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一屁股坐在奶奶腳背上,肚皮翻著仰躺,嘴裡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奶奶放下筷子,去櫃子裡拿一袋凍幹拆開,看著埋頭苦吃的豬咪,“背了這麼大一口鍋,快來好好補補。”
雖然才六月,九點鐘的太陽已經略顯毒辣。
更別說沈桁還特意站在大門邊的陽光下。
手裡捧著一束玫瑰,髮梢被汗水浸得微垂,襯衫後背溼透,緊貼在結實的背肌上。
溫夏雲第一次出門見到她的時候,他還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現在就像落水小狗。
聽到腳步聲,沈桁猛地抬頭,眼底的光亮了一瞬,又迅速壓下去,像是怕她還在生氣。
只是將玫瑰遞給她,聲音有些啞,“玫瑰要蔫了,先救救它。”
溫夏雲看著那束玫瑰,花瓣邊緣連一絲捲曲都沒有,新鮮得能掐出水來。
還是那股熟悉的小騙子味。
他右手垂在腿邊,特意拿纏著繃帶的左手遞過來。
剛才繃帶還能貼在肌膚上,現在已經歪歪扭扭鬆散開。
溫夏雲沒接花,反而一把攥住他的左手腕,拽到眼前,“笨蛋,給你換藥!”
牽著他的手,帶著他走到院子旁的小池塘邊。
陽光透過柳樹枝條,在青石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坐下。”她指了指池塘邊的長凳,語氣兇巴巴的。
沈桁乖乖坐下,卻還惦記著那束玫瑰,“花……”
“放邊上。”溫夏雲頭也不抬地打開藥箱,“手伸過來。”
沈桁把受傷的左手遞過去,目光卻一直追著她的臉。
溫夏雲故意用力扯開繃帶,聽見他“嘶”地抽氣聲,嘴角忍不住翹了翹。
“知道疼了?”她低著頭,手上力道卻放輕了,棉籤蘸著碘伏,一點點擦過傷口。
“剛才不是挺能耐的嗎?還站在太陽底下裝可憐。”
沈桁盯著她低垂的睫毛,輕聲說,“不是裝可憐,是真可憐。”
溫夏雲手上一頓,抬眼瞪他,“活該!”
池塘裡的錦鯉聚了過來,見兩人只顧著“打情罵俏”,連魚糧都不撒,氣得尾巴一甩,岸邊的石板路瞬間浸溼。
溫夏雲埋頭清理傷口,嘴上嘟囔幾句,“等會讓牛奶來把你們都抓了。”
沈桁眼裡的笑意比頭頂的陽光更盛。
溫夏雲話音剛落,“喵~”的聲音就傳過來。
她連頭都沒抬,就知道是家裡的那個夾子精。
把藥箱收拾好蓋上的一瞬間,一個重磅武器撲了上來。
她剛要伸手去抱,院子裡奶奶的聲音由遠及近,“云云,我要出去和小姊妹逛街了。豆漿也冷了,快回來吃吧。”
溫夏雲嚇得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就把沈桁的腦袋往自己腿上一按。
沈桁猝不及防,整張臉都埋進了她的裙襬裡,長裙面料柔軟輕薄,甚至能感覺到鼻尖蹭著溫熱的肌膚。
沈桁:“……!”
“噓!別動!”溫夏雲耳根燒紅,壓低聲音威脅。
牛奶歪頭,好奇地踩上沈桁的肩膀,十幾斤的體重全壓上去。
“唔!” 沈桁悶哼一聲,呼吸灼熱地噴在她小腹上。
“早上餵過它了,別再由著它玩那幾條小魚了。”奶奶的腳步聲越靠越近。
“知道啦,馬上就帶它回去。”溫夏雲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牛奶慢慢踩著沈桁的肩膀,發現他不會動彈,又得寸進尺得全部站上去。
十幾斤的豬咪將全身重量放在四腳上,又傳給身下的沈桁。
沈桁的頭又往下陷了點。
他悶哼一聲,溼熱的氣息噴在她小腹上,激得溫夏雲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