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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青禾的指甲掐进陆明修腕间红绳时,腐臭的尸油味扑面而来。泛黄的亲子鉴定被血珠浸透,朱砂批注”沈清霜非沈氏血脉”的字迹突然扭曲成蛊虫爬行的轨迹。陆明修的瞳孔变成竖瞳,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这根本不是她父亲,而是前世在乱葬岗啃食尸体的野狗!

“你以为重生就能翻盘?”陆明修突然掐住她脖颈,指缝间钻出细小的银针。青禾在窒息中摸到袖中金丝,缠住对方颈间银锁的瞬间,锁芯突然迸出火星!”庚辰七七”的刻痕硌入手心时,陆明修后颈的蛊虫凸起裂开,钻出的黑虫鳞片上竟刻着镇南王府徽记。

祠堂梁柱突然传来婴儿啼哭,七十二盏长明灯同时炸裂。青禾在黑暗中看见七岁的自己被铁链锁在祭坛,陆明修正将银针扎进她指甲缝:”嫡姐这双手,就该泡在毒缸里……”此刻他脖颈的蛊虫凸起开始蠕动,钻出的虫尸与萧景珩后颈溃烂的胎记分毫不差!

“这才是真正的双生蛊。”青禾扯开衣襟,凤凰胎记突然流出血泪。血珠坠地的刹那,祠堂地砖轰然塌陷,露出浸泡在血水中的青铜鼎。鼎内焦黑的尸骸心口插着半截错金蹀躞带——正是今晨在萧景珩书房找到的兵符残片!

陆明修突然狂笑自绝经脉,鲜血喷溅在鎏金錾花刀上。刀刃上映出三个重叠的身影:七岁的沈清霜被喂下蛊虫,十五岁的沈青禾在佛堂咽气,而此刻浑身浴血的自己,正将银针刺入陆明修心脏!青禾突然发现那些”银针”根本是沈夫人发间的翡翠步摇,每根簪头都嵌着粒风干的脐带!

“母亲!”青禾嘶吼着挥刀劈向陆明修。鎏金刀刃切入腐肉的瞬间,二十年前记忆如利刃劈开迷雾——真正的陆明修早在七年前暴毙,此刻在她面前蠕动的,是沈夫人用双生子精血炼制的尸傀!尸傀后颈的蛊虫突起突然裂开,钻出的虫尸鳞片上刻着”庚辰七七”,与她重生那日腕间浮现的金纹完全吻合!

沈夫人提着滴血的錾花刀逼近,刀锋折射出地砖下的骇人真相:七十二具焦黑小尸整齐跪在祭坛,每具尸骸掌心都攥着半块虎符。青禾突然看清那些虎符的纹路——竟与萧景珩玉佩上的镇南王府徽记严丝合缝!暴雨突然穿透屋顶倾泻而下,打湿的虎符在青砖上拼出完整图案,正是前世陆明修调兵围剿沈家的兵符!

“你以为沈清霜真是你妹妹?”沈夫人突然撕开襦裙,心口缝合的伤口里钻出蛊虫,”当年赵姨娘诞下双生子那夜,沈家连烧三座祠堂埋的,可是你们这对孽种!”她腕间褪色的红绳突然绷直,绳头浸透的血水在青砖上蜿蜒成噬魂咒文。

青禾突然抓起焦尸手中的错金蹀躞带,带扣突然弹开露出暗格。褪色的襁褓布片上,赫然用朱砂写着:”庚辰年七月初七,镇南王世子与双生嫡女结秦晋之好。”每个字都嵌着粒风干的脐带,与陆明修后颈溃烂的虫尸散发的气味如出一辙!

祠堂大门轰然洞开,暴雨裹挟着腥风灌入。青禾在电光火石间看清门外景象:七十二盏长明灯映出三具焦黑女尸,她们的心口都插着鎏金錾花刀。最中央那具尸骸戴着赤金锁,锁芯里嵌着的半枚玉珏,正与她藏在妆奁夹层的残玉完美契合!

“这才是因果轮回。”沈夫人突然将錾花刀捅进自己心口,喷涌的鲜血在青砖上凝成镇南王府徽记。青禾在眩晕中摸到尸傀后颈的蛊虫凸起,虫尸鳞片突然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生辰八字——竟是她重生那日佛堂供桌的刻痕!

暴雨突然静止,七十二盏长明灯同时熄灭。青禾在黑暗中听见婴儿啼哭,七具小尸心口插着的银针组成镇南王府徽记。当她触碰其中一根银针,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七岁的沈清霜被铁链锁在祭坛,正被沈夫人往心口插银针,而窗外偷窥的蒙面人腕间,系着褪色红绳!

“三妹妹这出戏唱得妙啊。”萧景珩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手中把玩的正是青禾丢失的玉珏,”你以为重生是为了复仇?”他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疤痕裂开道细缝,钻出的蛊虫鳞片泛着与青铜鼎尸骸相同的青光,”从你回到沈家那日起,就注定要成为双生蛊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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