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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墜崖身亡後,所有人都說我該替她去死。
包括養我長大的母親。
所以在小姐的未婚夫傅崢點名要娶我時,他們都毫不猶豫地將我推向了他。
因為他們知道傅崢愛連嬌愛到捨棄自我,一定不會善待我。
他們要我的餘生都為連嬌的死贖罪。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連嬌的死與我無關。
而我是真的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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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我傅家門,必須爬完這針床!”
傅崢的聲音從廣播裡響起。
婚宴當天,我的丈夫當著眾賓客的面,要驗我的清白之身。
這針床是傅家祖上傳下來的,據說只有擁有初夜的女子爬過這針床,才會毫髮無傷。
但從未有女子從這針床上安然無恙地下來。
“我不願意。”
我站在臺上,看著臺下站在賓客中的傅崢,企圖讓他動容。
除了爬這針床要赤身裸體,尊嚴全無外。
還有另一個原因——早在十八歲那年,我就將自己獻給了傅崢。
他明明知道的……
可男人目光冷淡:“程淼,這床你不爬也得爬——”
傅崢的話音未落,我的母親從臺下跑了上來,攥著我的手就往針床上拉。
那上面的刺晃得我心慌,只能拼命的掙扎:“媽,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扭頭對著我就是一巴掌。
“程淼,你還要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
多年的威懾,讓我下意識噤了聲。
趁我愣神之際,她拉下了我婚紗的拉鍊,又扒下我的底褲,將赤身裸體的我暴露在眾人面前。
我下意識要去拉扯布料蓋住自己,母親卻將衣服全部扔下了臺階,按著我的肩膀就往針床上壓:“你不能為了自己,讓我們為你陪葬!更何況,你害死了小姐是事實,你活該替她贖罪!”
“啊!”
又細又長的針穿過我的肌膚。
我嘗試著從針床上爬起來,但是渾身的肌膚都被針刺入,痛得我說不出話來。
“程淼,若你不想嫁給我,大可以從這針床上下來,但後果你該知道的。”
我咬了咬牙,逼回眼中的淚水:“我爬。”
如果今日和傅家的婚事告吹,哪怕母親做了連家多年的保姆,也一定會被趕出連家的。
更何況我喜歡了傅崢那麼多年,雖然這樁婚事的新娘一開始並不是我,但只要熬過這針床,我就能嫁給傅崢了。
六歲時程淼的願望,二十六歲的程淼馬上就要實現了。
秉持著這個想法,我堅持顫抖著爬完了針床,剛抬起頭,就看見傅崢舉起手機對著我。
他的語氣帶著恨意:“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你這種賤人根本不配活在這世上!”
我嚥下心中的苦意,從地上撐起身,一步步地走下臺階,血不斷地從我身上流出。
“傅崢,連嬌的死跟我沒有關係——”
話音未落,傅崢用力一推,我整個人向後倒去。
“淼淼!”
方才就想來幫我卻被傅家保鏢攔住的閨蜜撞破束縛,連忙從衝過來扶住我,給我披上了衣服。
“咳咳咳。”
我靠在她懷裡,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程淼,你不是清白之身,不配做我傅家婦。”
“傅崢,你他媽摸著良心說,淼淼第一次是不是給了你這個狗孃養的?”笑笑此時再也忍不住,對著傅崢怒吼出聲。
傅崢冷笑一聲:“要不是當年嬌嬌怕痛,我拿她練練手,不然就憑程淼這比豬還醜的模樣,我怎麼可能吃得下去!”
“操!你個王八羔子!”
笑笑撩起袖子就要衝上去,我卻拉住了她的手臂,心底又脹又疼。
怪不得十八歲高考完的那個暑假,傅崢對我格外熱情。
原來是想從我身上吸取經驗,好更加疼愛連嬌。
可我只有最後十五天了,你為什麼要把真相告訴我。
讓我自欺欺人過完剩下的日子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