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哥,你帶來的客人,遇到了點麻煩!”
把人帶到會所,靳長風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剛要走,就被會所的人叫住。
“說是什麼事了嗎?”
“好像是有客人對什麼東西過敏,說得不清不楚的,我們的服務員不知道怎麼點菜,想讓你上去給翻譯一下。”
“我知道了。”
靳長風看了一眼坐在休息區等人的祝元宵後,轉身進了電梯。
樓上遇到麻煩的是西班牙來的外賓。
而恰巧,負責西語翻譯的老師回去換衣服,出來時被人追尾,現在正堵在路上過不來。
沒辦法,靳長風只能給同宿舍的周岸打電話。
“周岸,你認識的人裡,有沒有能翻西語的,我有急事。”
“哥,我泡的妞兒都是藝術學院的,我上哪兒給你找西語的啊。”電話那頭的周岸是被吵醒的,說完就掛了繼續睡覺。
找不到人,靳長風只能將自己的手機遞給服務員,“你用手機翻吧。”
他手機裡有專業的翻譯軟件。
不過效果似乎不太令人滿意。
手機翻譯出來的只能是些常用語,那外賓的過敏源是專業詞,西班牙人叫的菜名又跟國內不同,靳長風根本看不懂。
正束手無策的時候,祝元宵出現在身後。
“你要翻西語嗎?我可以試試。”
靳長風聞聲回頭。
“我會一點西語,或許可以幫忙。”她再次開口,生怕他不信一樣。
祝秦霄這些年就在西班牙,而且他還想把她也一起帶去西班牙,所以從初中開始就強迫她學西語了。
靳長風沉默片刻,接著對服務員道:“帶她進去吧。”
他好像故意不想跟她正面交流一樣,說個話還通過服務員。
包間裡,祝元宵用十分流利的西語跟外賓交流,把外賓所有忌口的東西都翻出來。
因為有她的幫忙,慶大才不至於在外賓面前丟人。
“靳哥,你同學真厲害!”服務員抱著菜單出來,把祝元宵一陣猛誇,“我先去後廚下單了,你們聊。”
說完,那服務員就笑著跑開了。
今天總算不用被扣工資了!
靳長風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靠在門旁邊等著,他聽到祝元宵在裡面的表現,很驚訝,也很驚喜。
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
“你怎麼會在這兒?”雖然她幫了他的忙,他還是很介意她這身打扮出現在這裡。
“樓下有個party。”祝元宵被他盯得不自在,眼神躲閃。
一股心虛莫名從心裡升起,那種感覺就好像出來玩被男朋友當場抓包一樣。
Party!
穿這身?!
靳長風咬了咬牙關,把領帶扯松取下,收到口袋裡,又解開釦子,才丟出一句:“帶我一個。”
“啊?”
“裝了一天好學生,需要放鬆。”
他沒等她,抬腳就往樓下去。
祝秦霄已經到了。
找不到祝元宵,他正要給她打電話,就看到她從門口進來,“團團,我最親愛的妹妹,來,讓哥抱抱。”
團團?
慢一步進門的靳長風聽到這個名字,快步走了進去。
他想知道誰是團團,但包間裡的人太多,喧嚷的音樂,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在花花綠綠的霓虹燈下融為一體。
靠!
好好一個會所,被搞成酒吧了。
回去一定讓他哥把這東西拆了不可!
祝元宵嫌棄地推開眼前高她一頭的年輕男人,“哥,好久不見。”
都是一個媽生的,他們兄妹兩人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祝秦霄英氣、偉岸,骨相硬朗,皮相溫柔,舉手投足都是商界精英範兒,是個妥妥的大帥批。
而她,不管裡外,都是軟軟的。
所以祝秦霄才會給她取個小名,叫團團。
祝秦霄打量自家妹妹的打扮,吹了聲口哨,浪蕩得不行,“團團,這麼打扮就對了嘛,多好看啊。”
以前的她,穿得像個未成年。
太好欺負了!
所以他總是讓她打扮得張揚一點,穿得貴一點,在外人面前趾高氣昂一點,讓所有見過她的人都知道,她身後有個不好惹的哥哥。
但祝元宵實在不喜歡在學校穿得那麼張揚。
“你這次也是一個人回來的嗎?沒帶嫂子?”她不著痕跡地環顧四周,在找一個她想看到的身影。
祝秦霄又怎會不知道她想見誰,“很可惜,沒有嫂子,只有我。”
他拿出一個長型禮盒放到她手上,聲音很輕,輕到似乎不想讓她聽到一樣,“媽給你的。”
這麼多年,那個女人一次也沒有跟他回來看過妹妹,甚至連一個電話都不曾打過,他知道祝元宵有多想見到她。
所以,每次回來,他都會準備一個禮物,謊稱是那個女人給的。
“嗯。”
祝元宵眼底滿是失落,看也沒看,就把盒子裝到包裡。
靳長風端了杯酒在角落,森森的目光一直放在那邊的兩人身上。
那個男人是誰?一張桃花臉,看著就不像好人,祝元宵竟然喜歡那一款的?
眼光真差!
還有,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為什麼那麼親密!
“團團,醫院的事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祝秦霄轉移話題,開始找她麻煩,“要不是護士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
“……那個護士也是你眾多女朋友之一嗎?”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祝秦霄沒有否認,扳過她的肩指了一個方向,“你看。”
在包間最熱鬧的地方,一個熟悉,令她心驚膽戰的人影赫然佇立在人群中間。
是那個二百斤的表弟!
“幸好有個漏網之魚。”祝秦霄一副慶幸的模樣,拍了拍祝元宵的肩,“團團,看哥怎麼替你教訓那混蛋。”
祝元宵想息事寧人,但攔不住祝秦霄替妹出氣的心。
無奈,只能跟上。
包間的音樂聲戛然而止,扭動的人群紛紛停下,將目光投到開口說話的人身上,“各位,我有點私事兒要辦,佔用大家幾分鐘時間。”
祝秦霄將燈全部打開,徑直朝那二百斤的表弟走去。
在所有人都一頭霧水的時候,一拳打到那男人的臉上。
男人跌坐在地,嘴巴動了動,吐出一顆牙。
不明所以的他,立刻破口大罵,“你大爺的,你誰啊,打我幹嘛!”
祝秦霄蹲下,拎起男人的衣領,停頓一次就打一拳,“半個月前!在醫院!你做了什麼!自己清楚!”
幾下下來,男人已經被打蒙,臉也腫成了豬頭。
好一會兒,他才暈暈乎乎地開口:“你是說、抽血那次……我哥已經進去了,你找我幹嘛……”
說到半個月前的醫院,靳長風印象深刻。
他很好奇,眼前這個男人跟祝元宵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