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來的還有秦氏與沈知硯他們。
謝長寧與蘇清婉對視一眼。
“惜枝,騫兒……” 看著白惜枝額頭上的傷,還有她懷中明顯受到驚嚇,哭鬧不止的孩子,沈知序心頭一緊,一把推開攙扶他的人,快步朝他們走去。
這會他身上的傷也不疼了,那叫一個健步如飛。
“知序你終於來了。”白惜枝哭著撲進他懷中。
眾目睽睽之下,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爹爹,有壞人,騫兒怕怕,你快把壞人打跑。”小小的孩子抱著沈知序的腿,話都說不利索,就學會告狀了。
好一幅溫馨的畫面。
前提是,兩個臭不要臉!
見他們這般沒羞沒臊,光天化日之下,當著眾人的面,就急不可耐抱在一起。
圍觀的百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天吶!這麼說世子真的在外頭養了女人,就連孩子都生了,他這麼做怎麼對得起世子夫人?”
“啊呸,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們看那個孩子,至少也有兩歲多了,這說明什麼?成婚之前他便與這個女人勾搭在一起。”
“好一對姦夫,淫婦,虧他還是侯府世子,靖安侯府若是交到他手裡,早晚都要敗落。”
“……”
眾人指著他們的鼻子破口大罵,真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就連秦氏與沈知硯他們,都覺得臉上臊得慌。
沈知序與白惜枝充耳不聞,兩個人忘我的抱在一起。
秦氏看不下去,她輕咳了一聲,兩個人這才分開。
謝長寧給了蘇清婉一個眼神。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蘇清婉一步一步走到沈知序面前,她平靜的嚇人,指著白惜枝與那個孩子,一字一句說道:“沈知序,你告訴我,他們是誰?”
白惜枝眸光微閃,她眼底飛快掠過一抹笑意。
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沈知序一定會為她與騫兒正名的,方才那些亂嚼舌根的人,都該死!
“她是我心愛的女人白惜枝,這是我們的孩子騫兒。”沈知序無視眾人的目光,他說的理直氣壯。
簡直渣到家了。
看的謝長寧拳頭都硬了,她正準備動手。
“啪!”怎料蘇清婉趕在她前頭,她用盡渾身力氣,重重給了沈知序一耳光。
可惜她的力氣不夠大,沈知序只踉蹌了一下,不過他的臉到底還是腫起來,就連嘴角也帶著絲絲血跡。
若是謝長寧動手的話,肯定一巴掌就能把他扇在地上。
沈知序沒有躲,因為這是他欠蘇清婉的。
“知序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受到這樣傷害。”白惜枝既心疼又自責,她輕輕替沈知序擦去嘴角的血跡。
沈知序心中動容,他一把握住白惜枝的手,“惜枝你不要這樣說,能遇見你,與你相知相愛,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你這個壞人,敢打爹爹,我打你。”兩歲多的孩子一臉狠色,抬腳朝蘇清婉狠狠踢去。
哪怕是他先動手的,只要蘇清婉還手,就會被冠上惡毒的名聲。
只因為他是個孩子。
不管他做了什麼,都沒有錯。
可以無條件得到原諒。
憑什麼?
他憑什麼呀?
正因為是小孩子,才應該好好教訓不是嗎?
謝長寧可不慣著他,只可惜他太矮了,想抽他巴掌都費勁,她一手提溜起他的後脖頸,另一隻手毫不留情給了他一巴掌。
她冷眼睥睨,“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動清婉。”
白眼狼生出來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前世,沈知序把他們母子接回府後,因為她不喜歡他們母子二人,白惜枝便與秦氏聯手,一點一點奪去她的掌家權。
在沈知序爬上內閣首輔的位置後。
侯府便成了白惜枝一個人的天下。
這個孩子被他們縱的無法無天,不知道闖了多少禍,長大後更是連郡主都敢調戲。
若是沒有沈知序護著,就是有一百條命,都不夠他死的。
她一巴掌下去,打的這個小畜生,便哭的停不下來。
蘇清婉鼻子一酸,她還以為母親就是再不喜歡白惜枝,也會疼愛這個孩子,不是都說隔輩親嗎?
