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曖昧。
溫夏雲想要抱牛奶的手一軟,從它的腦袋上劃了過去。
牛奶還以為在和她玩耍,後腳一蹬,猛地一跳,撲向她的手。
沈桁趕緊從溫夏雲身上爬起來,彎著腰蹲到她的腿邊。
“還在玩吶,”奶奶帶著笑聲的聲音遠去,“早點回去吃飯。”
見到奶奶上車的身影,溫夏雲才長舒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後背貼著暖和的木頭,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沈桁也好不到哪去,短袖後背全溼透了,緊貼在結實的背肌上。
“你……”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住。
牛奶蹲在一旁歪著頭看他們,尾巴悠閒地一甩一甩,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造成了多大的混亂。
溫夏雲先忍不住笑出聲,“你臉上還有貓爪印……”
沈桁摸了摸臉頰,也跟著笑了。
他放輕動作,慢慢湊近。
把那根白色的貓毛從她髮間取下來。
“進去吃飯吧,”沈桁語調溫柔,“我在這等你。”
“你已經吃過了嗎?”
沈桁搖頭,他太久沒見過早上,自然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那一起來吃吧。”溫夏雲抱著牛奶起身。
沈桁站起身,不自在地整理一下著裝。
甚至想去摩托車前照照鏡子。
看著沈桁突然變得侷促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怎麼了?”
“沒想到今天就要登門,連見面禮還沒有準備。”沈桁表情難得有些窘迫。
溫夏雲噗嗤笑出聲,“家裡沒有人,你想什麼呢?”
吃早餐的時間不長,反而是溫夏雲插花的時間太長,長到牛奶打了個盹。
一會覺得花太大,瓶口太小;一會覺得枝幹太長,看起來不適配;一會覺得放得太雜亂,還不如包起來好看。
沈桁坐在他旁邊認真看著,直到感受到溫夏雲略帶沮喪,立刻安慰她:“這花不好,店家挑選的時候有長有短,有大有小,不太適合插在花瓶中。以後我再帶些適合的吧。”
“對不起,”溫夏雲垂著頭,手上修理花杆的剪刀還沒放下,“我辜負了你的花。”
沈桁伸手輕輕抽走她手中的剪刀,“想插到花瓶裡還是重新包起來?”
溫夏雲看著被拆開的花束包裝,顯然恢復不出原樣,“插到花瓶裡吧。”
“有繩子嗎?”
溫夏雲抬起手腕,“頭繩可以嗎?”
“可以。”沈桁接過皮筋,套在手上,又將所有花攏在一起,“可以幫我把這些花整理一下形狀嗎?”
溫夏雲接過去,慢慢打理成一大束漂亮的花型。
雙手捧起鮮花,迷茫地看著沈桁。
沈桁一隻手握住,另一隻手利落地將皮筋繞在花莖上。
“好了。”他低聲說,卻沒有立即鬆開手。
兩人的指尖在花束下若即若離地觸碰著,玫瑰的香氣在鼻尖縈繞。
溫夏雲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和薄繭。
原來解決這件事可以這麼簡單,她又陷入深深的懊惱,為什麼她什麼都做不到。
沈桁看著溫夏雲低垂的睫毛,突然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溫夏雲,看著我。”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溫夏雲抬眼,撞進他深邃的目光裡。
“不是每件事都要做到完美。”他指了指那束玫瑰,“花不會因為插得不夠好看就停止綻放。”
溫夏雲眨了眨眼,“可是……”
“沒有可是。”沈桁打斷她,聲音溫柔卻不容置疑,“你總是把錯往自己身上攬。”
他鬆開手,轉而握住她的手腕,“有時候,強硬一點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