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我立刻贴在门边,想听听他跟严菲菲私下是怎么交谈的。
却只听到了一阵暧昧的声响传来,我如坠冰窖。
我艰难从轮椅上起来,慢吞吞走去洗手池,洗了一把冷水脸,勉强回归平静。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因为车祸我全身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尤其是从下巴到锁骨那里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堪比毁容。
裴衡曾说一定会用最好的除疤术帮我。
只是因为车祸对我身体的影响太大,修复得慢慢来。
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嫌弃我。
可就在刚刚,他对着我的继妹说他喜欢皮肤白的,更喜欢她的锁骨。
那些意有所指的话,每一句都表明了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裴衡最后那一句“晚上去我家”直接击溃我的心里防线。
我指甲掐进肉里,企图保持清醒。
却怎么也想不通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我精心布置的家,难道也成了他们欢好的场所么?
可我最近每天都在家,他们又是怎么做到在我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的。
出去后,裴衡立刻上前,稳稳扶住了轮椅,“怎么这么久?”
我笑得苍白,捂着胸口,“有点难受。”
他没说什么,目光却又飘向了菲菲。
吃饭时,继母再次提起要给严菲菲找对象的事。
裴衡却开口:“妈,菲菲还小,身体也才刚恢复,不用着急。”
“女婿啊,菲菲都已经23了,你说我能不着急么,你认识的人多,记得帮菲菲留意一下。”
“好的。
妈,我一定会好好留意周围的青年才俊。”
严菲菲轻笑一声:“真是辛苦姐夫了。”
裴衡礼貌回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表情得当,餐桌礼仪良好。
我却注意到他放在桌下的手攥紧,青筋凸起。
内心用最恶毒的话诅咒继母:「老巫婆,以前把菲菲护着让我都无处下手,现在还想让我给她介绍对象?做梦吧!」
他内心咬牙切齿的语气,恨不得当即弄死继母。
我此时无比确信,眼前的裴衡不是我认识十年之久的人。
甚至,我在想他是不是为了菲菲才故意接近我。
严菲菲是十年前来我家的。
因为身体不好,她被继母和我爸宠上了天,去年肾脏衰竭,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就在菲菲生病住院那些天,裴衡跟我求了婚,说要给我一个家。
领证一年后,我们才举办婚礼。
然而在婚礼当天,我出了车祸。
想到这,我忽然顿住。
这次车祸因为肾脏受损,我摘除了一个肾。
手术醒来的第二天,裴衡抱着我说:“没关系,哪怕单肾生不了孩子,我也依旧爱你。”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巧合的话,那裴衡从一开始跟我结婚,就是一场阴谋。
跟他同一屋檐下的我竟然毫无察觉。
“裴衡,我不舒服,想回家了。”
他关切询问:“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心里却极为嫌弃:「搞什么鬼,我还没去菲菲房间里,你最好别出幺蛾子,否则今天晚上有你好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