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有水從過濾器的底部流下來,滴到下方的木盆裡。
目測滴落的水,顏色不黃了,挺乾淨的。
兩刻鐘後,木盆裡有指甲蓋那麼深的水了,水很清澈。
濾水的時候,她沒閒著,在附近找到一些曬乾了,柔韌性不錯的草,用鐮刀割了很多放到空間裡,它們可以用來編織成草鞋草帽,防雨的蓑衣。
腳上這雙布鞋堅持不了多久,她準備多做幾雙草鞋,兩頂草帽遮陽。
開做之前,得往乾草上撒些水,使其溼潤,然後是捶打,如此它們才會柔軟好編織,看看下午能不能找到水源,她捨不得用空間裡的水來弄。
瞅著時間差不多了,收拾收拾趕路。
下午明顯比上午更熱,她摘了幾片大片葉子舉在頭頂,沒過一會兒就蔫得縮水,臉上的汗水幾乎沒停過,幸好腦門上的傷正在結痂,好得差不多了。
走走停停,每歇一次喝兩口水,她想找些驅蚊的草藥做蚊香,不然晚上又得被咬了,艾草有驅蚊的功效,還有菖蒲薄荷丁香等草藥也有同樣的功效。
她迫切希望全天下的蚊子都死光光。
通過不斷努力搜尋,她在一處斜坡上找了茅草,茅草根有特殊的香味,是蚊子不喜歡的味道。
斜陽西下,她揮舞鋤頭挖茅草根,能看到的都給挖了,有幾把,暫時夠用了。
“一天的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又快天黑了。”她覺得今天都沒幹什麼事情。
“今天就先這樣吧,把蚊香乾糧做出來。”她自言自語地說,朝背對陽光的那一面走,走到最高大,樹葉最茂盛的那棵大樹底下。
傍晚之後,蚊子將會出沒,她首先製作蚊香,所需要的材料要用到木炭,幹艾草,幹茅草根,所有材料搗碎。
她手拿幹艾草,“咦,放到哪裡搗碎?”
“有了,雞槽。”
雞槽是一塊橢圓形的大石頭,中間部位凹陷,是宋家用來餵雞,裝水裝雞食的。
她拿的是裝水的那個石槽,看起來比較乾淨一點,幹艾草丟進去,用石頭捶打。
三樣材料反覆捶打成粉末,她的一雙手痠軟得不行,臉上的汗水淌個不停,大口喘粗氣,“虛啊,太虛了。”
抬手擦擦臉上的汗,她把三種粉末全部倒進石槽和勻,隨後緩慢多次倒水下去,倒至能和麵的程度就不添水了。
和好的材料黑漆漆的,聞著有濃烈的艾草茅草根味道,這兩樣材料的比例放得比較多,木炭是起到黏合燃燒的作用。
黑麵團搓成筷子粗細的長條,搓到適宜長度,將其一圈圈盤起來,她一口氣搓完盤好,天都黑了,共做出四十多盤蚊香,全擱在大鐵盤裡的。
這還沒算完,得把它們烤乾或者曬乾才算完工。
已是晚上,曬是曬不了,只能烤。
白天趕路時她看到途中有不錯的乾柴,都收進空間了,此時她無需去找,拿一些出來生起火堆,上方架上一個三角鐵架子,架子上放一個半徑約有二十釐米多寬的大鐵盤。
看著正在烤的蚊香,她很慶幸當初還好去了一趟鐵匠鋪,在那裡收的很多鐵製品都派上了用場,那天在那裡收的東西多,時間緊急,沒來得及細看有什麼,等有空了再好好看清楚。
蚊香讓它烤著,她弄了點水洗馬齒莧和宋家收來的野菜,洗菜的水沒有倒掉,留著能衝個腳,洗洗手什麼的。
洗淨的野菜焯一遍水,擰乾水切成細末,放進大盆裡,倒適量玉米麵,加了些許粗鹽的水,全部和勻,玉米麵的分量要達到能和成麵糰的程度。
野菜玉米麵窩窩頭一個個捏好備用,她用白麵,加了紅糖的水做成紅糖饅頭,沒有發酵的東西,只能做成死麵的。
拳頭大的窩窩頭有五十多個,同樣大小的饅頭四十多個,做好了上鍋分批次蒸,用的是宋家的三層蒸籠蒸的。
做這兩樣乾糧,玉米麵和白麵各用掉十斤左右。
她拿著根林家人給的黃瓜啃著生吃,脆甜多汁,清香美味,咯嘣脆,一邊吃一邊用另一隻手翻鐵盤裡的蚊香,有一面已經烤乾水分了。
許是蚊香的香味飄散出去了,她周邊沒有響起那討人厭煩的嗡嗡聲。
蒸完窩窩頭和饅頭,她留下今晚吃的,其餘全收進空間,後面吃的話,拿出來還是溫熱的新鮮的。
做完這麼多活兒,她累得腰痠背痛,好在窩窩頭紅糖饅頭都做得很好吃,前者鹹香,後者微甜。
晚飯吃了兩個窩窩頭,一個紅糖饅頭,七分飽。
從今晚開始,每天早晚她要加強體能訓練。
剛吃飽,不適合運動,她坐著準備用於體能訓練的東西,將兩個大小適宜的麻布袋子裡裝進細沙,這才剛開始,每袋裝三斤,後面逐量增加。
裝好沙子的布袋用針線縫好,明天趕路了綁在腿上走。
防禦措施還沒做,她去到駐紮地各個方向,設下捕獸夾,陷阱,和鐵塊預警。
做完這些,她開始了晚上的鍛鍊,先從最基礎的開始,過程中,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那個女人當初訓練她的畫面。
一切好像重來了,可惜,那個女人不在這裡。
半個時辰後,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的宋清綾停下來,坐在草蓆上用針挑破腳底新出的五個水泡,抹上點治療外傷的藥膏。
熄滅火堆,她躺倒於草蓆上,疲憊得不想動彈一下,看著夜空的殘月越變越小,兩眼緩緩合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沒亮。
她估摸著是寅時末,起來穿上鞋子。
昨晚點了蚊香,得以能睡個安穩的覺。
空腹鍛鍊半個時辰,喝水吃早飯。
她記得空間裡有從鐵匠鋪收來的幾把刀劍,專門挑了一把趁手的長劍,劍是好劍,劍身薄亮,有寒光流轉其上。
前兩天趕路,她揹著個揹簍掩人耳目,臉上抹了黑泥黃土,膚色黑黃,今日手上多了把劍,普通人要是看到她這副裝扮,定會識趣地走開避開。
此後兩天,宋清綾行走於深山找水源,卻一直沒能所願。
又是兩天後,她終於找到了一條河。
好消息是有水,壞消息是那裡有很多人駐紮。
她躲在暗處觀看河岸邊的那些人,“這麼多人,看來是東夷人出手,難民上山了。”
好不容易找到水,她自然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