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再醒來時，我已經回到臥室。
“阿雲，你別想離開我。”
看著模樣憔悴的慕止，我腦海裡浮現出“軟禁”兩個字。
我別過頭，不再看他。
慕止卻毫不在意。
“阿雲，慕氏公關部已經放出你懷孕的消息，現在全東城的人都知道，你馬上要……”
我氣極反笑。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慕止深吸一口氣，疲憊道:
“別鬧了阿雲，這個孩子當然只能是你的。”
“何妍馬上要生了，這段時間你安分些，等孩子出生，我把何妍安頓好，我們就……”
我冷冷地打斷他。
“滾。”
慕止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電話打斷。
“慕哥，我好難受啊，醫生說產婦需要孩子爸爸陪著，不然我心情鬱積不利於生產……”
何妍嬌弱哀求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慕止眼裡浮現出擔憂，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見我默不作聲，他也一下子來氣了。
“阿雲，你不想見我，可有人恨不得我一直陪著。”
“你再不說話，我真走了？”
眼裡的煩躁越積越盛，慕止賭氣般地甩下一句“行，你別後悔”，便奪門而去。
哪怕已經失望得徹底，可親眼看著慕止離開，依然心口痠疼。
我癱在床上平復心緒。
良久，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的寶，今天咋有空來電話了？”
“在冰島都聽說慕夫人懷孕的消息了，你老公之前就黏人得很，現在你快生了他不得天天守著……”
我輕聲打斷她。
“那孩子不是我的。”
話音一下子卡住，隔著屏幕，我都能想象出對面人震驚的表情。
我自嘲一笑，繼續道：
“等會兒我把身份信息發你，幫我訂張機票，後天下午……”
話沒說完，門被推開。
我急忙掛斷電話。
一抬頭，卻對上何妍的臉。
“楚聽雲，你的臉色好難看呀。”
“怎麼？看我一個電話就能把慕哥哄走，難受了？”
“我還以為你知道慕哥選擇了我的孩子，會主動退出，沒想到你還不要臉地佔著位。”
何妍臉上滿是囂張，不復初見的膽怯乖順。
我毫不客氣回懟。
“快臨盆了還到處跑，不怕你肚子裡這個唯一的依仗被作沒了？”
我定定地看著她。
“懷個孩子，就天真地以為能成功上位？”
何妍表情惱怒，卻並未動作，只低低狠聲道:
“生孩子不一定有用，可如果能讓你們離心呢？”
下一秒，她捂著肚子，身子朝後跌去。
她沒有摔倒，因為身後出現了一雙有力的臂膀。
慕止護住何妍，眼裡滿是闇火，第一次對我大聲怒吼:
“你幹什麼！不管我們之間怎樣，何妍還懷著孩子，她是無辜的，你怎麼能隨便動手！”
何妍滿眼感動地望著慕止，半是委屈半是撒嬌道:
“慕哥，我好難受，可我不想你再因為我和阿雲姐姐起爭執了，都是我的錯……”
看著慕止柔聲安慰懷中人，我只覺得口腔裡苦澀瀰漫。
我扯了扯嘴角，下床，慢慢走上前。
“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