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知序心裡不禁咯噔一聲。
莫不是惜枝還有騫兒來了?
“君子端方,我兒最是潔身自好,我倒要看看是誰,竟敢這般汙衊我兒!”謝長寧字裡行間的嘲諷,都快要溢出來,她起身就走,根本不給沈知序開口的機會。
好戲,終於登場了!
秦氏帶著幾個孩子,還有蘇清婉,全都在門口守著,他們都還不知道這件事。
見謝長寧出來,幾個人同時朝她看去。
“知序的情緒還有些不穩,勞煩母親安撫一二。”謝長寧說完扭頭看向蘇清婉,“出了點事,你隨我一起去看看。”
蘇清婉心裡早有準備,她立刻跟上謝長寧。
一行人快步朝門口走去。
見她有些緊張,謝長寧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有我呢!別怕!”
蘇清婉點點頭,她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可她一點也不害怕,該害怕的是那些做了虧心事的人。
等她們趕到的時候,侯府門口已滿是圍觀的百姓。
謝長寧功不可沒。
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
兩個人一眼就看到,跪在人群中的白惜枝,她懷裡抱著一個兩歲多的孩子,母子兩人哭的悽悽切切,一個喊著要見自己的夫君,一個喊著要見爹爹。
“快看侯夫人與世子夫人來了。”也不知誰喊了一聲,霎時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謝長寧與蘇清婉身上。
這是白惜枝,第一次見蘇清婉。
看著那個端莊嫻靜,溫婉大氣,異常美麗的女子,她心裡頓時生出一股扭曲的恨意。
這般金尊玉貴,堂堂正正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本該是她,是蘇清婉搶走了屬於她的一切。
因為是她認識沈知序在先。
如果不是因為謝長寧這個老東西阻攔,她早就嫁給沈知序,成了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求求你大發慈悲,就讓我見見知序吧!騫兒還小,他不能沒有父親。”她眼底劃過一抹厲色,抱著孩子跪在蘇清婉面前,一下又一下將頭重重磕在地上。
她要抓住這唯一的機會,帶著孩子光明正大踏進侯府,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眨眼的功夫,她的額頭便溢出血來,配上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尤其是,她今日還特意穿了一身,潔白無瑕的衣裙,真是越發惹人憐惜。
“呵,你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女人,帶了一個父不詳的野種,紅口白牙就想攀扯上我兒子?”謝長寧上前一步,擋在蘇清婉面前,柿子撿軟的捏是吧?
當她又死了一回嗎?
她可還喘著氣呢!
“騫兒不是父不詳的野種,他是我與知序的孩子,更是你的長孫,你怎麼能這麼說他?”白惜枝滿臉屈辱,她眼底恨意與野心交織,盈滿淚的眸子染上一層血色。
謝長寧這個老女人,竟敢這麼羞辱騫兒還有她,等她進府後,第一個便要了這個老女人的命。
“什麼長孫?想給你兒子隨意找個爹,你怕是找錯人了。”謝長寧輕嗤一聲,“你問問在場所有百姓,誰人不知我兒知序,德才兼備,光明磊落,一身正氣,乃是謙謙君子中的典範,他會在外頭隨意養女人嗎?還弄出一個這麼大的孩子來!”
看看她多會夸人。
若不是知道實情,蘇清婉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用力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把,這才強忍住笑意,心裡那點酸澀瞬間煙消雲散。
婆母這是在,捧殺!
“是啊!我們也相信世子的人品。”
“侯夫人說得對,世子絕不是這樣的人。”
“這位姑娘,你怕是找錯人了,要不你再好好想想,你兒子的爹究竟是誰?”
“……”
眾人七嘴八舌,噴出來的唾沫星子,差點把白惜枝給淹死。
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
若是換個人,只怕早就無地自容了。
文松院。
沈知序心急如焚,“祖母,快叫人帶我去,惜枝帶著孩子來了,這會就在侯府大門口,母親已經帶著人去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他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掙扎著從床榻下來,走的踉踉蹌蹌。
“什麼?”秦氏一驚,她原本想要阻攔沈知序,可她轉念一想,這會該暴露的,怕是已經暴露了,再遮遮掩掩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索性趁著這個機會,把白惜枝母子接回侯府。
打定主意後,她立刻叫人扶著沈知序。
沈知硯他們幾個則是一臉茫然。
“什麼孩子?還有白惜枝是誰?”沈知州忍不住開口問道。
沈知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大哥成婚前與母親大鬧了一場,非要娶一個平民女子,他若是記得不錯,那個平民女子好像就叫,白惜枝!
真沒想到,大哥與她竟然還有來往。
沈知序顧不得跟他們解釋。
“求侯夫人讓知序出來,與我見上一面,只要知序說孩子不是他的,我立刻帶著騫兒離開這裡,絕不再糾纏你們。”不見到沈知序,白惜枝是絕不會離開的。
她懷裡的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來人呀!將這兩個騙子,立刻送到官府。”謝長寧看都不看白惜枝一眼,她叫人買通了,白惜枝身邊的婆子,才有了今日這一齣。
兩個侍衛大步上前,架起白惜枝母子就走。
“住手,你們給我住手。”就在這時,沈知序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