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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被冷汗浸湿。
他晚上要对我做什么?
他还能对我做什么?
难不成还要摘掉我另一个肾么?
“我……我先上楼去休息一下也可以,等晚上再回去吧。”
我仓皇逃离,他如愿以偿。
菲菲的房间在我的隔壁,阳台是连通的。
她没刻意收着声音,肆无忌惮地跟裴衡调情。
“姐夫,你这样钻进我的房间,姐姐知道吗?”
“她不会知道,你忘了?她的记忆都被我篡改过的,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会信。
你放心,只要你一天没拿到继承权,我都会死守着她。”
“可是一想到你会跟她亲密,我心里就好难受……”
他发了狠地堵住了严菲菲的声音,“谁要跟她亲密,恶心死了。
我这辈子都只会爱你。”
我在阳台把这一切都听了进去。
抓住了关键点,他篡改过我的记忆。
身为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他能轻松做到这点毋庸置疑。
如果我现有的记忆都被篡改了,那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
他的温柔,他的感情难道全都是假的。
我们的十年相识,那些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情谊,又算什么。
我比菲菲大五岁,父母离婚时我妈唯一的要求就是继承权得归我,否则她会在所有董事会决议时投反对票。
因此,哪怕我爸再疼爱严菲菲,也没松过口改过遗嘱。
裴衡在外面的口碑太好,爱妻人设深入人心。
如果我贸然开口提离婚,恐怕家里人只会觉得我因为车祸撞伤了脑子。
更何况,他还是我的主治医生,对我的身体有绝对的话语权。
车祸过去三个多月,我至今仍旧不能长时间站立,当中有没有他的手笔我不知道。
在他们热切而亲密接吻的时候,我在网上匿名下单了隐形摄像机。
我得自救。
得想办法结束这一切。
当晚回到家,裴衡亲自抱我去了浴室,“老婆,你先泡个澡,我去书房处理一下工作。”
我故作娇羞抓住了他的肩膀:“老公……今晚陪陪我吧?”
他眉头轻皱,慢慢拿开我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乖,你先洗澡,我要处理的工作很紧急。”
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想要我碰你?也不看看你那样子,恶心死了!就算想着菲菲也吃不下去一点。
不行,我得去把菲菲接过来。
」
我的手垂落,淡淡开口:“好,你别太辛苦。”
裴衡笃定了我不能动,却不知在他出去后,我忍着痛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书房门外,将买好的针孔摄像头放进锁芯里。
本该在书房的人,早已出了门。
他去接严菲菲,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把想到的地方全都安上了摄像头,再缓步回到主卧。
重新躺回浴缸里,我额头渗出冷汗。
接下来,就要慢慢等。
等他露出马脚,等未来的我,能发现如今的异常。
“老婆,今天晚上要加班,让阿姨给你弄点好吃的,你自己好好吃饭。”
裴衡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整个人都在发颤。
随口应了声好,我挂断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