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同志，浮顶罐准备好了。”刘强的通讯器响起年轻士兵汇报的声音。
刘强：“林夏同志，你能只取出原油，不取出货轮吗？”
林夏想了想回答到：“应该可以，我尝试过从文件柜里取东西”
“我说的是全部原油，包括油轮里没有泄漏的。”刘强盯着林夏有些紧张。
“我不确定，可以试试。”林夏没有犹豫。
14号指挥室，地上仓库
升降机的气压变化让林夏耳膜胀痛。军用吉普碾过未完工的仓库水泥地，赵沐正用酒精棉擦拭她颈后的电极片淤青：“32万吨原油，够把你脑浆榨成豆腐脑。”
刘强调试着平板：“时间匆忙，只能启用还未竣工的仓库。32万吨原油，我们准备了3个15万立方米的浮顶罐，但是卸油设备还没有准备好，刚好可以测试一下林夏同志的精准投放。”
无线传感器的凝胶让林夏感到微微的不适，她用手挠了挠脖颈处：“可现在精神力只有20了。不知道能不能行。”
“张老头说他有办法。”赵沐揭下林夏脖颈上的传感器，在有些泛红的皮肤上擦拭了些酒精，又重新贴上，继续说道：“希望是比电击更刺激的手段，在你自己作死之前先送你一程。”
“舒服多了，谢谢赵沐小可爱。”林夏自动忽略赵沐的话，冲着赵沐微笑的眨眨眼。
“噗……哈哈哈哈哈……她脸红了”叶锋看着赵沐有些发红的脸没忍住笑了出来，下一秒，赵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银针，就扎在了叶锋的痛穴上“……啊啊啊……痛！痛！痛……错了，我错了，小赵姐姐手下留情… …”
陈海默默瞥过头，真没眼看。
军用吉普碾过水泥碎块刹停时，一座还未竣工的大型仓库出现在众人眼前。
三个巨大的银灰色浮顶罐并排立在水泥基座上，每个罐子足有十层楼高，表面覆盖着未撕掉的塑料保护膜在寒风里猎猎作响，像裹尸布飘荡。。
罐体四周散落着脚手架和焊接设备，几盏临时挂起的白炽灯在风中摇晃，投下晃动的光影。
仓库的侧墙还没封顶，裸露的钢筋支棱在外，雪水顺着缺口滴进墙角的水洼。
两个穿迷彩服的士兵挎着步枪，沿警戒线来回走动，防弹衣上的反光条在昏暗里一闪一闪。
他们脚下踩着砂石和水泥袋，偶尔踢到半截生锈的螺丝，滚动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研究人员已经先于他们到了仓库外，每个人都带着呼吸过滤器穿着防火服，动作显得格外笨重。
下了车，一股寒意顺着林夏的领口钻入身体，这感觉有点熟悉。
“林夏同志，请先穿好防爆服。”刘强拿来一套笨重的军绿色防爆服，在林夏不解的眼神中，继续说道：“若投放失败，原油蒸气与空气混合达到一定浓度，也就是爆炸极限约 1%-7%时，遇到明火、静电或高温即可能爆炸，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林夏叹了口气，认命的伸开胳膊，说道：“穿吧。”
“等等！”林夏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张院士和周将军带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走来，其中一名士兵手上拿着一个灰扑扑的铅灰色正方形防辐射箱。
四角包着磨损发亮的黄铜护角。箱盖中央有个拇指大小的观察窗，蒙着层雾状的冷凝膜。
士兵戴着加厚防寒手套的右手卡在箱体侧面的凹槽处，林夏看到那里结着细密的冰晶，随着步伐簌簌掉在他沾着泥雪的军靴上。
“这是我跟随极地科考团带回来的极地冰芯，之前在捕捉你精神力的时候，我发现了你的精神力波动和在冰芯上检测到的能量波动相似”张院士说着看了看向周将军，继续说道：“所以向将军请示，用这个来试试能不能提升你的精神力。”
林夏透过观察窗能看到不锈钢冰芯筒的轮廓，筒身用黑色记号笔写着”2024-07B”，B字母下半截被反复涂抹过。筒口密封圈泛着老化的淡黄色，三道红色警戒胶带呈螺旋状缠绕在螺纹接口处。
“怎么用？”拿都拿来了，轮得着她说不试嘛。
“冰芯上的能量波动以现有技术还无法提取，要不直接收进空间试一试？”张院士也有点不确定。
林夏望着卡在筒壁和防震海绵之间黄豆大小的冰碴，心一横，连铅箱带冰芯一起收进了空间。
随即她感受到一阵眩晕，在意识陷入黑暗之际，听到赵沐气急败坏的吼声：“张老头，你到底行不行！”
随着传感器传来的熟悉的电击感，掉到18点的精神力瞬间涨至20点，林夏悠悠转醒。
陈海的眼神中略带担忧，轻手轻脚的把林夏放在研究员搬来的椅子上，又一言不发的退至旁边。
“不管用？”明明是疑问句，从周将军嘴中说出来就像是陈述句般。
林夏点点头“精神力掉到18我就晕了，电击后又变成了20。”
“看来精神力掉到20以下就会陷入昏迷。”张院士若有所思。
“电击刺激的作用在减小，之前这种强度的电击精神力能涨5点，现在只涨了两点。”刘强习惯性的拨弄了下手中的算盘。
“要不把冰芯拿出来试一试？有可能铅箱能阻碍能量的传输。”张院士试探的说道。
没有人说话，一阵寒风夹带着冰雪，让林夏混沌的脑袋变的清明了些许。各种检测设备发出的幽蓝色的灯光，在白炽灯的衬托下越发的明亮“2025年11月21日 20:26”
没时间了呀，林夏的叹息声飘散在寒风中
铅箱砸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的瞬间，各种检测仪器发出此起彼伏的蜂鸣，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让本就穿着笨拙的防火服的研究员们更加手忙脚乱。
林夏踉跄着扶住吉普车头，视网膜炸开无数光斑。恍惚间看见空间里悬浮的冰芯正在消融，黄豆大的冰碴渗出幽蓝荧光，顺着意识流流入空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