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柳如絮的榻前,指尖沾了药油,轻轻按揉她的太阳穴。
屋内熏香浓得呛人,混着一股甜腻的血腥气,是她的头疾药,也是我的血。
“啊——!”
她突然尖叫一声,猛地抬手,指甲狠狠刮过我的脸。
“贱人!你想疼死我吗?!”
我抿着唇没吭声,血珠从脸颊滑落,滴在她雪白的裙摆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柳如絮盯着那血迹,笑的让人害怕。
“看来阮姐姐还没学会怎么伺候人。”
她懒洋洋地支着下巴,朝身旁的丫鬟抬了抬手指:“去,教教她。”
两个粗使丫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将我拖到炭火盆前。
“跪到我说停为止。”
柳如絮轻声细语,像在讨论今日的胭脂色号。
炭火猩红,热浪灼得我睫毛发颤。
我挣扎着往后缩,却被丫鬟死死按住肩膀。
“柳如絮!你就不怕谢烬知道吗。”
我咬牙瞪她。
她掩唇娇笑:“不然你以为是谁默许我这么做的?”
话音未落,丫鬟一脚踹在我膝窝。
膝盖砸进炭火的瞬间,皮肉烧焦的滋啦声伴随着剧痛炸开。
我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可更疼的是下身,胞宫被剜去的伤口崩裂了。
温热的血顺着大腿往下淌,在炭火上蒸腾起腥甜的白雾。
“啧,真脏。”
柳如絮嫌弃地皱眉,却兴奋地盯着我扭曲的表情:
“阮霜华,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条被扒了皮的狗?”
我浑身发抖,冷汗浸透衣衫,却仍强撑着抬头望向亭下的谢烬。
“谢烬,救我。”
我疼得眼前发黑,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可还是死死盯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谢烬的眼神似乎晃了一下。
他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我惨白的脸上,喉结滚动。
“夫君,我好疼。”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的血滴在地上,绽开一朵小小的花。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可下一秒——
“啊!我的头,好痛!”
柳如絮突然娇呼一声,柔弱无骨地倒向谢烬,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袖。
“夫君,她刚才故意用指甲掐我,我疼得快死了。”
谢烬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
“阮霜华!你装什么可怜?连伺候人都不会,废物!”他声音里压着怒意。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柳如絮得意的啜泣,和谢烬冰冷的命令。
“把炭火烧旺些!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炭火噼啪炸响,热浪灼得我睫毛卷曲。
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丫鬟按着我的肩膀。
将膝盖再次压进通红的炭块里。
皮肉烧焦的味道钻进鼻腔,我恍惚想起上一次这样疼。
是谢烬抛下我,去救那个舞姬的时候。
那日宫宴,舞姬突发心疾,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丢下中毒吐血的我。
抱着那个贱人冲出大殿。
后来我才知道柳如絮之所以能进谢府。
不过是因为她这张脸,像极了那个早死的舞姬。
黑暗彻底吞没意识前,我听见柳如絮娇滴滴地问:
“夫君,她要是死了怎么办呀?”
谢烬的声音远远传来,冷得像冰:
“拖去乱葬岗,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