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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沈星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硬币在指间发烫。商无咎的傀儡收紧手臂,小电的电路纹身渐渐黯淡,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远处,永夜列车的汽笛声穿透硝烟,车头灯在扭曲的时空中拉出猩红的光带。

“别…别换!”小电突然挣扎着挤出声音,脖颈的皮肤被傀儡的利爪划破,“商无咎…早就和叶昭雪勾结…”她的话被傀儡的金属关节挤压声打断,瞳孔里映出沈星河犹豫的神色。

“她说得没错。”顾惊蛰的声音从战场另一侧传来。他浑身浴血,熵刃上凝结着暗能冰晶,“但你以为拒绝交易,她就能活?”他抬手指向列车,“这辆车每十年现世一次,错过它,你妹妹的意识将永远困在星河守卫的躯壳里。”

沈星河的目光扫过硬币上的沙漏投影,又落在小电染血的车票上。血色沙漏突然发出蜂鸣,表盘浮现新的文字: 「双生晶核,一真一假」 。他猛然想起怀中的半颗晶核——如果商无咎知道双子晶核的秘密,那这颗晶核,会不会也是陷阱?

“我换!”沈星河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若隐若现的晶核碎片。商无咎的瞳孔骤然收缩,傀儡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个细微的破绽,让沈星河瞬间确定了答案。在傀儡伸手夺晶核的刹那,他发动“刹那”,时间凝滞的0.1秒里,他将假晶核塞进傀儡掌心,真晶核则藏进袖口。

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傀儡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商无咎脸色铁青,操控傀儡挥出致命一击,却被顾惊蛰的熵刃拦住:“和我打,老东西!”紫色刃光与机械触手绞杀在一起,沈星河趁机冲向小电。

“接着!”小电拼尽全力抛出车票,自己却被傀儡的尾刺贯穿腹部。沈星河接住泛着幽光的车票,上面印着扭曲的齿轮纹路,触感如同活物的皮肤。他将小电扶到墙角,发现她嘴角溢出黑色血液——是暗能腐蚀的征兆。

“别管我…”小电抓住他的手腕,电路纹身最后一次亮起,“列车…二层…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他知道…”话未说完,她的身体逐渐透明,化作无数电流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块刻着“3”的金属牌。

沈星河攥紧金属牌,转身冲向列车。车门自动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铃兰香扑面而来。车厢内,乘客们保持着诡异的静止状态,他们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齿轮转动。血色沙漏的指针指向第二节车厢,他握紧车票踏入其中,却迎面撞上一双熟悉的眼睛——陆凛的青铜面具在幽绿灯光下泛着冷光,而他手中把玩的,正是叶昭雪消失前的齿轮钥匙。

“欢迎登车,沈星河。”陆凛的声音混着列车轨道的震颤,“你以为拿到车票就能找到答案?这辆车本身,就是永劫计划最大的谎言。”他抬手,车厢两侧的窗户突然映出不同的画面:镜渊迷城的倒影、妹妹被改造的过程、以及顾惊蛰与商无咎密谈的完整场景——画面最后,叶昭雪站在星河守卫的阵列中,朝沈星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列车的汽笛声再次响起,沈星河低头看向车票,发现上面的齿轮纹路正在吞噬他的皮肤。血色沙漏疯狂旋转,表盘浮现最后一行字: 「当车轮停止转动,所有谎言都将成为现实」 。而在列车深处,传来机械童谣与齿轮咬合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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