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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秦玄的機械義瞳突然刺痛。樹根深處埋著的青銅羅盤開始旋轉,盤面浮現出三百世前的戰場畫面:初代逆命者們將姓名刻入羅盤,以魂飛魄散為代價啟動【葬星大陣】。而陣眼處的祭品,竟是少年時期的慕滄溟!

“名諱即枷鎖……”他碾碎齒輪,逆命者紋章灼燒出新的啟示,”要破羅盤,需斬斷所有因果線上的姓名。”

……

子夜,秦玄潛入天機閣禁地。青銅巨樹在百里外搖曳,樹根已悄無聲息地刺入地脈。他撫過禁地石壁,窺天瞳解析出隱藏的碑文——這裡竟是前世鎮魔谷的時空投影,每一塊地磚都映射著輪迴中的死亡場景。

“等你多時了。”陰影中浮現金絲道袍的老者,手中託著的命盤鑲嵌著慕滄溟的脊椎骨,”用你的紋章啟動羅盤,我可保留這姑娘的魂魄。”

林小滿被鐵鏈懸在陣眼上方,她額間的星紋正被抽離成數據流。秦玄的機械心臟泵出冰渣,地面突然鑽出樹根纏住老者:”你們連死人都要利用?”

“死人?”老者捏碎襲來的樹根,露出胸腔內跳動的青銅核心,”我們才是永恆!”他背後展開的光翼刺破穹頂,暴雨傾瀉而下——雨滴在半空凝固成齒輪,構築出覆蓋蒼穹的【弒神矩陣】。

秦玄的紋章長刀斬在光翼上迸發火星。老者脖頸裂開,露出內部運轉的星圖投影:”你以為逆轉靈稻就能贏?這姑娘體內早被埋下……”

刀光突然轉向,斬斷連接林小滿的鎖鏈。她在墜落中被樹根接住,星紋與青銅巨樹完全融合:”哥哥,羅盤的密碼是眼淚!”

巨樹轟然倒塌,樹幹中迸發的虹光吞沒弒神矩陣。秦玄在強光中看見震撼真相——倒塌的巨樹根系末端,連接著九千世界所有靈田的地脈。那些被天機閣操控的修士們,正隨著虹光甦醒。

“原來靈稻是活的陣眼……”他徒手插入胸腔,扯出機械心臟擲向羅盤,”該清賬了!”

……

心臟與羅盤碰撞的剎那,時空陷入詭異的寧靜。秦玄漂浮在數據洪流中,眼前浮現出所有輪迴裡被刻上羅盤的名字——每個姓名都延伸出無數因果線,最終匯聚在他的機械心臟上。

“斬斷因果,不是抹除姓名。”阿寧的虛影從星紋中走出,”而是讓每個名字都成為刺向天道的劍。”

她指尖輕點,羅盤上的名字接連亮起。秦玄看見初代逆命者們穿越時空而來:持鋤的老農、星際海盜、修真劍仙……他們站在各自世界的靈田裡,將武器插入地脈。

“葬星大陣第二重——眾生為穗!”

九千道虹光刺破維度,天機閣的青銅建築群在光芒中蒸發。老者尖叫著坍縮成數據團,被巨樹根系吸收成養料。林小滿在虹光中漂浮,星紋逐漸凝聚成阿寧的模樣:”哥哥,該播種了……”

秦玄接住她墜落的軀體,少女後背裂開的傷口裡,鑽出一株嫩綠的稻苗。苗葉上滾動著露珠,每顆水珠都映照著新世界的日出。

……

三個月後,焦土上長出翡翠色的靈稻。秦玄拄著鋤頭站在田埂上,腕間的紋章已褪成麥穗圖案。林小滿捧著星紋陶罐跑來,罐中沉睡著阿寧最後的數據碎片:”東南荒地又出現青銅碑了!”

碑文是倒刻的逆命者姓名,秦玄的掌心撫過刻痕時,那些名字突然浮空重組——竟是通往青銅紀的時空座標。稻叢中傳來機械運轉聲,他挖開土層,找到被虹光淨化的天機閣飛舟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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