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长生否?"
噎得贾赦喉头一滞,转而说起其他:
“关于儒家,为父了解也不多。
你只记得别去招惹就行了,那是一群纯粹的疯子。
不修今生、不求来世,只养胸中一口浩然气,为了贯彻毕生信念,连那点真灵都投了进去,还特别团结。
先生弟子、师兄师妹的,关系网层层叠叠一大堆,招惹了一个就等同招惹了一群。”
脑中试想了一下一堆头裹”大头巾“的白衣书生,口里诵着“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类的先贤经典,然后化身”自爆卡车“向自己冲来。
贾琮也是浑身一机灵,甩甩头不再言语。
至于沙门,他俩谁都没提。
佛陀不出的世界,修为高深的,人家觉悟、境界摆在那里,不会没来由找你麻烦。
修为尚浅的,都不够贾琮一计云袖打的,即便是那些走入歧途陷入魔障的,也就是多费两剑的事情罢了。
父子二人的的谈话也就此打住,各自消化。
不多时,廊下传来细碎脚步声,伴着环佩叮当。
"老爷,太太让问…"王善保家的隔着雕花门颤声禀报,"扬州林姑爷家的小姐今日到了,可要引到这边?"
听到外甥女来了,贾赦本也想起身接见,只是他修行日久,耳目到底远非常人所比,只一个凝视,刚刚踏进院内正房大门的那抹红色氅角,就被他尽收眼底。
微微皱眉,面上显露不悦之色,转过头对贾琮说道:“你去,就说你老子我连日身子不好,见了姑娘,彼此倒伤心,暂且不忍相见。”
接着又心软,“你这表妹新来,恐府里有些规矩尚不熟悉,你且护她一程。
有人问起,就说我说的,将外甥女安排到往日你姑姑昔日所居绣楼。
等安排妥当了,再找你二嫂挑几匹素色的绫罗给她送去。“
交代完这些,贾赦才咬牙恨恨的一甩袖子:“老二这个家当的,愈发不成体统,还自诩什么狗屁读书人,呸!”
转身回了榻上。
贾琮眼珠子骨碌一转,就知道自家老子为何生气了。
根据《仪礼・丧服》所定,父母丧,儿女当服三年斩衰,期间别说穿红戴绿了,就连大声说话都是不允许的。
连他这个兄弟都是服了次一等的一年期齐衰,最近一个月才开始饮酒食荤。
外甥女芳龄6岁,此番北上神京,跟前也没带着几个老人,尚可以说她不懂规矩。
可二房既然当家、负责接待,连句提醒的表面功夫都不做的吗?
无怪乎贾赦会这么生气。
临走前,贾赦束声成线,交代与他:
“以往你专注修行,接人待物的事情全都放到一边。
今日你既修道有成,也该出门见见是非。
接触一下这高墙大院里的魑魅魍魉、勾心斗角,据我所知,尔玄门也当重性命双修吧?
放手去做,权当红尘炼心了。”
明白自家老子话外有话的贾琮,无奈轻笑一声,道了句“晚间再来请父亲安。”
在得了贾赦应允后,推门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