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晝準備轉身離開,又被人扣在懷裡低頭狠狠吻了一通,最後氣喘吁吁地放開。
靈晝抿了抿微紅的唇,離開客房,將門帶上。
心裡的不捨一下到達巔峰。
其實,她也不是不可以,等他們睡著之後,偷偷跑到客房……
宋母還在客廳等著。
看了一眼客房的門,拽著靈晝去了陽臺,滿臉的八卦。
“乖女兒,快和媽講講,你怎麼跟他在一起的?”
剛開始,她確實覺得紀時辭十分有壓迫感,看起來就不是普通人。
身份階級的差距,讓她對這段戀情有些擔憂。
可俗話講,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忽略那些東西,沒有人能對紀時辭說不。
身高、相貌、氣度,渾身散發著奪目的光彩,萬里挑一的存在,整個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個。
雖然在宋母眼中,自家閨女第一,可此時也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靈晝無奈,“就是……說來話長……”
深夜,整個宋家都已經熄了燈,客廳靜悄悄的,伸手不見五指。
臥室的門咯吱一聲,輕輕打開。
靈晝踮著腳,鬼鬼祟祟地從裡面跑出來,迅速跑到客房,推門進去,反手鎖門,一氣呵成。
在聽到動靜的那一瞬間,黑暗中,紀時辭靜靜地睜開眼睛,眼裡沒有一點睡意。
他失眠多年,經常一天睡不到兩個小時。
歸功於這段時間靈晝陪著他一起睡,說來也是奇妙,她比安眠藥都管用,抱著她,聞著她的氣息,不知不覺就會睡過去。
所以紀時辭狀態良好,時隔多日的失眠,並未讓他感覺到有什麼不適。
靈晝並未發現男子已經醒來,悄悄來到床邊,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躺進去,一轉身,滾進男子懷中,手抱著他勁瘦的腰,臉頰埋著他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從被子裡拱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
昏暗的光線中,隱約對上男子如黑曜一般清冷的眼眸,彷彿含著點點笑意。
靈晝愣了一下,眉眼彎彎,“我來陪你了。”
昏暗中,她的眼睛亮如星辰,唯有自己的倒影,專注得就像看著自己的全世界。
紀時辭往日清冷淡漠的眉眼,此時變得分外柔和,指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另一隻扣著她腰的手臂,卻控制不住地收緊,死死禁錮著。
她似乎,也是十分喜歡他的。
或許,他可以容許,給她多一點點的自由。
…
偷偷爬床的後果就是,靈晝天不亮就要起床。
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有點睡不著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外面天色漸亮,廚房裡傳出動靜。
靈晝想著,索性也睡不著,便起身走出房間。
“媽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她站在廚房門口,細白的手指扶著門。
宋母轉過頭,笑容慈愛,“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不用你幫忙,出去歇著吧。”
靈晝點了點頭。
轉頭就看到櫥櫃上放了幾個藥瓶。
原主父母年紀大了,免不了有點小病小痛。
那些瓶子裡有的是藥,有的是維生素。
靈晝挨個檢查,發現有的快吃完了,有的藥效則不那麼好。
想了想,回房間穿了個外套,下樓去藥店買了一些。
回來後,她將那些藥瓶挨個放到櫥櫃裡,又貼上便籤。
“媽媽,你平常和爸爸吃的藥我給你補上了,還有那個補血劑不要吃了,傷胃,我給你換了另外一種。”
媽媽溫柔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好。”
靈晝又囑咐,“還有爸爸,你要多管著他,不要讓他吃重油重鹽的。”
“知道了。”
女生溫柔的囑咐,不緊不慢地從外面傳來。
客房內。
男子躺在床上,一隻手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另一隻手捏成了拳,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女生軟軟的聲音流淌在空氣中,莫名有家的溫馨感。
可帶著關心的囑咐,又讓他不可避免的……覺得,嫉妒。
他不想讓她的注意力和關心,分給別人半分,哪怕是她的父母,也不想。
果然,他從骨子裡就壞掉了。
如果被她知道他的心思,一定會覺得他十分惡劣吧。
靈晝將藥擺好,又沒事可幹了,想起自己的任務,問可樂,“主神的黑化值應該降了不少吧?”
只有下降到一個穩定的數值才會提醒她任務完成,平時的起伏波動是不會提醒她的。
可樂沉默了一下,【並沒有,甚至還漲了。】
靈晝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是的,你沒聽錯。】
靈晝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天塌了。
怎會如此?
早飯做好。
紀時辭也從房間裡出來。
靈晝咬著筷子,看著他的眼神十分複雜。
男子清清冷冷的,周身透著一種乾淨而禁慾的氣息,如同冰雪,然而他的黑化值卻高得可怕。
說明他心中有諸多陰暗的想法。
這誰能看得出來?
怎麼會呢?
靈晝捧著自己的小臉,嘆了聲氣。
難道她溫暖可愛小太陽的人設不夠打動人心嗎?
黑化值怎麼能不降反增呢?
怎麼能呢?
這對嗎?
“不吃飯想什麼呢?”宋母用手肘碰了碰女孩。
靈晝撅著小嘴不說話。
對面,紀時辭凝視著靈晝,只覺得她任何的小表情都是可愛的,忍不住就想要摸一摸,抱一抱,但只能按耐住。
果然還是要帶她回家。
吃過早飯,靈晝陪著父母在客廳說話,宋母給她準備了一些東西,讓她明天回去工作的時候帶走。
“這個酸菜你多帶一點,我記得茹渺也愛吃,你分她一點。”
“哦,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來拿。”
靈晝去摸自己的手機,發現手機沒在身上,好像忘在房間裡了。
她起身走向臥室,推開門,微微一頓。
男子揹著她,站在矮櫃前。
原本放在櫃上的手機,此時被他握在手裡。
他垂著狹長的眼眸,濃密的睫毛半遮著漆黑的瞳孔,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深邃的眼眸凹陷在立體的眉骨下,投出一片淺淺的陰影,彷彿深不可測的黑洞。
只見他殷紅的細唇輕扯,勾起一抹弧度,冰冷而殘忍。
這一刻,靈晝彷彿又看到了從前的紀時辭。
冰冷、淡漠、陰鬱、殘酷。
毫無人情味的紀時辭。
靈晝舔了舔唇角,反手將門關上。
“阿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