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漫舒有些後悔,上一世沒有外科手術的經驗。
對於抗生素的製作,酒精、碘酒製作,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一點理論。
正在思考時候,便聽到外面二丫的哭聲,“弟弟,這是我的,你不能搶!”
程雲帆的聲音傳進來,“以前都是我的,你們就是賠錢貨,給我!”
孫氏忙跑出去,葉漫舒也跟著出去了。
程雲帆已經將二丫推倒在地,搶了肉乾塞進了嘴裡。
大丫正在安撫二丫,“二丫,我的肉乾給你吃,別哭了。”
程雲帆跑過來,一把搶過大丫的,“你的也是我的。”
霸道的很。
葉漫舒這個氣啊,大丫的腿便是這崽子給弄的,這些天她見他老實,覺得還是三歲的孩子,便沒計較,
誰知道,根兒上都是壞的。
這要是不狠狠教訓,恐怕就能長歪。
孫氏不敢去教訓程雲帆,因為以前葉漫舒可是很寵著的,誰也不能動她這個孫子。
她只能去安撫自家的兩個女兒。
葉漫舒可不會慣著。
抽出荊條,對著程雲帆後背抽過去,“小兔崽子,誰教你搶姐姐東西的?”
程雲帆沒想到奶奶會抽他。
他可是奶奶手心裡的寶貝,雖然這些天奶奶對他淡淡的,但他還是很有優越感。
等到第三下打下來,他才反應過來。
嗚哇!
慘烈的哭叫響徹院中。
程遠、楊氏這才跑出來。
“娘,手下留情,別打了。”
楊氏跑過來護住程雲帆。
葉漫舒一點沒有停手,荊條抽在楊氏身上。
程遠打了個寒顫,他可知道被抽的疼痛,不敢過來護著,只在一旁求情,“娘,別打了啊,他還小。”
“三歲看老,他三歲便如此惡毒,兩歲時候便把姐姐推倒廢了腿,如今還搶食物,簡直是惡魔,沒有廢了他,便是我的仁慈。”
葉漫舒絲毫沒有停止甩動荊條。
楊氏不是要護著嗎?那就母子兩人一起打。
程雲帆能到這個地步,原主寵著是一方面,老大夫妻兩人慣著也是主因。
程雲帆嗓子都哭啞了,葉漫舒的荊條彷彿有眼睛,總能抽到他。
“程雲帆,記住,明天,跟著大人一起去採藥,學會養活自己,我不養白眼狼。若再犯一次,逐出家門!”
楊氏見葉漫舒揍夠了,這才站起來,抱起程雲帆,顫顫巍巍的替程雲帆回答:“娘,我會帶著他一起幹活。絕不會讓他犯錯誤。”
這若是讓葉漫舒趕出家門,這個村子就別待了。
村長、族長多寵著葉漫舒啊,哪怕是葉漫舒的子孫,都越不過她去。
因為村長是葉漫舒母親養大的,族長是葉漫舒父親養大的。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充分體現在了葉漫舒父母身上。
對於葉漫舒父母唯一的老來女,他們都像對待自己孩子一般。
程雲帆在楊氏上藥時候,痛苦了好一陣,最後咬牙切齒,“娘,奶奶壞,殺死她!”
楊氏忙捂住他的嘴,“我的小祖宗誒,可別說這話,不想活了嗎?還想被再打一頓?”
“嗚嗚……”程雲帆說不出話來,但眼神中終於有了點害怕,畢竟身上還疼的要命呢。
“阿遠,娘今天真給老二家的大丫、二丫布了,讓老二家給孩子做衣服,咱們是不是隻要聽話,孝順,便也能得到?”
程遠沉思,“孃的心思現在不好猜,以前娘就一根筋,我很容易知道她想啥,現在娘好像好多想法,我根本不知道娘在想啥。”
“想啥也比向著三弟強,只是可憐了咱家的小帆了,娘好像也不喜歡小帆了。”
“我才不要她喜歡!”程雲帆掙脫楊氏的手,“娘,奶奶好凶!咱們不和奶奶過好不好?”
“小帆,別瞎說,不一起過,難不成你想要爹一直服徭役?話說,今年應該三弟服徭役了。”
這天,村長宣告,一年一次的徭役到了時間了,過兩天便出發。
一家出一人。
“娘,這次該上三弟去了。以前都是我和二弟輪流去。”若是程謙還讀書,今年便是要程遠去。
程謙立即說:“我在教學啊,怎麼去服徭役,難不成把孩子扔下一個月不讀書嗎?”
“那你就扔下一個月吧,反正都是啟蒙兒童,我替你教。”
葉漫舒慢條斯理的說著。
“您替我教?不,不,您怎麼能替我?”
程謙想想徭役,就覺得害怕。徭役累,還有點危險。
“我怎麼不能?你那些書,我這些天都看了,我能教的。”葉漫舒有自己打算。
程謙死活不想去,葉漫舒煩了,“再瞎逼逼一個試試?”
葉漫舒對程謙一直沒好感,程謙雖然看似服從了,但一個人的心思,可以從眼神中暴露出來。
程謙絕對沒有真的改變。
只是被壓制著而已。
想要改變一個人,也指望著一個多月便能改變。
需要讓他真正的懼怕了,真正失去反抗心思了。
那就不能讓程謙有任何的僥倖心理。
葉漫舒拿著荊條壓制住還要反抗的程謙,然後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幾個字,“老孃一個多月練習的字,你看看,比你的都不差了,你讀了十年,我呸!”
然後她又拿出三字經,開始背誦,一字不差連著背誦下來。
“如何?你現在把三字經給我一字不差背下來?若是三字經沒辦法比較高下,咱們就背誦四書五經。”
葉漫舒打算打開《孟子》,程謙臉色已經變了。
“娘,您就這一個多月學的?”
他是看到了葉漫舒練習寫字過,但一直沒有在意。
誰知道,孃的字比他的不差,居然可以背誦《孟子》了嗎?
葉漫舒根本沒有回答他,而是開始背誦孟子,程謙汗都滴下來了。
“老三,‘以人性為仁義’,下一句是啥?”
程謙語塞,是啥來著?這句話是《孟子》中的一句嗎?
葉漫舒隨意翻開一頁,“你自己看!”
程謙拿起《孟子》,果然是其中一句話,後一句是‘猶以杞柳為桮棬’,他怎麼看後兩個字怎麼不熟悉,這兩個字是什麼讀音?
“老三,你給我念下來。”
程謙硬著頭皮念。
噗嗤!
葉漫舒充滿嘲笑,“學了十年,居然還不如我學了一個多月,我以前是認一些字,但從來沒有接觸過四書五經。老三,你若還不服氣,你隨便挑出一句,我往下背誦。”
程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