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照兒!”那個中年男人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慌忙跑去查看年輕少年的情況,探鼻息探到氣息微弱,神色驚懼地看向宋清綾。
事發突然,那群人都驚呆住了。
見宋清綾要走,年輕女子原地跺腳,滿眼恨意,“大舅二舅,她傷了哥哥,快抓住他,不能放她走掉!”
站在女子身旁的兩名身高體壯的男人在她出聲之後,表情陰沉地去追宋清綾。
年輕女子氣勢洶洶的也想去追,卻被身旁一位中年婦人拉住,拖著她去到受傷的少年那裡。
“臭乞丐,站住,今天你休想離開這兒!”
“拿命來!”
兩個高壯男人往那兒一站,瞬間襯托出宋清綾的瘦小,她的身高堪堪到他們的高,身量懸殊之大。
他們揮出硬邦邦的大拳頭,一個打向宋清綾的頭部,一個打向後肩。
宋清綾身子一動,腳下步伐輕盈迅速,猶如移動的鬼魅,做這些動作的時候,腳底板鑽心的痛,不過這樣的痛感她能忍受。
瞬息之間,她變換方位,不僅輕鬆避開直面而來的拳頭,併攏的兩指紛紛往高壯男人的腰部點了兩下。
點過之後,兩個高壯男人臉上神情一僵,他們感覺一股輕微的痛感從腰部往下直鑽,然後下半身出現了僵麻之感。
他們意識到不對,再次揮拳出手,想盡快結束戰局。
宋清綾腳下生風,移形換位,兩個男人都是普通人,數力氣大是優點,身手不快且亂,她看準時機,身子往後仰,其中一個男人揮出的拳頭結結實實打中另外一個男人的頭部。
倒下一人。
她一個掃堂腿橫掃出去,另外那個男人摔倒在地,好巧不巧,後腦勺砸到地上的石頭上,血流如注。
看似一切太過巧合,實則都是她動手前精心算計好的。
她的身體是抵不過這些男人,但打架並非是靠蠻力取勝,人體有諸多穴位,各司其職,利用住某些穴位相當於是捏住了軟肋命脈,再加上適當的巧力,殺傷力比蠻力強得多。
那邊三個人有在觀戰,看到高壯男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中年婦人一時情急,暈了過去。
年輕女子氣紅了眼,咬牙切齒,“啊,她殺了大舅二舅,賤人,死乞丐,我要殺了你!”
“珠兒,別過去!”
中年男人及時攔住女兒,此時此刻,他已然明白宋清綾不好惹,是他們惹不起的,悔得腸子都青了,為了一隻兔子,親人死的死傷的傷。
珠兒正在氣頭上,即便是被攔著,身體用力掙扎,口無遮攔,“黑心腸的死乞丐,你殺人如麻,不是人,豬狗不如,你活在這世上是恥辱,世人都將唾棄你,厭惡你,沒有人會喜歡你!”
宋清綾彎腰撿起方才被她丟在地上的兔子和弓箭,她聽到那些謾罵,輕笑一聲,就這?
不過,有人罵她,她不想忍這口氣,也無需忍受。
宋清綾沉著臉走向父女倆。
中年男人看出不對,抱著女兒跪了下去,卑微乞求,“我們錯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我們……”
“可我偏偏沒有那個氣量,我這個人,受不了一點氣!”
宋清綾冷漠地說,她手持射中兔子的那支箭矢,箭頭上的血跡還沒幹,手握箭尾,也就是木頭的那端,用箭頭那端抽打珠兒的嘴。
尖利的箭頭輕易劃過細嫩的肌膚,頓時有血水冒出來,打了第一下之後,珠兒痛得啊啊大叫,聲音淒厲。
目睹女兒被打,中年男人下意識地推宋清綾,可是手還沒有碰到她一點,反被她一腳踹倒。
“哎喲。”中年男人在地上打了個滾,等他爬坐起來,看到宋清綾一手抓著女兒的頭髮,一手在抽打,女兒嘴巴的那圈部位被打得血肉模糊,自知不是宋清綾的對手,他立馬跪地磕頭,祈求饒恕。
珠兒毫無反抗之力,嗚嗚大哭起來,臉上糊了一臉的淚水血水,方才傲慢的氣焰偃旗息鼓,只剩下嘴裡一遍遍的求饒:“我錯了,我說錯了,我不該說你,是我錯了……嗚嗚……我錯了……”
抽打次數還未過十,宋清綾嗅到一股騷臭味,低頭一看,珠兒襠部的褲子已經溼了,她停止抽打,往後倒退數步,神情平靜如水。
她倏地舉起手裡沾滿了血的箭矢,狠狠往下扎進珠兒的脖子。
哭喊聲戛然而止,珠兒瞪大眼,滿臉痛苦,卻連一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啊!珠兒!”中年男人崩潰大叫,跪行朝女兒爬過去。
宋清綾拔出箭矢,血水直飆,有一些撒到手臂衣服上,手背上了,她恍若未聞。
中年男人扶住女兒著急大喊,邊喊邊準備抱起女兒逃命。
可是,他終究是晚了一步,宋清綾拿著匕首,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她給所有人補了刀。
後患不除,無窮無盡。
這幾個人沒帶行囊,有可能是逃上山的過程中不小心弄掉了,或者是被搶了,倒是搜身搜出來一些散碎銀錢,約有十二兩多。
——
半個時辰後,宋清綾來到一處還算陰涼的地方,找了塊大石頭坐下去,脫掉布鞋,讓腳透透氣,破掉的泡那裡皺巴巴的,一片通紅。
歇了會兒,她根據觀察植被的鮮活度行走於林中,林子裡不是草就是樹,哪哪看起來都差不多 ,走一段距離就在沿途的樹上畫上記號。
一路走下來,她找到一把灰灰菜馬齒莧,別的沒了。
太陽毒辣,曬得樹木的葉子打起卷,還縮水了,使得灑照下來的熱光變得更多。
唧唧蟬鳴叫聲為林子增添了些許生機熱鬧。
走了半天,沒看到有水源,她抬頭看天,應該是午時了,找個相對陰涼的地方坐下,端著水碗喝水,一口氣喝完一碗,幹癢灼熱的喉嚨得到滋潤,沒那麼難受了。
午時是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先吃飯,歇一歇再走。
她拿出早上剩的另外半隻雞,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吃完有個七八分飽,她靠在身後的樹上,想著得做點乾糧儲存起來,後面山上的人越來越多,不方便開火,做好了南下趕路時也能吃。
她決定下午要是找不到水源,找一個地方駐紮,多做些乾糧。
昨天在溪邊,她接滿了半缸水,約有三十多升,燒好用作喝的水有一鍋,有六升左右,夠喝幾天了。
從宋家收來的水有三桶,但水質不好,顏色渾黃有沙子小石子,得經過過濾才能喝。
“得做個過濾器。”
這會兒正好有空,她準備好一個最破舊的木桶,在其底部鑿幾個洞,上端左右兩側各鑿兩個洞,串一條繩子進去,繫牢固,當做把手,接著往桶裡依次放入木炭,碎石,沙子,桶的最上面罩上紗布。
一個過濾器就做好了。
提起過濾器的把手掛在有一定高度的樹幹上,對應的地底上放一個乾淨的容器用作接濾出來的水。
那兩桶比較髒的水被她緩緩倒進過濾器,像體積比較大的斷枝葉片石子等雜物濾在了最上層的紗布上,流下去的水會經過層層過濾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