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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他悶哼一聲,捂住陣陣抽疼的腦袋。

腦子裡一片混亂,各種影像都在他的腦子裡打架,他好像有點印象,但是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喂,你沒事吧?你怎麼了?我可沒碰到你啊,你可不能怪我。”

王三柱急忙撇清關係。

簡直倒黴透了!

若非他手頭緊不得不回來這一趟,這個窮山溝裡的老家,他是一步也不想踏入。可誰想得到,短短幾日功夫,不但最聽從他的娘徹底變了個人,甚至連容身地都被一個半死不活的外人搶佔了。

他找誰說理去?

偏對方掙扎得厲害,他慌了,擔心對方死在屋裡,忙跑出去叫人。眾人進來,大家齊心協力,才終於把人重新放回了床上。

“餓不餓?家裡也沒什麼好吃的,你將就著墊一墊肚子。”

張翠花讓人送來了流食,對方傷得重,得趕緊把人送走省得賴上他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如何才能聯繫上你的家人?”

“我……”

男人雙眼無神的盯著虛空,良久才吐出一句,“都不記得了。”

“……”

……

王家出大事了!

王二牛服徭役回來抄近路,卻在山裡救了個人。可人醒來後卻什麼都記不得了,賴上了王家。

王家不但要出錢出力,還得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那廢物。村裡人都笑話他們,自己窮得都露出光屁股蛋子,還有閒心操心旁人的死活。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閒話傳開時,劉寡婦自然也聽說了。

不過,她是從五年後死回來的,醒來那天,她確認自己還活著後就抱著女兒又哭又笑,狀若瘋婆子,可把她家安安嚇得夠嗆。

等她心情平復下來,她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救下的那個男人,顏少卿。

一想到此人,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當年她也沒想過去救人,她是見了死在山溝裡的男人,看見那身價值不菲的衣服便衝了上去。扒得正高興時,男人活了,扒著她死活不撒手。不得已,她把人帶回了家。

沒想到,對方不但花她的銀子,住她的屋子,還在醒來後,不顧她苦苦哀求惡劣的佔有了她。

她懷了孕。

她不止一次想弄掉那野種,可法子也想了,打胎藥也吃了,那塊肉卻頑強的待在她肚子裡就是不肯走。

等她肚子大起來,她就知道壞事了。

果然,里正逼迫男人娶她。

那人怎麼可能娶她啊!

用他的話說:“他顏少卿貴為國公府的世子,將來是要傳承國公府的。怎麼可能會娶個鄉下的老寡婦。你是嫌命活得太長了?”

當時,她只覺遍體生寒。

可他沒有立即取走她的小命,因為他仇家正四處找他,他需要一個擋在他前面的靶子。

很不幸,她就是那個靶子。

里長勒令他倆儘快成親,可沒等到成親那日,戰事就起了。

她知道,這場戰事之所以會起,定和這個男人有關。可惜,她誰都不能說。她只是個命不由己的寡婦,被裹挾著逃離了村子,背井離鄉,命運如浮萍般隨波逐流。她什麼都不求,只求她的女兒安安能活著,平平安安的活著!

可,顏少卿這個畜生卻連這唯一的期盼也不給她!

她的女兒,她的安安,那麼乖巧又那麼懂事的安安,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了她的懷裡!

那時的她才十一歲!

才十一歲呀,就被顏少卿這個魔鬼糟蹋致死。

她瘋魔般撲向那個禽獸不如的畜生,誓要和對方同歸於盡!

可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是那個魔鬼的對手?

她被抓起來,囚禁起來。

心狠手辣的顏少卿命人把她送去了青樓裡,剝去她的衣服,下令只要一文錢就能和她歡好一場。她的房間外排起了長隊,從此過上了沒日沒夜的痛苦生活。

她每天都想死。

可就連死這麼簡單的要求,都成了奢望。

很快,她染上了髒病,全身的毒瘡開始化膿潰爛。

再沒有人敢靠近她。顏少卿依然不肯放過她,她被砍了手腳做成人彘放到展示臺上,變成了所謂的瓶子人,在絕望和痛苦中慢慢嚥下最後一口氣……

剛重活回來時,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渾渾噩噩良久,若非安安的哭聲把她喚醒,她不定得還沉浸在噩夢裡。

可,現在那個魔鬼居然去了王家?

劉寡婦深深看了眼王家虛掩的大門,到底什麼都沒說,轉身急匆匆離開了。

張翠花到地裡摘了一籃子菘菜,年景不好,地裡收成不好就連青菜也長勢不好。種下去的菘菜也比往年差,稀稀拉拉沒幾根苗。虧得她時不時用糞水澆灌著,否則,不定就連這點菜都沒有。加上最近她家的燴菜非常好賣,地裡為數不多的菘菜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好在她見勢不妙,就在靈泉空間的空地裡嘗試著種了不少。

沒想到,昨兒種下的菘菜,明兒就可以收穫。

三日就能吃上又白又嫩的菘菜,若非事實擺在她面前,她自己都不信!

其實不只是菘菜,之前她在地裡種下的土豆,也已經收穫了好幾茬。好在靈泉空間種植的作物成熟後如果沒及時收穫,就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直保持著成熟的最佳狀態。包括菘菜,空間裡的菘菜一個個圓滾滾的,都不見抽薹開花。

趁左右無人,張翠花快速將空間的菘菜偷渡出來,很快就將竹簍裝得滿滿當當。這才用雜草蓋在表面迴轉。

要進門時,恰好就看見劉寡婦正伸長了脖子鬼鬼祟祟往院子裡偷瞧,她看了眼屋簷下正裹著棉被,躺在躺椅上沐浴著冬日難得一見的陽光假寐的男人,沒出聲,只是默默看著對方逃命似的走遠。

別說,這男人長相確實好啊!

即便只是靜靜地躺在那,冬日的陽光灑在他慘白的臉上,顯得他和周圍蕭條的景色格格不入。貴氣十足,又氣勢非凡。讓人都不由看得痴了。

“娘,您怎麼不進去?”

王大山挑著擔子回來,見娘堵在大門外發呆,喊了聲。他的胳膊已經大好,眼瞅著馬上就是年關了,他也沒覺著有任何不適,就開始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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