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哼！現在想走了？晚了！”
“今天我非得教訓一下這個兔崽子，讓他知道這個家，到底是誰說了算！”
陸濤嗤之以鼻，根本不理會陸雪的哀求，掄起棍子就朝著陸川砸去。
在他眼中，陸川就是個傻子，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不像陸雪還可以賣掉換錢。
再加上剛剛的怒火，他這一棍下去根本沒有留任何力氣。
反正他們這裡窮山僻壤，打死一個的傻子，算不上什麼大事！
“你真的被豬油蒙了心！”
木棍生風，直直朝著自己腦袋砸下來，讓陸川眼中的寒光更加濃郁，手掌直接握住。
陸濤的所作所為，再次超乎了他的預料。
本來以為，血濃於水，哪怕先前做出那麼多糊塗事，但也不會置自己於死地。
可他錯了，完全低估了人性的醜惡。
窮山惡水出刁民，有時候聽上去好似故意貶低、醜化，但當真正置身處地的時候，只會感受更深。
這可是自己的親大哥！
陸川看向陸濤的眼中，滿是失望。
“還敢擋？”
陸濤眼看著木棍被握住，他微微一愣後，就是更加暴怒，想要把木棍從陸川手裡抽出來。
但是，陸川的手如同鉗子一樣，死死的握住，讓陸濤根本抽不動絲毫。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陸川冷哼，真氣調動下，隨著他微微木棍好似活過來一樣，震的陸濤手掌發麻。
緊接著，陸川手持木棍，狠狠地砸在了陸濤的身上。
“啊，你個該死的東西，我……”
手腕粗細的木棍，是用來抵門的用的，而且是槐木，一棍子下去，讓陸濤頓時發出悽慘的大叫。
整個人都疼的半跪在了地上，滿臉漲紅，更是大喊著。
但不等他把話說完，陸川手中的棍子，就再次落了下來。
“今天我就替爹和娘，好好教訓你！”
“這一棍，打的是你賣妹求榮！”
“這一棍，打的是你不顧手足！”
“這一棍，打的是你顛倒黑白！”
“這一棍，打的是你虛情假意！”
……
木棍不斷落下，讓陸濤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在整個院子裡迴盪，看的四周的鄰居更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一個個不敢置信，根本不信這是一個傻子能做出來的事情。
“川子的腦子好了，這是他爹孃泉下有知，在保佑他們！”
李嬸眼睛通紅，對著其餘人解釋，心裡一陣舒坦。
她早就知道陸川腦子好了的事，現在看到陸濤被打，只感覺這是他活該。
“川子病好了，以後小雪就有好日子了。他這個大哥和大嫂，太不是東西了！”
“打死也是活該，他們兩個做的都是什麼事！”
“打的好！”
圍觀的鄰居紛紛附和，根本沒有人上去拉架，反而拍手稱讚。
“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老二，再怎麼說他也是大哥，你要是打死他，對得起你爹你娘嗎？”
張春芳滿是著急，看著在雪地裡疼得打滾的陸濤，急忙勸阻，但她也不敢上去，生怕被陸川也一起打了。
李嬸剛剛說的話，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知道陸川不再是之前那個傻子了，不好糊弄，只能打起感情牌。
想要動之以情，然後再找機會把陸雪給賣了。
“現在知道了？早幹嘛去了？！”
陸川不為所動，木棍不斷落下，心中甚至動了殺心。
張春芳語塞，但看著被打的嗷嗷大叫的陸濤，眼睛一轉，急忙走到一旁陸雪身邊。
“小雪啊，你快讓老二住手吧。那可是你親大哥，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打死？”
“我和你大哥就是一時糊塗，本意也是為了你好啊。你放心，只要你讓老二住手，我們這就走。”
張春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著，讓陸雪神色動容了起來。
她年齡不大，容易感性，即便知道大哥與大嫂做的事情說不出口，但仍舊心裡不忍。
“二哥，算了吧，別打了。”
陸雪聲音中帶著哭腔，上前拉住陸川的胳膊，讓陸川舉起的棍子停在半空中，目光復雜的看著陸雪。
陸雪雙眼含淚，看著高山一樣的二哥，兩人目光對視在一起，迎著深冬的落日與寒風。
四周鄰居的嘈雜，還有院中陸濤，張春芳的哭喊，好似都消失了一樣，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陸雪心中觸痛，她從陸川眼中看出了掙扎，看出了疼惜，看出了怒火……
她知道，自己二哥如此暴怒，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但她卻制止，讓她心中滿是刺痛。
“二哥，對不起……”
陸雪眼淚再也抑制不住，聲音在顫抖，但目光沒有移開。
陸川深吸一口氣，最終點了點頭。
他從陸雪眼中，知道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也沒辦法下死手，不然即便弄死了陸濤，小雪也會受傷。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給我滾！再敢打小雪的主意，我把你們兩個都打死！”
“以後我們沒有你們這種大哥大嫂！”
陸川轉過頭，怒視著陸濤夫妻兩個，手中的棍子指著院子外面。
張春芳立刻打了個寒顫，急忙扶起地上的陸濤，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生怕晚一步陸川會後悔。
她是真的感覺到了，陸川是真想打死他們的！
“小雪，有二哥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看熱鬧的鄰居在陸濤和張春芳走了後，也一個個都離開回到了屋子裡。
他們吃都吃不飽，這個鬼天氣下，根本扛不住。
院子裡一片狼藉，陸川把棍子丟在一旁，半蹲在地上，臉上露出笑容，儘可能的給陸雪安慰。
陸雪重重點頭，陸川這才想起院子外面自己平板車上，從黑市換來的東西。
“對了，看二哥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說完，他就把平板車推了進來，把上面蓋著的破油布掀開了一角，陸雪嘴巴瞬間張大。
“這……這些，都是糧食？”
“還有布，棉花……”
看著滿滿一平板車的東西，陸雪愣在了原地，感覺眼花繚亂，心臟咚咚的狂跳。
今天陸川給她的震撼太多了，不但把陸濤打跑，現在更是帶回來那麼多東西！
就算是爹孃活著的時候，家裡都沒有過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