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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澤再也沒了君王的雲淡風輕,他整個人僵在原地,他從未見過一封沈珏的信。
他的聲音彷彿瞬間蒼老了很多,“把尼姑庵的主持請過來!”
住持跪在地上前隱晦的看了湯媚一眼,湯媚衝她安撫的點點頭。
“沈氏的信件在哪。”蕭君澤用了肯定句,他自信若這件事是真的沒人敢欺瞞他。
住持咬死沒見過什麼信。
我悽慘的看著住持整個人都在發抖,都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
可那整整一座庵堂的都是黑心腸的惡人!
湯媚挽上沈珏的胳膊聲音不大,但足以傳到每個人的耳朵,“當初沈姐姐私通前朝舊臣,虧得皇上心慈才留她一命,她定是在庵堂心有愧疚才鬱鬱而終。”
蕭君澤的面上掛上譏諷,眼神變得更加厭惡。
書靈輕輕拍拍我的肩膀,小小一個法術便託著一疊信出現在眾人眼前。
“我乃書靈,信,我這也有一份,不知皇上可願聽。”
蕭君澤身為帝王自是端莊持重,他只震驚了一瞬便面色恢復如常。
他抖了抖衣袖脊背挺直,“念。”
“君澤,見字如面。
剛到尼姑庵的第一個月,我以為庵堂的尼姑大多是好相與的苦命人。
可她們半夜闖進我的臥房,扒光我的衣服。
她們說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狐媚子,就連禍國私通的罪名都有本事讓皇上留我一命。
她們不給我衣服穿,還把庵堂所有的活都交給我一個人,稍有不順心動手便打,我的身上沒有一塊好皮。
我好想你,你什麼時候能來接我?”
“君澤,見字如面。
在尼姑庵的第二個月她們已經不再滿足於表面折辱。
我只問了一句天涼了可否求一件衣裳,她們便說我發賤了想出去勾引男人。
她們拔了我的舌頭,用開水燙爛了我的臉,讓我騎在木驢上,日夜輪番看守。
稍有不順心便生拔一根指甲以示懲罰。
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蕭君澤面上盛怒,“荒謬!我朝早就明令禁止不允許使用木驢這種酷刑了,哪裡來的江湖騙子?”
他上手搶過書靈手中的信,那字跡雖潦草,但卻是沈珏的字跡。
他拼命遏制住顫抖的手打開信。
不同於前兩封,從第三封開始變成了手指血書。
“君澤,見字如面。
在尼姑庵的第三個月我好痛。
我的下面已經潰爛不斷流出膿水。
她們已經不滿足於自己的折磨,於是在庵堂門口張貼了告示:內有大族貴婦為不知廉恥典範,免費參觀發洩。
源源不斷的人湧進來,幾乎是全城的男人都來獵奇,他們肆無忌憚的侵犯我。
直至後來我的嘴巴、我的下面,都被塞滿了垃圾。
你會來接我的對嗎?”
“君澤,見字如面。
在尼姑庵的第四個月,湯媚懷孕了,大赦天下。
但不包括我。
我好痛。
你不會來接我了對嗎?”
蕭君澤手裡的信被攥的發皺,他赤紅著眼睛。
他緩緩抬頭看向書靈,喉嚨發緊,“這些事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