沒想到母親竟這樣護著她。
“騫兒還是個孩子,他能有什麼錯?侯夫人我求你了,把騫兒還給我。”當下,白惜枝再顧不得與沈知序演深情的戲碼,她哭著跪在謝長寧面前,苦苦哀求著她。
白惜枝死死捏著手裡的帕子,她心中恨意瘋漲,恨不得現在就殺了謝長寧這個老東西。
沈知序也衝到謝長寧面前來,他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衝著謝長寧咆哮道:“母親,騫兒可是你的長孫,你怎麼能動手打他?”
秦氏也在一旁叫喚,她眼裡滿是心疼,“就是,他一個小孩子,就是再怎麼樣,你也不該動手打他,還打的這麼狠,若是打出個好歹該怎麼辦?”
謝長寧忍不住笑起來,“聽母親這意思,哪天這個小畜生,就是往你茶盞裡下毒也沒錯是嗎?誰叫他只是個孩子呢!要怪只能怪你倒黴。”
秦氏一噎,她是這個意思嗎?
圍觀的百姓,“……”
方才就連他們也覺得,侯夫人不該這麼做,可聽她這麼一說,他們頓覺好有道理哦!
“長孫?”謝長寧這才朝沈知序看去,“我認,他才是長孫,我不認,他算什麼東西?”
沈知序不可置信看著她,“母親你怎麼能這樣?”
“啪!”謝長寧將手裡的孩子隨手扔在地上,她一鞭子抽在沈知序身上,實不相瞞她早就想狠狠抽這個逆子一頓了。
虧得她忍功了得,才忍到今日。
沈知序身上本就有傷,他疼的慘叫出聲。
謝長寧手腕反轉,她手裡的鞭子都揮出殘影來,一下又一下狠狠抽在沈知序身上。
“是誰給你的膽子養外室的?一聲不吭還弄個孽種來,虧你還是個讀書人,這麼多年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你簡直是,天下讀書人的恥辱。”
“你對得起我這麼多年的教誨,對得起清婉嗎?”
“自成婚以來,你便不肯去清婉的院子,我還以為你身體有問題,準備請太醫給你調理一下,不曾想你早就在外頭吃飽了。”
眾人聞言倏地瞪大了眼。
蘇清婉再也忍不住,她眼淚一行一行落下,母親這是在告訴眾人,哪怕她與沈知序成婚兩年,依舊清清白白。
與沈知序和離後,她肯定會再嫁的。
可這樣的話,叫她如何啟齒?
他們蘇家人,都沒有辦法開這個口。
即便他們開了這個口,旁人也未必會信。
這些話從母親嘴裡說出來,可就不一樣了,眾人定會深信不疑。
“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打知序,要打就打我吧!”白惜枝眼底閃過一絲遲疑,她咬了咬牙,鬆開懷裡的孩子,哭著撲在沈知序身上,替他擋去落下來的鞭子。
謝長寧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她手裡的鞭子狠狠抽在白惜枝身上。
“母親,求你不要打惜枝,惜枝她身子弱,你心裡若是有氣,只管衝我來就是了。”沈知序反過來護住白惜枝。
白惜枝再次擋在他身前,“知序我們不是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刀山火海我都陪著你。”
嘖嘖,真叫人感動呀!
可惜沒有一個人替他們發聲。
幾鞭子下去,兩個人便皮開肉綻。
“噗……”沈知序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謝長寧你給我住手,知序可是你的親兒子,你怎麼能下得了這個手?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既然他們郎情妾意,把他們母子接回府就是了,清婉是個大度的,她肯定會同意的。”秦氏說著朝蘇清婉看去,“清婉,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