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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第八個月,我第九十九次將陸彥書捉姦在床。
他將碎成布條的情趣內衣扔在我臉上,似笑非笑。
「床上像只死豬一樣倒胃口,你還有臉捉姦?」
我沉默良久,平靜地再次提出離婚。
聞言,所有人都哀嚎出聲,陸彥書則是挑眉掏出手機。
「我就說她只會提離婚,願賭服輸一人十萬都給錢。」
「沈清霧,你當舔狗也得換個招數啊,一點骨氣沒有。」
「哈哈哈哈,撐不住兩天就要哭求回頭的極品舔狗!」
陸彥書冷笑一聲,垂眸默認了兄弟們的話。
可他們不知道,我早已買好了飛往德國的機票。
既然陸彥書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替身。
對我這個正主恨之入骨的話。
那我放他自由。
這一次,離婚。
我是認真的。
空氣中瀰漫著腥羶味,讓我胃裡一陣翻湧,轉身想要離開。
陸彥書卻突然叫住我。
迎面將一條丁字褲丟在我臉上。
「洗完了再滾,這件事兒你做了五年,早該得心應手了吧。」
我死死掐著掌心,直到鮮血順著指尖滴在地板,我才扶著肚子緩緩撿起地上的內褲。
六年裡,他帶宋若雅回家廝混九十九次。
我也洗了九十九次的各色內褲。
還記得因發燒拒絕的那次,我被他摁在零下的雪地裡跪了一天,昏迷了三天三夜。
醫生甚至下了無數張病危通知。
六年都忍了,不在乎多這一次。
頂著眾人譏諷的目光,我麻木地揉搓著內褲,耳邊破天荒傳來陸彥書沙啞的聲音。
「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我就當一切沒發生過。」
話音剛落,宋若雅突然跌在地上,捂著胸口急促喘息。
沈硯廷臉色一變,緊張地抱住宋若雅,手忙腳亂的像個剛戀愛的毛頭小子。
「哮喘藥呢?哮喘藥!」
陸彥書著急的模樣,讓我有一瞬的恍惚。
昨晚,我因腳滑狠狠摔在地上時,陸彥書正要出門接宋若雅。
即使我身下被血浸透,抓著他褲腳苦苦哀求他送我去醫院,他依舊面無表情地從我身上跨過去。
失去意識前,我聽到他寵溺地對著那頭說。
「只買一個牛奶味的怎麼夠,所有口味我們今晚都用一遍。」
我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自嘲。
在他滿心滿眼都是宋若雅時,我扔下內褲起身離開,可還沒走出門口,就被身後一個大力拽了回去。
「沈清霧,你明知道若雅對香水過敏還在衣服上噴香水,你怎麼這麼惡毒!把衣服脫了!」
腳踝重重磕在茶几上,我疼得臉色一白。
可遠遠沒有陸彥書的這句話震痛我心,彷彿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就連聲帶都在抖。
「你……要我脫衣服?」
「你不是一直很下賤嗎,當婊子立什麼牌坊。」
陸彥書雙手插兜,眼底翻湧著深刻的厭惡和憤恨。
和陸彥書結婚後,我哀求他想和他好好過日子,他說我下賤。
我拋下尊嚴學著在床上討好他,是我下賤。
冒著大雨給他送胃藥,打斷他的好事,更是我自甘下賤。
六年了,如今我再也聽不下去。
我指甲深深陷進肉裡,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好,我脫。」
話落,我開始用發抖的手一件件脫下衣服。
外衫落在地上。
明明夏季,可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肩膀瞬間豎起了寒毛。
我伸手解開裙子後面的拉鍊,纖薄的領子滑落。
大半個肩膀和渾圓露了出來。
四周瞬間爆發出惡劣的口哨和哄笑聲。
我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手上卻不停,咬牙繼續往下脫。
陸彥書的目光越來越紅,胸膛起伏得愈加厲害。
裙子快要滑落的最後一瞬,他反手將西裝扔在我身上,面色鐵青,幾乎咬碎了後槽牙。
「沈清霧,你真特麼賤!」
我死死拉著裙子,漠然看著他:「我可以走了嗎?」
「滾!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
「彥書,我好難受……」
宋若雅呻吟一聲,他立刻轉身跑過去。
而我也毫不猶豫朝著門口走去,上了早已等在外面的車。
直到趕到機場,聽到響起的登機提示,我都有些恍惚。
我抬腳往前走,步伐越來越快。
忽然,兩個保鏢出現在我面前攔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