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寶跳樓的事情直接驚動了整個醫院。
最後還是司染開口，支付寶才冷靜下來，但它趴在司染身邊，時不時地哀嚎一聲。
看著從他身邊路過的醫生，支付寶都是吊著眼恨恨地看著路過的醫生。
司染付完錢，蹲下身摸了摸支付寶尖尖的狗頭，低聲安慰道：“醫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才會把你的毛剃掉，而且以後毛也會長起來的。”
支付寶的耳朵稍稍立起來，有氣無力地抬起腦袋對著司染哼唧了一聲。
養狗這麼多年，她知道支付寶平日愛美，忽然被剃毛心裡面肯定難受。
司染繼續好脾氣開口：“回去以後你自己拿平板選喜歡的衣服，好不好？”
支付寶聞言，狗頭一抬，在外人看來還是萎靡不振，但司染知道它心情已經好了大半。
司染查看了自己的銀行卡，前段時間她雖然被全網黑，但工作邀約一直沒斷過，這幾年也存了一大筆錢。
於是付完醫藥費後，司染如往常一樣向醫院捐贈了二十萬的動物救助資金。
正要帶著支付寶離開的時候，一男一女抱著一條隕石邊牧急匆匆地跑進寵物醫院。
路過司染旁邊時，她聽到邊牧氣若遊走的求救聲：“媽媽，救救我……”
司染頓時停下腳步。
司染對面的醫生見邊牧情況不大好，連忙問：“它怎麼了？”
年輕男人身邊的女生哭的梨花帶雨，但還算鎮定地開口：“可可一週都沒有拉屎了，我以為是便秘，什麼方法都用了，直到昨天可可開始萎靡不振不和我互動，今天早上起床我發現它便血，醫生，求您救救它！”
說完，可可又開始嘩啦啦便血。
可可平躺著，似乎感覺自己命不久矣，艱難地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女主人。
它張嘴哀嚎一聲，女主人瞬間泣不成聲。
司染卻皺了皺眉頭。
在別人聽來可可是在哀嚎，可她聽到的卻是可可讓女人離開她身邊的男人。
原本要離開的司染再次回來，走到可可身邊，低下頭問：“為什麼要讓你的主人離開他？”
可可黯淡的眸光突然間亮了起來。
它看見眼前的人類渾身散發出一層柔和的白光，讓它莫名的安心，就連身上的疼痛都少了許多。
可可：“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司染微微點了點頭。
可可見狀，像是抓到希望一般：“太，太好了，那你能不能讓我主人小心她的男朋友？”
司染下意識看了一眼男人。
從進門到現在，男人眼裡滿是焦急，可仔細觀察的話，男人的眼裡十分冷漠，和旁邊女生的擔憂崩潰比起來，男人的神情實在是太假了。
司染輕輕的摸了摸可可的腦袋，用著只有雙方才能聽到的聲音：“你媽媽現在很擔心你，所以你一定要活著，有什麼話你可以跟我說，我會跟你媽媽轉達的。”
可可頓時安心下來，忍著腹部的疼痛，汪汪汪地叫了起來。
“他是我主人的男朋友，但他卻帶別的女生回家，而且他一點都不喜歡我，主人去上班後，他就打我。”
可可身下的血越來越多，眼神中對男人的恨意越來越強烈。
它是狗，情感沒有人類豐富。
但它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主人。
主人的男朋友這麼壞，而它一天天在變老，不可能保護主人一輩子。
但它希望自己死前讓主人看清楚渣男。
可可盯著男人，汪汪聲更大：“主人不在的時候他拿腳踹我，一週前他又把小三帶回家，他們一起拿針扎我，還把我綁起來，往我嘴裡面塞針！”
說完，可可看著司染，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姐姐，你是好人，你幫幫我，主人一定會相信你的。”
司染沒說話，而是用手一寸寸撫摸可可的身體。
手指忽然觸碰到一點尖銳冰冷的東西時，可可的身體突然一陣顫慄，忍不住輕聲哀嚎起來。
還未等司染說話，男人忽然伸手推了一把司染，氣急敗壞道：“你幹什麼，沒看見我家狗不舒服嗎！”
司染腳下的支付寶可受不了這氣，它的力氣本來就大，直接跳起來一個兔子蹬，把男人踹的一屁股坐在光滑的地板上。
男人驚愕的抬起頭，正要開口罵人，支付寶把司染護在身後，直接齜牙向他發出低吼。
司染並未開口制止。
她繼續撫摸可可的身體，發現可可身上起碼被扎入了十幾根針。
司染深吸一口氣，對著女人道：“可可不是便秘，它身上有異物進入，最好先做個檢查。”
女人愣了愣：“什，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報警吧，可可被人虐待了。”
說完，司染的眼神看向男人，意思不言而喻。
“你他媽什麼意思，你想說是我虐狗？”男人急了，矢口否認：“我和阿珍在一起三年了，平日裡她要上班，都是我照顧可可，如果我要虐待它早就虐待了，為什麼還要等到現在？”
女人看了一眼男人，罕見的沒說話。
剛剛她看見可可似乎在對著司染說話，所以潛意識讓她更加相信眼前這個一直戴著口罩的司染。
司染讓女醫生給可可做個檢查，隨後才看向女人：“是不是等結果出來就知道了。”
女主人不再猶豫：“醫生，麻煩您了。”
醫生們不敢耽擱，在司染的幫助下醫生把可可帶去拍片。
結果x光一照，醫生們看到黑白的x光片上呈現密密麻麻的白色長針。
“這！”
醫生看了一眼片，又看了一眼女主人，嚴肅道：“可可主人，可可身上的確有很多針頭，而且我們發現可可身上還有很多陳年傷，剛才那位小姐說的沒錯，可可的確遭到了虐待。”
叫阿珍的女主人臉色大驚失色，想都不想啪的一聲打在那男人的臉上。
男人沒想到阿珍竟然這麼拒絕，眸色震驚地看向阿珍：“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阿珍不客氣道：“怪不得之前你一直說可可沒事，原來是擔心到了醫院被查出異樣，我就不應該聽你的，不然可可也不會變的這麼嚴重，現在咱們就分手！”
司染還是第一次見這麼頭腦清醒又果斷的人，也不介意在一旁煽風點火：“可可還說他趁你不在帶別的女人回家，可可知道這個男人不可靠，所以一直都在保護你。”
阿珍一聽，頓時淚流滿面。
最近可可的確變化很大，已經十分溫順有分寸，絕對不會上床，但最近可可每天都要睡在二人的中間，半夜甚至還會發瘋咬男友。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對可可的陪伴時間不夠，沒想到……
阿珍死死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說：“我現在就要報警！”
男人仍舊死不承認，甚至還氣急敗壞地罵道：“你有病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女人又不會聽狗語，我說你是得失心瘋了！”
阿珍忽然笑道：“你還不知道吧，一週前我買了監控裝到了客廳，到時候你拿著監控視頻跟警察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