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八年十月。
清晨的阳光还带着些许寒意,透过四合院那斑驳的窗户,洒在何雨柱的脸上。
何雨柱悠悠转醒,脑海睡得昏昏沉沉。
他的意识在混沌中逐渐复苏,却又感觉自己好像还深陷在一场古怪的梦里,无法自拔。
这一觉睡得似乎格外的久。
何雨柱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一切。
似曾相识的木头桌子,桌子上还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搪瓷缸。
还有墙上那印着四个伟人谈话的挂历。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现在的时间,一九五八年十月。
何雨柱的眼神瞬间凝滞。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毫无征兆地袭来。
如同一把尖锐的锥子,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脑袋。
何雨柱双手抱住头,痛苦的在床上翻滚,嘴里发出阵阵闷哼。
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烁。
那些与贾家的过往…
以及他那悲惨的结局…
还有最后许大茂给自己收尸的场面…
这些从未见过的景象搅得他脑袋快要炸裂。
何雨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重生回到了过去,还是莫名其妙地获得了后世的记忆。
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还是那个何雨柱。
这突然起来的一切,让何雨柱意识到。
自己的生活,将彻底迎来改变。
疼痛逐渐减轻,何雨柱喘着粗气,缓缓坐起身来。
他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迷糊与憨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沧桑的深沉与坚定。
何雨柱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那导致自己重生的戒指,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手上那隐隐显露的一些莫名印记。
甚至会因为何雨柱的注意,显现或者是隐秘。
何雨柱起身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年轻、充满朝气的脸庞,没有了晚年的沧桑与疲惫。
此时何雨柱的脸上还没有像后面那样坑坑洼洼,非常的丑。
何雨柱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管是重生还是什么,这一次,我要为自己活。”何雨柱低声呢喃道。
这时,四合院外面传来了人们的喧闹声。
这是邻里们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准备迎接这充满未知的新生活。
新的一天,先出门买个早饭吧。
他刚一出门,便看到秦淮茹正端着一盆衣服走向水井边。
此时的秦淮茹还是那年轻时的模样,还是邻居家的俏媳妇。
看到何雨柱,秦淮茹习惯性的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柱子,起这么早啊。”
若是没有那些记忆的何雨柱,他定然会热情回应,甚至上前帮忙打水。
但此刻,他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目光平静如水,再没有往日的殷切。
秦淮茹觉察到何雨柱的异样,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对于秦淮茹,何雨柱也没有说特别的怨恨吧。
只能怪自己太傻太天真。
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娶个媳妇过日子,自己却选择了最差劲的一条路。
不过秦淮茹这家伙也确实坏,有心机。
搅合了自己那么多次相亲,吊着自己,最后甚至还把自己赶出四合院。
虽然说秦淮茹并没有直接参与,但没有秦淮茹的默许,棒梗也不会做的那么过分。
何雨柱没有停留,拿着牙缸洗漱完之后,就径直朝着院门口走去。
他不想再跟秦淮茹有什么交集。
被这一家子给赖上,那可真是完犊子了。
多尔衮都搞不定的事儿,他何雨柱可不敢再招惹。
要真再碰,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
何雨柱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了从院子外面走过来的易中海。
易中海刚从街道回来,神色间带着几分兴奋,他此次从街道那边回来,可是带着任务的。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配合街道的安排是他分内之事。
当然。
最主要是他觉得,帮着街道做这些事儿。
有助于巩固他作为一大爷的威信和人品。
要不然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去干呢。
易中海向来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
易中海看到何雨柱,习惯性地摆出一副大家长的姿态。
“柱子,你去把院里的人都喊来,开个全院大会。”易中海开口说道。
何雨柱看到易中海,神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看似和善的一大爷,实则心机深沉。
易中海每次都打着为大家好的旗号,用道德绑架的手段,让自己去帮衬这个帮衬那个。
什么事儿都先让自己去干,美其名曰,这是他应该干的。
贾东旭去世之后,各种借口让自己帮助贾家。
最后更是一步步将自己和秦淮茹深度绑定,把自己拖入那无尽的深渊。
毫不夸张地说,自己前世的糊涂与悲惨结局,易中海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何雨柱心中虽然对易中海充满了厌恶,但此刻他并未表露出来。
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一大爷,我还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您先去喊吧。”
易中海有些错愕地看着傻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
自从何大清抛儿弃女离开四九城之后。
易中海就主动接手了 “照顾” 何雨柱和何雨水的责任。
实则是打着照顾的幌子,时常去何雨柱那儿打打秋风。
不断给何雨柱灌输自己的那套乐于助人之类的思想。
而何大清寄回来的信和钱,大部分都被易中海私自昧下。
他只需拿出极少一部分,就能哄得傻柱对他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可如今,这还是傻柱第一次拒绝自己。
今天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易中海感觉,傻柱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但具体是哪里变了,他也说不上来。
“柱子,这全院大会可是要紧事儿,你能有啥比这还急的?”
易中海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试图用长辈的威严压一压何雨柱。
何雨柱心里清楚,要是以往,自己肯定二话不说就去跑腿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可不想再被易中海随意拿捏。
“一大爷,我真有急事,您看,我这早饭还没吃呢。”何雨柱缓缓说道。
易中海见状,脸色愈发难看。
他本想再呵斥几句,可看着何雨柱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放缓了自己的口气。
“行吧,那你赶紧去,办完事儿就回来,别误了大会。”
易中海无奈地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
对付这种年轻人,就不能跟他硬碰硬,要不然只会把事情搞僵。
养老可是大事儿,慢慢来就行,就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不断的感化傻柱。
傻柱走后,易中海只能无奈地自己去挨个院子喊大家开会。
他先来到前院,径直走向阎埠贵家。
“三大爷,三大爷!”易中海站在阎埠贵家门前,提高音量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
阎埠贵才慢悠悠地打开门,头发略显凌乱,一看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不久。
他瞅见易中海,微微皱眉,语气带着疑惑与不满。
“一大爷,这一大早的,喊啥呢,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易中海没心思跟他寒暄,直截了当地说:“街道有重要指示,要开全院大会,您赶紧收拾收拾,到院子里集合。”
说完,也不等阎埠贵回应,就匆匆转身朝下一家走去。
离开阎埠贵家后,易中海继续在前院穿梭,敲响了其他几户人家的门。
每敲开一户,他都重复着那套说辞,催促着大家赶紧到院子里集合。
搞定前院后,然后是中院,最后才是到后院去喊刘海中。
“二大爷,二大爷,起来没?全院大会,麻溜点!”
刘海中打开门,打着哈欠嘟囔道:“一大爷,这大早上开啥会呀,大周末的能有啥事儿。”
易中海一脸严肃:“别废话,赶紧的。”
“街道的安排,这可是能关系到咱们院评选‘文明大院’的事。”
说起这个,刘海中就精神了。
毕竟他这个爱当官的,最爱捣鼓这个了。
平时街道有什么事儿他都是最积极的。
而且评选上优秀大院,这也显得他这个二大爷更优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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