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挟着山间的凉意，吹动着李凡的衣角。
张建国老泪纵横，抱着李凡的小腿，苦苦哀求：“李仙长！求您大发慈悲，给小女一个机会吧！她从小就聪明，肯定能学好仙法的！”
张妙妙也顾不上平日里娇生惯养的矜持，额头磕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声音带着哭腔，更显凄楚。
“仙长！只要您肯收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做牛做马，端茶倒水，绝无怨言！”
她一边说，一边又重重磕了几个头，额前很快就红了一片，沾染了些许尘土。
李凡看着脚下这父女俩，一个涕泗横流，一个卑微乞求，心中却生不出一丝怜悯，反而有些说不出的厌烦。
他修仙，是为了长生，是为了不受系统抹杀，顺带肩负起对抗妖魔的责任。
可不是为了满足这些凡俗之人的私欲。
张建国见李凡不为所动，眼珠一转，猛地一咬牙，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李仙长！小女……小女今年十八，还是……还是处子之身！若是仙长不嫌弃，让她……让她服侍您，鞍前马后……”
“爸！你说什么呢！”
张妙妙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俏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她想修仙，想拥有超凡脱俗的力量，但她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
李凡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原本只是觉得这张建国有些市侩，此刻看来，这人的品行，简直不堪。
为了攀附所谓的“仙缘”，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够了。”
李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寒意。
他轻轻一震，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张建国和张妙妙两人托了起来。
张建国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凡的眼神制止了。
那眼神平静，却深邃得让他心头发慌。
“张老板，鸿蒙大道修仙学院，招生有学院的正规章程，不是菜市场买白菜，更不是什么肮脏的交易。”
李凡的语气平淡，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张建国心头。
“你女儿想入学，可以。等明年的招生简章出来，让她自己按规矩报名，参加考核。能不能过，看她自己的本事和品性。”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今年的九十个名额，已经满了。”
这话，无异于宣判了张妙妙今年入学的死刑。
张建国脸色灰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彻底惹恼了这位年轻的仙长。
什么仙缘，什么一步登天，都成了泡影。
张妙妙站在一旁，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羞愧，难堪，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屈辱，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家庭，在真正的“仙人”面前，竟是如此丑陋。
李凡扫了他们一眼：“你们可以下山了。”
“我再说一次，青慧山夜晚，妖魔滋生，凡人逗留，性命堪忧。”
这句话，让张建国父女俩同时打了个寒颤。
刚才的震撼和求仙的狂热褪去，山顶夜风的寒意才真切地透入骨髓。
张建国不敢再多言，拉着失魂落魄的张妙妙，踉踉跄跄地朝着下山的路走去，背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显得格外萧索。
李凡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轻轻“啧”了一声。
人心啊。
他转身走向学院深处，那座挂着“问道殿”牌匾的主教学楼。
顶层，一间布置简洁的办公室内。
李凡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打开了系统面板，再次核对开学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一切井然有序。
李凡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轻松。
总算，要正式开张了。
他点开一个名为【鸿蒙大道修仙学院-首届新生群】的聊天界面。
群里此刻还很安静。
李凡想了想，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鸿蒙大道修仙学院院长-李凡】：各位同学，晚上好。鸿蒙大道修仙学院定于夏历九月一日，上午九时整，于青慧山山顶学院正门广场，正式举行开学仪式。请各位准时抵达，切勿迟到。
消息一出，原本寂静的新生群，瞬间炸开了锅！
【韩涛】：卧槽！终于等到开学通知了！李校长牛逼！
【方源】：来了来了！等了快一个月了！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丁方程】：院长晚上好！收到！期待开学！[撒花.jpg]
【林柒柒】：……知道了。
各种消息如同潮水般涌出，屏幕快速滚动，充满了新奇、兴奋与期待。
李凡看着这些鲜活的ID和发言，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
这些，就是他未来的班底了。
他等群里的热度稍稍降下一些，才再次发出一条信息。
【鸿蒙大道修仙学院院长-李凡】：另，重要通知：从即刻起，关于鸿蒙大道修仙学院的任何信息，包括但不限于学院地点、开学时间、本人身份以及各位同学之间的信息，严禁以任何形式向外界透露。违者，一律取消入学资格，后果自负。
这条消息一出，群里的气氛瞬间严肃了不少。
【韩涛】：收到！李校长放心，我嘴巴严得很！直播间我都关了！
【方源】：明白！打死我也不说！
【丁方程】：收到！一定遵守规定！
【林柒柒】：知道了。
新生们纷纷表示明白，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触霉头。
毕竟，仙缘难得。
李凡满意地点点头。
保密工作，是现阶段的重中之重。
他可不想学院刚开学，就被一群好奇的凡人围观，或者被某些部门请去喝茶。
九月一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朝阳尚未完全跃出地平线。
来自天南海北，身份各异的九十名年轻人，怀揣着对修仙的无限憧憬与忐忑不安，从各自的城市出发，踏上了前往青慧山的旅程。
有人乘坐最早的高铁，有人搭乘长途汽车，也有人干脆自己开车，导航的目的地，都是那个只存在于传说和官网截图中的神秘之地——鸿蒙大道修仙学院。
一场颠覆世界观的旅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