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很快沒了聲音。
如果不是支付寶的心聲還在耳邊喋喋不休，司染都快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見狀，司染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到癱倒在地上痛苦嚎叫的張彥寧。
司染拿著球杆慢慢逼近，張彥寧見狀瞳孔一縮，連忙求饒道：“司染，我錯了，我不敢了，放過我吧。”
司染將手放回風衣口袋，肯定地問道：“是司念讓你這麼做的？”
張彥寧下意識否認。
司染的眼神突然就冷了下來。
張彥寧見狀，急忙道：“司念說裴氏集團的珠寶代言原本是她的，結果半道被你搶走了，我一時氣不過，就想把你的狗偷走，讓你也嚐嚐東西被搶走的滋味……”
張彥寧估計也覺得自己不佔理，說話的聲音逐漸小了起來。
司染聽完發笑。
“司念不過是初出茅廬的新人，裴氏集團不至於沒長眼，讓一個沒有任何代表作的新人代言自家的珠寶。”
張彥寧一聽，似乎有些不理解司染話中的意思。
司染懶得跟這種蠢貨說話，乾脆道：“回去告訴司念，今天的事情我不會這麼算了，以前她在我身上使的手段，我會一筆一筆，加倍地還回去！”
頓了頓，司染微微垂眸，眼神睥睨：“滾吧。”
張彥寧等人被嚇得掉了半截魂兒，聽到這話如釋重負，竟然真的連滾帶爬滾了。
司染聽到外頭汽車發動離開的聲音，腳下忽然踉蹌了好幾步，手扶著牆壁，慢慢的彎下腰。
司染的唇色瞬間慘白。
她雖然吃了退燒藥，但藥效還沒起效，剛才在張彥寧等人面前她忍著，這會兒氣一歇，司染一時間頭腦昏沉差點沒站穩。
好在低著頭休息了一下，體力恢復了不少。
“嗷？”
支付寶見主人額頭忽然冒出都大的汗水，歪著頭，瞪著藍寶石的琥珀小眼跑了過來，然後用腦袋蹭司染的大腿。
“嗷嗚，嗷嗷嗷！”
“染染，你沒事吧，你不要嚇狗啊！”
“你死了，狗也不活了。”
司染：“……”
司染拍了拍支付寶的狗腦袋，說：“我沒事，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以前司染也這麼自言自語跟支付寶說話。
支付寶每次都會嗷嗷回應，只不過這次是司染能夠把動物的語言轉變成人的語言了而已。
果然，司染一問，支付寶覺得自己哪兒哪兒都疼，一個勁兒地跟司染控訴。
他還問司染怎麼不把張彥寧打死。
司染這次沒回答。
張彥寧剛才只是被她的氣勢嚇到了，她再厲害，對方都是四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人，男女力量太懸殊，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安然離開。
司染聽到支付寶喊疼，連忙帶著它前往經常去的一家寵物醫院。
支付寶被兩個男醫生五花大綁送去做檢查，司染則站在外面看著。
病房裡的貓貓狗狗看見司染後頓時躁動起來，此起彼伏的聲音在司染耳邊響起。
“哇！漂釀女人又來看我啦！”
司染定神一看，是一隻佔據半個籠子的肥胖大橘貓。
“滾，她分明是來看本喵的！”旁邊的藍貓聽到對方這麼不要臉話，氣的直哈氣。
“是看我！”
“看本喵！”
接著司染就看見兩隻卡車大小的肥貓開始吵起來，毛髮炸起，山竹爪子快打出了殘影。
司染：“……”
這兩隻貓說的是她？
正想著，穿著白大褂的寵物女醫生走了過來。
看見兩隻胖貓又開始打架了，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兩隻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一來醫院他倆就要打架，罵得也髒。”
司染問：“他倆經常打架？”
女醫生搖頭：“它倆其實都是醫院的常客，平時好的都能穿一條褲襠，反正我發現每次只要你來了以後，他倆就吵的不可開交。”
說完，女醫生還滿臉無奈：“這貓除了太胖需要減肥外，倒沒什麼毛病了，結果一齣院就開始不吃不喝，他們的主人都往醫院送了好幾回。”
司染看了還在互毆的兩隻肥貓：“那到醫院後呢？”
女醫生聳了聳肩膀，無奈道：“吃完自己的就去搶別人的貓糧，有時候還要跟狗搶。”
司染：“……”
橘貓和藍貓似乎聽到了女醫生在討論它們，乾脆休戰看了過來。
“我們當然沒病啦。”
“對呀，雖然我們不喜歡醫院，可我們只有在醫院才能看到染染呀。”
司染聽到自己的名字，終於確定這倆活寶說的就是自己。
她從小到大的確很有動物緣，即便很膽小和兇惡的流浪貓狗看見自己都會忍不住親近她。
她意外在娛樂圈混出頭後，幾乎大半的積蓄都拿去救助動物了。
這家醫院是她這些年定點捐贈的對象，所以才會和這些醫生這麼熟悉。
司染抬手摸了摸橘貓和藍貓，把兩隻貓摸的咕嚕作響，看的一旁的醫生震驚極了。
“我發現它們倆是真的很喜歡你哎，每次你一摸它們就能安靜幾天，乖得不行。”
司染想到兩隻貓的對話，開玩笑似地說：“有可能是太喜歡我了，所以裝病來醫院找我吧。”
兩隻貓齊齊抬頭：“喵喵喵？”
天塌了，被發現了！
女醫生似乎恍然大悟，直接轉身出去聯繫兩隻貓的主人。
不到十分鐘，兩隻貓的主人先後帶著貓包過來，兩隻貓對著主人罵罵咧咧後還是被無情帶走了。
沒多久，支付寶的身體檢查就做完了。
醫生拿著厚厚的檢查片子：“支付寶的腦袋腫了一個包，其餘倒是沒什麼大問題，接下來每三天過來上一次藥就好了，不過……”
司染本身就讀的專業就是動物醫學，支付寶的片子的確沒什麼問題。
但聽到醫生停頓了一下，司染忍不住心裡一咯噔，快步朝支付寶的病房走去：“不過什麼？”
醫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支付寶好像有點不能接受自己的毛被剃了，剛才趴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話音剛落，整個三層樓高的寵物醫院裡響起了二哈悽慘又悲涼的哀嚎聲。
而司染聽到的卻是——
“天殺的，把狗的毛剃了跟讓狗裸奔有什麼區別，狗不活了，狗死了算了！！！”
司染剛準備進去，就看見幾個醫護人員一人抱一個支付寶的大腿，對外大喊：“快來人啊，這狗要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