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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沈星河踩着腐烂的落叶狂奔,机械童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每一个音符都像钉子般扎进耳膜。血色沙漏疯狂旋转,表盘上渗出黑血,凝结成一行小字: 「共生即共死,选择无对错」 。四周的树木开始扭曲,树干上的人脸树瘤张开布满尖牙的嘴,喷出带着腐蚀效果的黏液。

穿过一片由藤蔓编织的屏障,一座布满青苔的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中央矗立着巨大的古树,树干上缠绕着发光的藤蔓,顶端悬着一颗跳动的绿色种子——正是青墟所说的“逆转之种”。而在祭坛边缘,星遥的机械躯体被暗能锁链吊在半空,她的机械手指正无意识地抓着虚空。

“想要救她?”熟悉的女声从阴影中传来。叶昭雪踏着悬浮的齿轮走出,面纱下的眼神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但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的样子,或许才是解脱?”她抬手,祭坛四周的藤蔓突然活过来,缠住沈星河的脚踝。

沈星河挣扎着发动“刹那”,却发现能力被祭坛的能量场压制。他握紧撬棍,指向叶昭雪:“你到底在谋划什么?守夜人议会、永劫计划,还有星河守卫…这一切都是骗局!”

“骗局?不,这是必要的牺牲。”叶昭雪的命轮在身后展开,齿轮虚影投射出一幅幅画面:宇宙中漂浮着无数被星河守卫吞噬的文明,高等文明的舰队正在逼近,“真正的威胁来自星河之外,而永生者不过是为了对抗它的…工具。”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悲凉。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噬星兽的巨爪破土而出。商无咎站在兽首顶端,癫狂地大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叶昭雪,你以为用大义就能掩盖野心?沈星河,把晶核交出来,我可以让你妹妹死得痛快点!”噬星兽张开巨口,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晶核炮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色刃光劈开兽爪。顾惊蛰浑身浴血地从空中坠落,熵刃深深插入地面:“商无咎,你的噬星兽该换换零件了。”他转头看向沈星河,眼神罕见地认真,“带着逆转之种走!星遥的意识被封存在晶核深处,只有这颗种子能唤醒她!”

沈星河咬牙冲向祭坛中央,却发现逆转之种正在被暗能腐蚀。他扯下衣襟包裹住种子,却感觉到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剧痛。血色沙漏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表盘上浮现出妹妹小时候的笑脸,下方浮现一行血字: 「用我的命,换她的重生」 。

“不!”沈星河怒吼着将种子塞进星遥胸口的晶核凹槽。刹那间,整个祭坛被绿色光芒笼罩,星遥的机械躯体开始瓦解,露出蜷缩在其中的人类身体。商无咎见状,操控噬星兽发动致命一击,而叶昭雪的命轮突然逆向旋转,时间在祭坛范围内短暂停滞。

“快走!”叶昭雪的面纱被能量风暴撕碎,露出她加速衰老的面容——每使用一次命轮,她都在透支生命。沈星河抱着昏迷的星遥转身,却发现出口已被噬星兽的触手堵死。顾惊蛰的熵刃在他身后亮起,商无咎癫狂的笑声混着叶昭雪的咳嗽声,在祭坛中回荡。而逆转之种开始散发诡异的光芒,整个蚀木森林正在被一种未知的力量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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