小姐娶進門!”

“娘,二哥二嫂都成了親,如今,這事就是輪也該輪到我了……”

“嘖!”

張翠花忍不住笑開了。劉小姐確實能進王家的大門,只是讓人家伺候她老太婆?

前世她都沒做過這樣的美夢,更遑論已經死過一回的她。

“柱子啊,你這嘴就跟抹了蜜似的,老孃我呀,聽著這些身子骨都酥了。只是劉小姐到底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咱們的家底,怕是不夠吧?”

劉家雖說是開酒樓的,實際上,卻是某個大戶人家拽在手心裡放飛的風箏。

明面上經營著自己的酒樓,男人是掌櫃,媳婦是東家。可實際上,酒樓的收益早就通過他媳婦的手,給了幕後真正的大老闆。

別說劉家在縣城裡稱不上大戶人家,就是稱得上,那劉小姐也不過是被人拿捏著賣身契的一奴才,前世逃荒路上,她就平白在自己面前擺了好大的譜,後來她和王三柱一起走失。著實讓她傷心了好久。

她之所以會知道對方的老底,還是被她撇下的小丫鬟說出來的。

如今,她的好兒子還做著坐擁劉家偌大家業的美夢,她怎捨得不成全他?

“兒呀,那你說,你要多少?”

“多多益善。”

見她不點頭,王三柱心裡咯噔一下,臉上忙又堆起討好的笑,“娘,您真是慧眼如炬。兒子也得有點準備不是,您不也常說,出門在外錢財都是身外物麼。更何況,這筆錢兒子現在拿出去,回頭就能帶回來數倍、數十倍的收益。娘,您最疼我了,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兒子打光棍吧?”

“哼,到底要多少?”

王三柱雙眼一亮,忙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文?”

“啥?”

王三柱一聽急得跳腳,“娘,三十文能幹個啥呀,劉家賣一盒點心都不止三十文。是三十兩!”

“三十兩?你……你當老婆子我的銀子是大風颳來的呀!”

張翠花瞪大了眼。一把將王三柱推開,“沒有沒有,你就是把老婆子我賣了也沒用。”

笑死,怨種兒子還真把她當傻子哄啊!

“娘……”

“撲通”

王三柱狠狠心,一下跪倒在她面前,一把抱住孃的胳膊苦苦哀求,“娘,兒子就求您幫忙這一次,就一次!”

“別說一次,半次也不行。”

“那,二十兩?十五兩?娘,那您能給多少?您是沒走出去看看,這年頭十五兩能做個啥呀。娘,兒子求求您了,求您……”

“說不行就不行。”

張翠花強行把自己的袖子從他手裡扯出來,“你要,就三十文。不要就算。老大家的,洗腳水燒好了沒有?”她扯著嗓子喊。

“已經好了。娘,兒媳馬上給您送來。”

灶房裡傳來回應。很快,範氏就端著洗腳水進來。看著跪倒在地的三弟,她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又似乎想到什麼,忙放下洗腳水在懷裡掏了掏,“娘,這是您讓大山帶給張屠夫的銀錢。對方說,賬目他記不清了,讓你改天親自去和他算算。”

“他真這麼說?”

張翠花很吃驚,拿著那吊錢,眉頭擰成了結。

得!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忒煩人!

“對,他親口所說。娘,那兒媳就先下去了。”範氏又瞅了眼王三柱,忙退了出去,還順手把房門掩上了。

“行了,趕緊回屋。累死了,我也要睡了。”

張翠花累了一天,真沒心思和他繼續糾纏。

起身想走,又被王三柱抱住了大腿,“娘,最少五兩。就五兩……娘,五兩銀子換回一個漂亮的大戶人家嬌小姐,怎麼算都划算。娘,您信我,信兒子這一次。”

“三兩。”

張翠花嘆了口氣,“兒呀,這三兩銀子是我這個當孃的對你的期望,你要怪,就怪你爹走得早,娘沒有本事也沒能力給你提供更好的助力。盼你拿著這錢,好生過日子把媳婦娶回家,可不是拿給你讓你去吃喝嫖賭。你明不明白?”

王三柱的眼神中不可抑制的慌亂。

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下來,“娘您放心,兒子絕不亂花。”

“行,你記得就好。”

張翠花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回屋取了三兩銀子交給他。她不是沒發現王三柱在騙她,可他不但鬧著要分家攪合得一家子不安生,居然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求到她跟前,來哄騙她的錢。她要是再不給,恐怕家裡的錢罐子都保不住。

那三兩銀子,就當是拿去餵了狗!

救回來那男人不知是身體底子好還是靈乳起了作用,次日傍晚時,他醒了。

醒來時,正好王家準備開飯。

顏少卿是被飯菜的香味勾引,腹部的飢餓促使他從昏迷中醒來。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環境裡,自己身上的傷也被人簡單包紮過了,摸一摸臉,卻只摸到了一層層的紗布。

這是哪?

他掙扎著想起身,卻不料紗布纏得太厚,他用力不穩一下子栽倒在地。

重物落地的動靜引來了王二牛,見人醒了,忙上前:“你醒了?你怎麼不好好在床上躺著,偏要躺地上?”

顏少卿沉默。他但凡能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蠢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他早就調令自己的人手來給自己治傷……

等等,他是誰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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