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傾棠看著他，“你確定？”
“我……”
顧西池剛想說我確定，但又想起什麼，臉都嚇白了，“……”
差點忘了，還有一個人知道，賀川。
他嚥了咽喉嚨，也趴在地上，“老祖宗，除了我和賀川，我真的沒有讓外人知道您的身份，而且賀川不是外人，他也是蒼雲世家的後人。”
“我保證，賀川是不會洩露秘密的。”
顧老爺子也連忙開口說道，“老祖宗，晚輩才是蒼雲宗的宗主，是晚輩沒有做到對第一任宗主的承諾，晚輩願意接受老祖宗的一切處罰，絕無怨言。”
紀傾棠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兩人。
房間裡的氣氛陷入了一陣凝固。
好半晌後，她才緩緩地出聲，“此事，我不追究。”
這話一齣，兩人都驚了驚，“老祖宗……”
紀傾棠低眸，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手腕，明顯營養不良，“這次要不是有顧西池，我恐怕也不會醒得這麼順利。”
顧老爺子愣了愣，紀傾棠昏迷時，他也沒來得及問顧西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眼下聽紀傾棠的話，恐怕是因為顧西池發現了什麼，才順利將紀傾棠帶了回來。
見紀傾棠不再追究，顧西池這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然後便言簡意賅地告訴顧老爺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氣得拳頭都攥起來了，“總之，紀家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居然還想要用他們的老祖宗送去替嫁！
顧老爺子聽完之後，眼底閃過一抹冷厲，“沒想到這紀家居然這麼過分。”
他抬眸看向紀傾棠，“老祖宗，既然紀家這般過分，您是斷不能再回去了，紀家那邊，我會去處理好，您就先留在這裡休養。”
“不行，我還不能留在這裡。”紀傾棠說道。
聞言，顧老爺子不解，“老祖宗可是有什麼顧慮？”
紀傾棠偏眸看向窗戶外的天空，習慣性地將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神色微怔了下，然後才輕聲開口，“顧修遠，你可還記得顧皖清當初留下的那道密令的原話嗎？”
“記得。”顧老爺子幾乎都不帶猶豫地開口，“蒼雲宗宗主聽令，今後蒼雲宗上下勤修功法，不可荒廢，守護蒼雲，靜候吾主的迴歸。”
“記性不錯，你們也都做得很好。”
紀傾棠不是沒有感覺出來，如今的蒼雲宗雖比不上當年的盛況，但也絲毫沒有衰敗之相。
顧老爺子抬起頭，看著紀傾棠，還是沒忍住問道，“老祖宗，晚輩一直有一個疑問，不知可否斗膽一問？”
紀傾棠頓了下，“你問。”
“第一任宗主為何會給晚輩們留下一道這樣的密令？是需要晚輩們做些什麼幫助老祖宗嗎？”
當年，顧老爺子是全族裡天賦最高的天才，哪怕如今這天地間的靈氣所剩無幾，但他的修煉速度依舊是全族中最快的那個，實力也是最強的那個。
尤其在接任宗主之位後，他再次得到了一本只有宗主才能修的功法，實力再次大漲。
那時起他便深知，創下蒼雲宗的老祖宗是個高人。
甚至，他還認為老祖宗是神仙，否則怎麼會留下這樣一道密令呢？
人死了，又如何能復生？
“為了……一個人。”
紀傾棠嗓音不由得低了幾分。
她沒有再給顧老爺子機會多問什麼，繼續說道，“如今我雖迴歸，但實力和記憶卻並沒有完全恢復。”
顧老爺子見紀傾棠沒有多說，便沒敢多問，而是問道，“老祖宗剛才說，您不能留下來，是不是就和您的記憶跟實力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